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做的,就是控制住,不能再讓後背上的東西繼續侵蝕下去了,可特麼不用它的力量,這麼多的黑先生,我打的過嗎?
就在我這個想法浮起來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我真的開始依賴那玩意兒的力量了,這特麼的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而這個時候,老頭兒的女兒第一個衝着我攻過來了,我看得很清楚,她看似纖細的手指頭暗暗一曲,這個力道卻不容小覷——是想着直接從我後背上把那倆貨給摳下來。
別說,她的速度和力道,確實比一般的陰面先生高上許多,又凌厲又穩,只是她跟現在的我比,差的還是很遠。
我看得出她的目的,下手走向,當然早反應出來怎麼躲閃過去,甚至知道哪裡是她的空門,但凡我下了手,她會被我一下子掀翻出很遠,死不死兩說,爬是暫時怕不起來了。
可是,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就這樣仗着自己強去打女人,更別說下那種狠手了,這欺凌弱小的感覺,讓人不齒。
於是我順着她的攻勢一側身,將她給讓了過去,厲聲說道:“我現在不想跟你打!”
“可是我想跟你打!”她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跟老頭兒剛纔一樣,像是被怒火給染了,猛地就發了紅,一方面是跟老頭子的仇,一方面是,她也想要三腳鳥。
我是心軟,但是我不是個傻逼,就在她被我震開,但還是不折不撓往上抓的時候,我反手勾住了她的手指頭一攏,她自然吃痛往後退了一下,同時她擡起頭往後看——在呼朋喚友,找人幫忙?
那些黑先生的竊竊私語早被我給聽見了:“這小子一招一式,都在手下留情,不然真動了手,姑娘要吃大虧。”
“按說老頭子的女兒已經算是這一行裡不錯的後輩了,跟他差的竟然還是那麼遠……”
“沒看老頭子都被他給打成那樣的?真是開了眼了。”
“畢竟身上有三腳鳥,不好惹。”
“我一直聽說三腳鳥是在一個尋常人身上的,沒成想這小子也是行里人,看這樣子,有點棘手——誰能幹的過三腳鳥?”
“富貴險中求,想當魁首,當然是要付出該有的代價了。”
“你們這樣商量下去,是沒完的!”老頭兒女兒擡起頭,大聲跟那些黑先生說道:“現在三腳鳥的機會就在大家眼前,例會也說的很清楚,下一任魁首的選舉已經開始了,誰是第一個弄到三腳鳥的,誰就是魁首,你們忘了嗎?還是你們怕他?”
心高氣傲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別人“激”。
“誰怕他了?”有的黑先生歲數大,一輩子面子大過天,立刻大聲說道:“你們倒是不怕,你爸爸那是怎麼弄的?”
“我爸爸歲數大了,你們都不瞎吧?”老頭兒女兒一咬牙:“我知道帶着三腳鳥的人有多厲害,從他對我的身手上,你們也看出來了,但是這有什麼好怕的,咱們人多,還打不過他!”
“是啊,要不然,咱們先把他給制住了?”還有一些稍微年輕一點的黑先生仗着自己的本事,蠢蠢欲動想跟我過過招——要是真能在這麼多人前打的過我,那自己也就跟着揚名立萬了。
面子,榮譽,大於任何實際意義。
我立刻大聲說道:“可以啊,不過這事兒一,一羣人打一個,對你們的名聲恐怕不太好,不是別的,是你們也特麼太慫了。二,就算你們跟螞蟻蜜蜂似得不顧面子的搞羣攻,我真被你們給抓住了,那我想問問問,這個三腳鳥歸你們之中的誰?”
這話一出口,那些黑先生都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鴉雀無聲。
“這可以抓住之後說,誰的功勞大算誰的!”老頭兒女兒立刻說道:“這個李富貴奸詐狡猾的了不得,大家可千萬不要被他的隻言片語給糊弄了!”
“可是我問的,正是大家最想知道的!”我立刻接着說道:“那你們先說清楚,這個功勞怎麼算?大家下手的時候,也好有點分寸。”
本來他們一擁而上,我就算吃不了虧,也佔不到任何便宜,可惜啊,人都是自私的,而三腳鳥,也只有這麼一對,誰弄到手,就是誰的,人人都想打自己的小算盤。
我這話一出口,老頭兒女兒一下給卡殼了:“你……你少跟我們指手畫腳,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不好意思了,這三腳鳥是我身上的東西,怎麼就輪不到我說話了?”我接着說道:“說起來,不是誰都三腳鳥誰就是魁首嗎?那老子有三腳鳥,老子現在應該就是你們的魁首吧?”
“你想的倒是美,”老頭兒女兒立刻大聲說道:“魁首隻有黑先生才能當,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黑先生啊?可黑先生又用什麼證明?三眼疤的菸袋鍋子吧?”我挑起眉頭看向了他們:“那我隨隨便便的,就能搶過來一個。”
“別給我吹牛了,你打敗了一個老頭子,就覺得自己能上天了是不是?”有幾個四十來歲的黑先生早受不了我了:“你這麼狂妄,恐怕是要吃虧的。”
“沒錯,一個老頭子,又不能代表我們大傢伙!”
“既然你存心找死,那我們就給你這個機會!”
說着,那幾個人衝着我就攻了過來,我看得很清楚,這幾個黑先生應該都是其中的精英,這輩子估計沒吃過什麼虧,但是現在很明顯,他們現在求勝心切,加上都有心趁着這件事情來出一出風頭,難免帶着躁。
急躁的人最好對付,因爲他們會露出很多破綻。
果然,左邊過來的黑鬍子目的明確,是奔着我後背來抓的,而右邊來的大肚子是想攻下盤,中間的瘦子則另闢蹊徑,想從我肋下一穿,把我給摁在地上。
我找出了他們三個的空門,加上我出手快,輕輕鬆鬆的就把他們腰上的菸袋鍋子給擼下來了——他們只顧着對我出攻勢,本以爲我連招架都招架的困難,根本沒想到我真的會去搶菸袋鍋子。
估計他們只覺得自己肋下穿了風,腰上就空空如也,臉色一下就變了。
變臉色的不光他們幾個,剩下的黑先生也全看愣了。
菸袋鍋子能探囊取物,那攻要害,一樣是探囊取物的,這說明,就算我一個對他們三個,也是綽綽有餘的。
“怎麼樣?”我用長長的手指頭跟轉筆一樣的轉那幾個菸袋鍋子,望着他們笑:“我算是個黑先生了嗎?”
三眼疤的菸袋鍋子確實是黑先生的證明——而一個黑先生身份的證明都能被搶走,那他當個黑先生,也真沒有什麼意義了,能讓人羞憤致死。
“那自然不行!”人羣之中的一個黑先生立刻慌慌張張的說道:“你就算搶過來,也不會黑先生的本事……”
他這話還沒說完,我擡起手,咬破了手指尖兒,在地上就畫起了幾個圖形來,再狠狠用手在地上一拍,一個血手印子拍在了地上,只聽“哄”的一聲,五個虛虛浮浮的影子就從圖形之中鑽出來了。
在場的黑先生全愣住了,聲音按不住的驚訝:“這是……五鬼運財……”
“沒錯,只有黑先生纔會用這一招……”
“他明明不是咱們之中的一員,他是怎麼學會的!”
這一下子,果然把他們都給鎮住了,他們越發對我的來頭摸不到來路,我越神秘,他們也就越不敢對我怎麼着。
連陸恆川都給愣住了,輕輕一扯我:“你他媽的什麼時候學了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