第四章 雷霆部落

雷霆部落是牛頭人一族最大的聚居部落,位於尼根王國的西北部,因坐落在尼根地下王國中最大的雷霆山脈腳下而聞名。

雷霆部落的地理位置極佳,由部落向北走上一天就是魔域森林,南邊幾十裡遠便是拉爾河的上游。拉爾河是尼根王國的第一大河,尼根王國雖然位於地下,但是經過十幾萬年的不斷挖掘疏通,整個地底已經被連成一片,這裡由於受到地熱的影響,氣候溫暖,因爲位於地下,所以地下水資源豐富,與地上的埃拉西亞大陸相比,尼根的地下世界要小得多,但是卻不乏大陸上的物種,從普通的野獸到巨大的魔獸,應有盡有。

整個尼根王國有三縱三橫六條地下河流穿過,將王國分割成十塊大的區域。其中的拉爾河是尼根王國第一大河,發源於雷霆山脈,流經尼根王國西北部、西部、中部和南部,中途又有數條支流匯入,接着穿過廣袤無垠的瀚海荒原,最後流入埃拉西亞大陸最大的河流亞德里亞河,進入大海。因此可以這樣說,拉爾河是亞德里亞河最大的一條地下支流。

牛頭人部落主要分佈在尼根王國的西北部南特公爵領內,這裡分佈着大大小小几十個牛頭人部落。牛頭人的戰鬥力雖然十分強大,但牛頭人有個巨大的缺點,就是因爲其戰鬥力強大,所以各個部落之間互相不服氣,各自爲政,異常封閉。而牛頭人的不團結,纔給了南特公爵分而治之的機會。作爲公爵領的領主,南特公爵深諳馭下之術,當一個牛頭人部落強大起來,他就會立即扶持另一個部落與之對抗,久而久之,長期的內鬥消耗了牛頭人的戰力,所以作爲洞穴人領主的南特公爵竟然能順利地統治着治下的牛頭人,而不擔心他們的反抗。

不過作爲雷霆部落酋長的格斯特恐怕是所有牛頭人中的一個異類吧,與他那些頭腦簡單的同類不同,從小格斯特就立志發展部落,擺脫牛頭人在尼根王國中的尷尬地位,年輕時格斯特闖出地下世界,來到埃拉西亞,到人類世界加入一個傭兵團,在埃拉西亞大陸上游歷冒險了十多年,歷經千險,學到了許多知識,最後纔回到部落成爲酋長。

格斯特當上部落酋長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部落遷徙到雷霆山脈下,按道理來說,像雷霆山下這樣的富饒之地應該早就被其他部落佔據了,根本輪不到雷霆部落將之佔爲已有,但是因爲這片地區太過靠近魔域森林,經常有魔獸從魔域森林跑出來襲擊部落,讓人防不勝防,曾經也有幾個強悍的部落想在這裡落戶生根,但最終都因爲敵不過強大的魔獸,全都剎羽而歸。

部落遷徙到這裡以後,格斯特一邊仿照人類城堡的樣子,在部落四周建成一圈柵欄,阻止魔獸的入侵,一面從部落中挑選強壯的牛頭人組成巡邏隊,不停地在四周巡邏,擊殺從魔域森林跑出來的魔獸,雖然過得艱難,但也總算是在這裡紮下根來了。

但是從去年底開始,魔域森林中突然來了一頭強大的毒蠍獅,通過它的努力,竟然將以前毫無章法的魔獸們給組織起來了,在它的帶領下,魔域森林中的魔獸一改以往零星偷襲,竟然集結起來,向雷霆部落發起了幾次進攻,瘁不及防的雷霆部落遭受了重大損失。

對於普通的魔獸,格斯特倒也並不擔心,最主要的是那個領頭的毒蠍獅,它的速度極快,攻擊力也很強,特別是尾巴上的毒刺,如果被刺中,哪怕是再強壯的牛頭戰士也會被瞬間麻痹,行動頓時遲緩下來,然後速度迅疾的毒蠍獅便會猛撲過來,將對手撕碎。連續幾次的戰鬥,都以雷霆部落的慘敗而告終,如果不解決這頭毒蠍獅,在雷霆山脈紮根幾十年的雷霆部落只能被迫離開這塊富饒之地。

好不容易部落纔有了發展,格斯特怎麼會輕易放棄這個地方呢,因此格斯特多方打聽破除麻痹術的方法,最終從另一個牛頭人部落——扎散部落的薩滿口中探得對付毒蠍獅麻痹術的辦法:鷹身女妖的聖物神目鳥可以破除麻痹術。但貌似鷹身女妖對自己的聖物非常看中,輕易是不肯示與人的,所以格斯特無論出多大的代價,懇請鷹身女王蒙塔莎借用一下神目鳥,都被蒙塔莎拒絕,沒辦法,格斯特只好派他的兒子格爾哈特和流落到部落中的暗夜精靈公主——身爲刺客的塔琳娜一起到鷹身女妖聚居的地方偷出神目鳥。

可沒想到神目鳥是偷出來了,卻將袁凱和格魯也引到了雷霆部落,對於袁凱劫持塔琳娜的事件,格斯特很憤怒。然而公主塔琳娜在袁凱手中,格斯特也不敢有所動作,沒辦法只好提出以決鬥的方式來解決爭端。以格斯特的眼光,眼前這個白白淨淨的人類,無論是體質還是武技上,都不該是普通的牛頭人戰士的對手。所以格斯特也想好了,打敗這個人類,救下塔琳娜,然後客客氣氣地將這兩個人類送出部落,在大陸上游歷了十幾年的格斯特知道,與人類對抗是沒什麼好下場的,不如送個順水人情。

在格斯特的帶領下,袁凱和格魯在牛頭人戰士們的“護送”下進入雷霆部落,穿過柵欄門之後,展現在眼前的是一行乾淨、整潔的街道,街道全都是用厚實的石板鋪就,看起來格斯特也曾對這個地方下了一番功夫,但是因爲受到魔域森林中魔獸的騷擾,格斯特的努力非常艱難。

袁凱和格魯靜靜地跟在格斯特身後,袁凱手中還拉着精靈公主塔琳娜,在沒有確信牛頭人是無惡意之前,塔琳娜仍然是一個最好的人質,而格爾哈特則低着頭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像個保鏢一樣寸步不離。

看了看雷霆部落的狀況,袁凱不禁感嘆,都說牛頭人是頭腦簡單的戰士,但從雷霆部落所處的位置以及部落的發展來看,眼前這個牛頭人酋長還是有一番思想的,只是因爲惡劣的自然環境和牛頭人的實際狀況決定了,短時期內除非雷霆部落出現更出色的人才,纔可能有個較快的發展了。

一行五人終於走到部落的中央,這裡是一個面積寬廣的廣場,廣場地面也是用平整的青石塊鋪成,可以容下數千牛頭人戰士,這裡顯然是雷霆部落戰士集合操練的地方,在廣場的四周排列着許多草屋,這些草屋是部落族人的居住地。五個人進入一座普通的草屋,和院裡的一小隊護衛點頭示意後,一路穿過大廳和後堂,進入後院的露天練武場。

練武場不大,用一圈圍牆圍住,一邊的牆角擺放着幾個巨大的石鎖和幾柄武器。因爲牛頭人的經濟條件所限,不可能裝備大量的鐵器,所以這裡的武器仍然是以長柄木棒爲主,牛頭人有足夠的實力將木棒變成殺人的利器。

在木棒以外,還有一些鐵製的武器,這些武器大概是牛頭人最能拿得出手的武器了,所以都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尋常人是無法接觸的,爲了顯示自己的大方,格斯特一指那些鐵製武器,對袁凱道:

“人類,你可以從中挑選幾樣武器。”

“不用。”袁凱看了看那些武器,且不說這些武器個個巨大無比,憑袁凱的力量是無法提起的,單袁凱一個魔法師,好像拿着這些武器也沒多大用。

“哦,不知你用什麼武器?”格斯特一驚,“只要我們這裡有的,你可以隨便挑選。”

“我是魔法師,不知酋長這裡有沒有什麼法杖之類的。”袁凱轉了一圈,這些武器中沒有一個法杖,從亡靈位面來到主位面,那根隨手攜帶了一百多年的骷髏法杖也被哈德斯留在了亡靈位面,所以袁凱急切想得到一根法杖。

“這?……”格斯特撓了撓頭,雷霆部落還真沒有法杖,除了那些牛頭人戰士,部落的薩滿們使用的都是圖騰柱所製成的圖騰杖,至於法師使用的法杖,部落倒真的沒有收集。

“我有一根法杖。”被袁凱緊緊拉着手的小精靈塔琳娜出言道,“不過那是氣系法師所使用的法杖,不知道你能不能用?”

“我可以試試。”袁凱接口道,他是全系法師,不管什麼系的法師所用的法杖,袁凱都能用,只是法術的增幅程度不同而已,當然了,來到主位面,袁凱還不想暴露自己全系法師的身份。

“我幫你去拿。”格爾哈特連忙接口道,作爲從小和塔琳娜一些玩耍的好友,塔琳娜那點傢伙什,格爾哈特還是知道的。

不一會,格爾哈特拿到了塔琳娜所說的法杖,小精靈一伸手接過來塞到袁凱手中:“用過以後還我。”

“謝謝你,小精靈。”袁凱接過法杖,衝塔琳娜嬉皮笑臉,“其實熱心腸的你看起來很美的,以後不要打打殺殺的,女孩子嘛,整天打打殺殺的不好。”

“哼!”小精靈白了袁凱一眼,扭過頭不理他了。

“好了,酋長大人。”格魯很自覺地將塔琳娜控制在自己的範圍內,袁凱才放心地走入練兵場中央,對格斯特道,“我們的決鬥只以切磋爲主,不要弄得刀光劍影的好不好?”

“正有此意。”格斯特接過一個牛頭人戰士遞上的巨斧,袁凱一看,嚇了一跳,如果說早上遇見格爾哈特時,就爲他的巨斧所吸引,現在看到格斯特的巨斧,袁凱才知道人比人。氣死人的道理:重達200磅的巨斧,斧柄雕刻着牛頭人的圖騰神——法隆爾,長長的斧柄約有兩尺來長,巨大的斧子提在格斯特手裡就跟捏一隻磨茹一樣容易,看來這格期特可不是一般的牛頭人戰士。

“開始了。”牛頭人酋長頭上的尖角開始閃現紅光,這是牛頭人進入戰鬥狀態的標誌。

“萬能的哈德斯,請賦予我力量——亡靈召魂術”袁凱一舉法杖,雖然不是自己熟悉的骷髏法杖,但只要有了法杖,袁凱使用法術的時候就可以迅速聚集起魔法元素,而減少咒語的吟誦時間。

通過主僕契約,袁凱很快與正在詛咒之地遊蕩的卡特和歐文聯繫上,兩個爪牙正無聊地在詛咒之地找那些黑暗騎士的麻煩呢,現在突然接到來自主位面的召喚,兩個傢伙忙不迭地止住了亡靈馬衝鋒的腳步,迅速響**喚,很快,一陣黑氣飄過,牛頭人的訓練場上出現了兩匹散發着死亡氣息的恐怖騎士。

正提着巨斧準備衝鋒的格斯特看到袁凱唸唸有詞,並不奇怪,作爲一個魔法師,唸咒語是正常的,可是當袁凱的咒語吟誦完畢,兩個恐怖騎士憑空出現在操練場上時,牛頭人酋長一下子愣了。

“亡靈法師?”

“是的!”袁凱笑嘻嘻地看着牛頭人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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