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載着我們在一家裝修的金碧輝煌的建築物停下來,下了車我瞅了一眼,四個大字xx人間!
說真的,那時候這四個字還並沒有被賦予特殊的含義,只是一個招牌而已。
我有些躊躇,倒是老嶽有些自信滿滿的招呼我們,說今天他買單,誰也別跟他搶,要不跟誰急!
在老嶽自信滿滿的帶領下,我們走了進去,老闆晚上好!鶯鶯燕燕,站成一排的服務員,集體鞠躬。
當然對方說的是粵語,我猜應該是這個意思!
說實話,真的像老嶽說的樣子,清涼的很。
當時我還真有些土老帽,覺得這迎賓小姐咋都帶着做飯的圍裙,不過這圍裙做工蠻不錯,帶着**花邊的,胸口露出白白的一片,蓬鬆的百褶裙好短,幾乎到了大腿根,黑色絲襪,還有黑色小皮鞋……唔,很有味道!
到後來才知道,這是最標準的**裝!
我們四處看着,說實話,還真是頭一次進到這傳說中的夜總會,很快有個身材高挑,轉着旗袍的的女人過來,妝化得很濃,跟香港電影裡的媽媽桑挺一樣!
跟我們說了兩句話。
一頭霧水!對方看見我們一臉茫然,笑了說了兩句普通話,儘管不太標準,但我們還能聽懂。
就這樣在對方的帶領下,我們向裡面走去,旁邊不時有穿着清涼的時髦女郎走過,帶來一陣又一陣的香風,不過很濃,弄得我鼻子直癢癢。
我們上了二樓,樓下是一個很大的舞廳,不少人在下面跳舞,還有歌手在唱歌。
周圍的環境用燈光和玻璃打造出一個陸離的世界,挺新鮮!
走進一個大包廂,裡面裝修的很不錯,真皮沙發,水晶茶几,大屏幕投影,功放大音響,應有盡有。
那個女人問這裡滿意嗎?
老嶽說行就這吧!那個女人問點什麼酒水,老嶽說酒水單子拿過來看看。
對方遞過酒水單子,老嶽問的挺仔細,因爲我們常聽說到北方人到南方挨宰的事情。
如果不經意間當了冤大頭,也算是爲當地經濟盡了一份綿薄之力,當然誰也不想!
問清楚後,老嶽點了兩瓶黑方,還有兩箱啤酒,又點了幾樣乾果。
對方問要不要陪酒。
我的心使勁跳了一下,想起來來往往幾個衣着**的女郎。
老嶽說價格什麼情況?
對方笑着說老嶽真是門檻精得很,說了也一下價格,老嶽說行叫吧,條件還有一個就是能講普通話!
那個女人出去,過了幾分鐘門打開,進來二十多個女郎,衝着我們整齊劃一的鞠躬說老闆好!
老嶽怕我們放不開,自己先挑了一個,接着鄭建強還有老孫各自選了,就剩我一個。
說實話,對於這個我確實不太感興趣,不過還是硬着頭皮選了一個。
就這樣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談話的談話,我跟旁邊的女孩子說了兩句話,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幾個人的手已經摸進了裙子裡。
我靠這也太,太那個吧!靠在沙發上,跟那個女孩喝酒,聊了兩句,是川妹子,我倒是對麻辣火鍋挺感興趣,那個妹子也挺健談,就這樣我們喝着酒聊着天。
至於那三個傢伙幹啥,我就當沒看見。
那個川妹子好像叫小紅,估計是假名字,我也沒問,不過我們聊得倒也投機。
聊着聊着小紅說我蠻斯文的!
估計是覺得我沒像那三個傢伙毛手毛腳,所以說我斯文。
鄭建強瞅見我只是聊天,過來硬把小紅往我懷裡塞,這個老不正經我心裡有些無奈。
那個老嶽的懷中小妹想吃冰激凌,估計老嶽玩的正得趣,認爲冰激凌也沒幾個錢,所以沒考慮直接答應。
老孫還有鄭建強懷中的小妹也不幹了,說都要吃!
老嶽也喝到興頭上,說行,一人一個,不過陪聊天的小紅沒有要,我注意鄭建強懷中的小妹,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
過了一會兒冰激凌送過來,這些小妹都過去親了老嶽一口,老嶽樂的牙都快掉了!
就這樣吃完了再要,三個人一共要了十二個冰激凌。
等酒喝得差不多,老嶽給每個人五百小費,鄭建強他們還說我這五百塊錢相當於浪費。
準備結賬走人,可包房公主說消費了一萬三千八嚇了我們一跳,這麼貴!
老嶽再點東西的時候我也聽着,酒水乾果之類加起來不過一千左右,這一下子要一萬三千八,瘋了吧!
頓時我們說賬算錯了,讓他們重算!
這是有幾個人進來,其中一個人說了幾句粵語,我們當然聽不懂,後來有人抄着不熟練的普通話跟我們說,後來要的冰激凌,是從國外進口的冰激凌特別貴,一個一千!
啥玩意,一個冰激凌球一千塊錢,你怎麼不去搶,頓時老嶽急了,說他們敲詐顧客要投訴。
我也明白了,爲啥小紅沒要冰激凌,那個女孩用異樣的目光看她。
對方冷笑了幾聲,喊了幾嗓子,門推開衝進來十幾個大漢,手中拿着砍刀棒球棒這類東西。
我們一看嚇了一跳,對方直接告訴我們零頭免了,一萬三趕緊掏,要不然別想出去。
我靠果然像香港電影裡演的那樣,心裡默默點個“贊”!
我們據理力爭,可是對方根本不理我們,而且不斷揮舞着砍刀和棒球棒威脅,我意思是找工商部門處理。
可是鄭建強他們還是傾向私了,因爲我們都是公務人員,如果事情被說去臉上不好看不說,搞不好弄個通報批評,那可是丟人丟大發了。
我們都帶了點錢,還有老嶽剩餘的,加在一起差不過也就五千,直接扔到桌子上說就這麼多錢沒了。
對方說不行,非讓我們把剩下的錢補齊,大約他們也看出我們是公務人員,說要不就報警。
草得嘞,土匪也要報警,這世道真的亂了!
求援吧,可是這事肯定不能讓同行人知道,鄭建強在旁邊跟我小聲說,讓我給李菲兒打電話。
我一聽這哪行,可是老嶽和老孫也過來說,並且極力保證,在李菲兒面前說我潔身自好,根本沒有與他們同流合污。
我這三個棒槌纏得沒辦法,而且我看形勢,如果不把事情解決的話,誰也走不了。
想了半天才給李菲兒打了個電話,將情況結結巴巴說了一遍,等說完感覺後背一層汗。
李菲兒倒是痛快說讓我們等着。
過了二十多分鐘,李菲兒電話打過來問我們在哪個包房,我說了包房號,幾分鐘後包房推開,李菲兒帶着兩個人進來。
這兩個人一進來,立刻亮出證件是市局刑偵隊的,接着喝斥那十幾個打手放下手裡的東西,一直態度強硬的的老闆頓時軟下來,一個勁的說,母雞,母雞!
後來才知道是不知道的意思。
就這樣在老闆的母雞聲中,我們出了夜總會,當然是全免單。此刻李菲兒在那三個老傢伙眼中,估計是救世主般的存在。
真有些驚魂未定!
我們提出請二位刑警同志宵夜,李菲兒他們三個頓時笑了。
原來哪裡是刑警,而是李菲兒的同行,至於證件不過是假的,他們幹記者手頭經常準備幾個假證件,以備不時之需。
聽了我們在錯愕同時,笑了起來。
李菲兒把我們領到一個大排檔,又點了幾個菜,要了些瓶酒,坐在一起聊天。
不過我心裡有些惴惴的,讓人家姑娘把我們從那個地方帶出來,尷尬啊!
而且這三個老王八蛋,說好了替我解釋,可到這時候一個字不提,氣得我怒目而視,真想吼一聲,喂,說好的,我的玉潔冰清呢!
吃過宵夜,我們打算離開,可沒想到李菲兒說有話想跟我說。
這三個老王八蛋,只用目光表示了一下兄弟保重,直接拍屁股走人!
就這樣我跟李菲兒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的街道,慢慢走着!
已經快十二點了,不過對於這個城市來說,十二點纔是夜生活的開始,街上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紅男綠女們在這光影組成的斑駁光怪陸離中,盡情揮散着自己的青春。
忽然李菲兒驚叫了一聲,嚇了我一跳,只見她跑了幾步,仰頭指着,那裡,讓我看那裡。
我看過去,一隻巴掌大的小貓,趴在樹幹上,用稚嫩的聲音喵喵的急促的叫着。
它,它下不來了,好可憐啊,怎麼辦,怎麼辦?李菲兒焦急地拉着我的衣服說道。
能怎麼辦?我無奈的看了看這棵樹,搓了搓手心,重新拾起已經快要遺忘的童年本事——爬樹!
好歹上了樹,將小貓抱下來,往下跳,似乎聽見一聲輕響,摸了摸身上衣服沒有爛,以爲聽錯也就沒當回事!
李菲兒抱過小貓一臉的憐愛,用臉蛋碰碰,用手摸摸,似乎將我這個拯救小貓爲己任的superman忘在一邊。
李菲兒抱着小貓,身上的英武之氣似乎被某種柔柔的情緒所代替,沐浴在閃爍的五彩燈光中,顯得如水般的溫柔。
就這樣她抱着小貓,我陪着她繼續朝前走,不過我發現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婦衝着我樂,咋回事,難道哥們救了一隻貓,她們也知道了,人氣頓時爆棚?
我心裡挺美的同時,也挺奇怪,不過走了兩步感覺出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