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樑挺好奇:“李千樹,你要這個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我只能親自出馬,女扮男裝去引歪脖了。
胸得夠大,所以一邊得塞兩個饅頭。
小樑聽了忍不住想笑,但還是挺痛快的幫了忙,女式內衣我當然也不會掛鉤,只得請她給我穿,天知道女人咋揹着手穿的,感覺是個技術活,需要磨練。
小樑給我的內衣應該就是她自己換下來的,微溫不說,還帶着她特有的那個香味,碰身上讓人心裡一陣亂跳,特別好聞。
“這件事,你不許說出去!”小樑紅着臉命令道。
這又不是啥好事,你願意說我都不願意說!
這個味道好像就是陸茴說的啥暗號,想到陸茴我就腦仁疼,不知道這筆賬她要怎麼跟我算。
因爲走神,忘了裝疼,小樑忽然“咦”了一聲,帶着點不可思議:“不對啊,你這骨頭……不可能全長好了?”
我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趕緊呲牙咧嘴的喊疼,推說是剛纔撞客了,恐怕現在感覺有點遲鈍,疼還是非常疼的,小樑有點半信半疑,瞅着我的眼神也有點不對,但她還是把那個疑惑給壓下去了。
假髮護士帽等一系列僞裝鼓搗完了,只要不看臉,光看白大褂下的這個曲線,真能讓人爆鼻血,小樑瞅着我那個樣子忍不住想笑,說其實還挺好看的,想給我拍照參加啥僞娘大賽。
我這輩子只知道你娘,根本不知道什麼僞娘,聽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趕緊拒絕了,我又不是梅蘭芳,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死。
讓小樑給我安排了個她們經常使用的女性更衣室,點了幾根貢香,我就跟電視裡看見的寂寞姨太太一樣,開始在裡面搔首弄姿。
我屬於不長肉的身材,光看背影應該可以以假亂真,而歪脖今天被我打了,一定很虛弱,這邊有野香,他肯定願意來吃。
所謂的野香,意思就是不跟平常一樣單敬給某個人,而是不提名號,也不要回報的敬給附近的孤魂野鬼,誰都能來吃香,跟古代那種賑濟災民的免費粥一樣,醫院這種地方常年是不會有祭奠的,對他的吸引力一定很大。
所以敬野香跟筆仙碟仙相似,其實很危險,非專業人士是不能輕易嘗試的,因爲你不知道請來的會是誰。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有點讓人不耐煩,而我在濟爺的門臉里長大,一聞貢香味兒就想睡覺,剛到了半夢半醒的時候,忽然真的有了小樑和陸茴說的那種感覺,就是雖然看不到,可你能感覺出來,身後有一雙眼睛,正在虎視眈眈的盯着你。
那目光跟個舌頭一樣,黏糊糊的,讓人特別不舒服。
屋裡也比剛纔冷了一點,肯定是來了!
我打起了精神,就對着貢香掐細了嗓子嘆氣,接着就開始摸自己的內衣,表現的十分空虛寂寞冷,自言自語:“要是能有個人陪陪我就好了……”
接着,就努力控制着身體裡那股氣,到了耳朵上。
畢竟人鬼殊途,鬼講話,聽見未必是好事,所謂鬼迷心竅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活人的耳朵一般是被陽氣保護着的,除非有環境陰氣過剩或者身體虛弱等特殊情況,否則是聽不到的。
而自從我今天衝破了那道氣,覺得越用越得心應手,雖然還是跟段譽的六脈神劍一樣時靈時不靈,但是比之前總被它牽着鼻子走強多了。
果然,身後響起了一個低低的聲音:“護士姐姐,你看我陪着你行嗎?我就喜歡白衣天使。”
接着,一雙冰涼的手,毫不客氣了按在了我胸前的四個饅頭上,似乎非常受用!
我心裡暗暗想笑,但還是沒有回頭:“這麼着急幹什麼,我還不知道,你爲什麼喜歡我們這些白衣天使?”
“你能聽到我說話?”那聲音可能孤單慣了,竟然有點驚喜:“太好了……太好了……”
這個聲音,跟恐怖片裡的變態一樣,特別嚇人。
接着,他停頓了一下才說道:“我覺得你們純潔,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跟個白衣天使來一次,只可惜……我到現在也沒實現。”
這真是個悲傷的話題,原來這就是他的心願,也特麼真是服了氣的奇葩。
我轉念一想,就裝成女人撒嬌的樣子問:“我不信,你沒找個女朋友?”
“我能上哪兒找女朋友,”他幽幽的嘆了口氣,我耳邊頓時覺出了一陣森然的涼意,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其實我本來有機會來一次,可惜沒能成事,這也成了我心裡最大的遺憾。”
我趕緊假裝關心的問道:“這是爲什麼?”
“哎……我有心沒膽,還沒錢,”他又嘆了一口氣,又一陣冷風襲來,凍得我打了個哆嗦:“費了很大的功夫,才約到了一個不要錢的,本想讓她穿上白大褂,滿足我的心願,誰知道……發生了意外。”
什麼意外?
“她遲遲不來,我就叫了外賣,沒成想,我正在吃外賣的時候,她來了。”歪脖又嘆了一口氣,這次我是覺得頭髮都立起來了:“於是我想趕快吃下披薩,給她開門來一次,結果偏偏一着急,那個披薩,卡在了我脖子裡。”
我一下就明白了,爲什麼獨居的人噎死還有人喊120,原來是那個有情有義的朋友做好事不留名。
這下全弄明白了,難怪他整天這麼精力過剩,人死了,是沒法跟活人來一次的,只能望梅止渴,隔靴搔癢,就算這樣,他還是樂此不疲,真是個大寫的服氣。
“我不甘心啊……”他的聲音冷森森的:“如果不破了處男之身就入輪迴,我死也不甘心吶……”
看來只要達成了他這個心願,他就能再入輪迴了,我本來真有心幫他實現個心願,可是這個要求也實在強人所難,我橫不能拉皮條給他找個女鬼啊。
所以爲今之計,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就是把他強行轟出去,再通知他家裡人喊魂,應該就沒問題了。
“那好吧,我今天就幫你實現這個心願。”說着,我領着他往門口走。
“是真的?”歪脖大喜過望,跟着我就往外走,但是聲音居然帶了幾分警惕:“姐姐你可不要騙我,我今天就被騙了,還遇上了很兇的人,你要是騙我的話……”
雖然白天那個很兇的人就是我自己,但我明白,他已經被激怒了。
所幸接下來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也不用管他怒不怒,因爲我早先已經跟保潔大姨說好了,就是讓保潔大姨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一旦我出去,就衝着我大喊三聲:“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永遠別回來!”
接着,再潑我一身女廁所的水。
因爲保潔大姨身份特殊,是歪脖最忌諱的人,只要她發了話,歪脖一定言聽計從,嚇的當場逃出醫院,而女廁所的水跟女人穿過的內褲一個道理,能封陰辟邪。
一開門,保潔大姨果然還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椅子上,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睡着了,還響亮的打起了呼嚕!
我當時就愣了,小樑跑哪兒去了,不是說看着她嗎?
而我身後的那個聲音像是惱了:“哪裡能實現心願?哪裡能實現心願?”
我趕緊踹了保潔大姨的椅子一腳,保潔大姨醒過來瞅着我,半晌才反應過來,接着就大喊了起來:“現在就給我回來,永遠也別滾出去!”
你娘,你特麼的喊錯了!
頓時,我的心像是被個冰冷的東西給捏住了,那個陰森森的聲音咬牙切齒的在我耳邊響了起來:“你就是那個很兇的人,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