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杜省長對我說滾蛋,而我卻腆着臉說,如果您能給我下撥資金,您讓我滾到哪裡我就滾哪裡,保證連腿都不用。
杜省長被我弄得哭笑不得,最後沒辦法把財政廳的廳長找來,當面問了一下情況,財政廳的廳長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隨後說道,不是已經給南華撥了8000萬資金嗎,怎麼現在又要錢?
我聽到這句話也吃了一驚,而杜省長輕輕皺起的眉頭看了我一眼,我急忙說道,我怎麼沒有聽說這個事情?
財政廳廳長說完之後,我才知道,就在前兩天省裡準備下撥一大筆資金給南華,可是就要劃撥的時候接到通知,說這筆資金緩撥兩天,而且下撥的時間也定在了明天!
聽完這番話,我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心中暗道,這個女人的心計真的不一般。
事情很明顯,她在前兩天跟我閒聊的時候問起這個事情,我說市財政沒有錢。
然後在常委會上又說這個事情,我還說沒有錢,隨後她讓我跟她分頭跑省裡頭要錢,結果我要不到錢,可是她冉柔一出馬就有8000萬到賬,到時候市裡的幹部們會怎麼想?會不會認爲我這個市長當的太差勁?
答案是肯定的,而冉柔的光輝形象肯定會光芒萬丈,你想南華的經濟一直處於後三位徘徊狀態,而且該漲的工資沒有漲,幹部心中能沒有怨氣嗎?
而冉柔將這個事情解決了,那她在幹部們心目中的形象,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關於這一點,我並不生氣,各有各的本事,各有各的能力,我承認我沒有這個本事,我甘拜下風,但你何至於用手段來耍笑人呢?
生怕這8000萬有半點功勞落在我張某人的頭上,所以弄了這麼個小手段,說實話我並不是因爲功勞不給我而生氣,而是因爲太小瞧我了。
我張子健堂堂七尺男兒,難道會跟你冉柔來爭什麼嗎?
杜省長看了我一眼,隨後對財政廳廳長說的事情明白了,等對方離開之後杜省長看着我說道,回去好好工作,還有抓緊時間把婚事辦了!
我笑着點了點頭,離開了杜省長的辦公室……。
當天下午我連招呼都沒有跟冉柔打,直接回到了南華,而且當我到了南華之後就接到了,省財政往南華財政賬戶打了8000萬的事情。
錢大壯跟我說,現在每一個人都說冉柔的好,話說冉柔來了之後,南華真的變了樣子,而且會越變越好,只要跟着冉柔幹絕對虧不了,只有越來越好。
聽到他這麼說我不置可否,緊跟着錢大壯又說了一件事情,張新權找到了,只不過人已經死了。
原來在珠江河口找到了他的屍體,當時還有目睹他跳河的人,據說是張新權一直在珠江橋上來回的走着,就這樣足足徘徊了有半個多小時,隨後抓住橋欄縱身跳了下去。
死因結果毫無疑問,但是在這背後究竟有什麼原因來驅使他自殺呢?這就是一個大大的問題,我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子,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的名字劉全有,這個傢伙肯定有問題,我心中暗道……。
很快我就接到了冉柔的電話,說資金的問題已經解決,讓財政局抓緊時間連夜做表,爭取在兩天之內把所補的工資發下去。
說實話,本來被算計了一下,心裡就不痛快,現在兩天之內測算將所補的工資下發,你以爲是幾百人,這可是涉及到上萬人的事情,兩天之內就要完成這很明顯是強人所難。
不過我還不能不答應,如果鬧了小情緒,這個事情宣揚出去,肯定幹部不罵人,如罵我,畢竟這關乎是錢,誰都翹着腦袋嗷嗷的等着!
我直接給郭磊打電話,讓他到我辦公室來,等他來我辦公室之後,我把這個事情安排給他,可是郭磊卻說,他現在跟南方投資團談判正處於關鍵時刻,實在分不開身。
而我沒好氣的說道,分不開身那你跟冉書記去說,郭磊笑了笑,沒有說話……。
等郭磊走了五六分鐘後,冉柔的電話打了過來,我接起她在電話裡說,郭磊現在的事情非常重要,他得顧那一邊,所以對於補工資的事情,我這裡多操一下心。
既然冉柔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就這樣招集相關部門趕緊開會,然後將測算工作佈置下去,分配到各個單位,而且我在會上直接說,如果說有單位延誤,這件事情領不到補發工資自己負責。
財政局局長跟我叫苦說兩天之內,這個事情肯定完成不了,而我沒好氣的說道,兩天之內完成不了,那就找個能完成的人代替你的位置。
財政局局長看見我臉色不好看,沒敢繼續說什麼,估計帶着一肚子腹誹和晦氣,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就這樣,全市各單位財會部門立刻忙活了起來,很快就有人傳出話來,說我在跟冉柔搶風頭,冉柔好不容易要下8000萬,而我卻不顧底財政人員死活,想要充個好人給人們發錢,簡直是鱷魚的眼淚。
聽到這個說法,我心中暗暗苦笑,冉柔真的是好手段,簡簡一單單的一件事,卻被她玩的計謀百出,厲害,實在厲害……!
南世傑走到一個房間門口,立刻有人打開門,他走了進去,可不由自主的抽動了兩下的鼻子,房間裡混合了一種怪異的味道,類似於排泄物,還有汗臭,還有燒焦,還有物品發黴,總之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強烈的刺激着鼻粘膜。
房間的窗簾被緊緊拉着,裡邊漆黑一片,有人打開燈,房間裡頓時亮了起來,就在地上蜷縮着一個人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這個人正是吳天,有氣無力的擡起頭,就像苟延殘喘的老狗一般,看見南世傑,他的眼睛亮了,連滾帶爬的向着南世傑而去,一把抓住對方的小腿。
求求你,給我,給我,求求你給我呀!吳天仰着頭看着南世傑,語無倫次的說道,而藍世傑看着對方,眼神裡帶着一絲不屑和輕蔑,同時還有濃濃的嘲諷,就像一個高貴的帝王,看着匍匐於腳下的乞丐。
南世傑換了一下腦袋,立刻有兩個人過去抓住吳天像拎小雞崽子一樣,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隨後摁在了椅子上。
這時有人從旁邊擡過來一把椅子放在了南世傑的身後,他扭過頭,用自己的皮手套在椅子上輕輕拍打了兩下,隨後坐在了上邊,儘管椅子上沒有任何的灰塵。
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神情看上去非常的優雅,只不過頭上那道十字疤痕,看起來更加的醒目。
吳天被摁在那張椅子上,鬍子足有半寸長,而頭髮已經被油泥凝結成一綹一綹,臉上多了一層死灰的顏色。
儘管身上穿的衣服質地看起來非常精良,但已經被撕扯和污濁的不像模樣,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本色!
此刻的吳天到大街上只會被認爲是個地位卑賤的乞丐,根本看不出他原來是個房地產公司的老總。
南世傑笑眯眯的看着對方問道,怎麼樣,老弟想好了沒有?
吳天癱軟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看着南世傑並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人手中多了一包白色的東西,在吳天的面前晃了晃,原本癱軟成一團的吳天看見這個東西,眼睛猛然亮了頓時坐了起來,而且猛的衝了過來,可身體還沒有離開椅子,就被旁邊兩個人死死地摁住。
吳天拼命的掙扎,嘴裡不停的喊着,給我,給我,快點給我,那聲音嘶啞的簡直就不像一個人所發出的,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而且他的眼中佈滿了血絲,配合着那一身狼狽的裝扮,就像是九幽之地爬出來的惡鬼。
而那幾個人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嘴裡發出一陣陣肆無忌憚的狂笑聲,南世傑饒有興趣的看着對方,而吳天絲毫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嘲弄,只是拼命的掙扎,想要衝過來,將對方手中這包白白的粉末抓在手裡。
南世傑將這包白色粉末抓在手裡,然後將封口撕開,那白色的粉末,一點兒點兒的落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千萬不要,吳天嘴裡喊着,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身體用盡,全力使勁的掙扎,可依舊被人牢牢地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忽然,他嚎啕大哭了起來,求求你,不要再撒了,把這些東西給我好不好,給我好不好,求求你啦……!吳天嗚咽的喊着。
可是南世傑充耳不聞,這一包白色的粉末就這樣一點點的落在地上,然後他擡起腳,將白色的粉末踩在了腳下,並且來回的搓着,不停的搓着!
隨後他點了下頭,抓着吳天的兩個人,立刻鬆手,吳天衝過來,緊跟着像條狗一般趴在地上伸出舌頭,舔着不停的舔着,那地上早已經跟泥土混在一起白色粉末……。
房間裡再次響起嘲弄而又肆無忌憚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