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燮意念一動,提升了一階修爲,並且不再隱藏自己的氣息,囂張的釋放出來,和李王敬硬生生堵在了一起。
“這股氣息,怎麼好像變了……”李王敬顯然也有點奇怪,還搞不清這是怎麼一回事,下一刻,他便被巨大的武力掀飛出去,即便他能夠和蘇燮的太極玄冰硬抗一會兒,但也只是勉強,對方的修爲突然拔高,所釋放的武力也大不相同,蘇燮瞬間強了一個度。
李王敬撞入地面的石坑裡,四肢卡在了裂縫裡,等他擡頭一看,蘇燮已經不見了人影,他帶着月杖一起走了。
“他是怎麼做到,瞬間提升修爲的?”
“那……那股力量,沒錯,我能清晰的感受到,竟然擁有和我同等級別的修爲,天啓巔峰。”
“不過,我不會讓你輕易逃走的,小爺的手段還沒使出來呢,夠你玩一會兒了。”李王敬渾身像被重擊擊散了架,從石坑中摸爬着起身,嘴裡嘟嘟囔囔,表情依舊一副不肯認輸的樣子,他始終把蘇燮看做是自己的手下敗將,甚至曾經多次羞辱過他,今日反倒打了臉,這是他最不能容忍之事。
另外,那一具重要的龍屍必然也在蘇燮身上,龍屍可以幫助他找到深埋於暗幽海底的龍骨,如果讓蘇燮搶了先,那計劃也全部泡湯了,還有那個被救走的大弟子,李王敬越想越來氣,還從未有人把他逼到這種程度。
李王敬想也沒想,從懷裡摸出一張靈符,把它撕的稀碎,他解去自己的水元素之力,覆蓋在大門上的冰層融化,等不了多久,所有弟子將會聚集在這裡,琉璃宮這麼大,他想看看蘇燮到底往哪跑。
蜀山內,分佈在各處尋找蘇燮的弟子同時接到了李王敬的緊急消息,靈符在他們身上發出極高的溫度,此時此刻,站在日心塔上的左一楓身體微顫了下,迅速從懷裡拿出發熱的靈符,他看着手中傳達緊急信號的靈符,忽然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
“那就開始吧。”左一楓說了句,他把靈符捏成碎沫,丟入風中,隨後雙腿一震,身形如豹般從塔頂上掠了出去,在半空中迅速折射。
左一楓按照計劃先是來到了自己的寢宮,待他進入靜寒宮時,完全是屏住呼吸進去的,在巡視了一遍後,發現靜寒宮已經不剩下一個人,他便鬆了口氣,看來,鷹將已經帶着蘇燮還有妹妹們躲到地下魔窟了。
他很害怕這中途會發生什麼不測,不過好在鷹將安全帶着他們離開了靜寒宮,受到李王敬的召喚,所有弟子都前往琉璃宮,他便能不受打擾的做自己的事。
左一楓繞過了正宮,沿着一條曲折的小石路登上了一座竹樓,這裡是他的藥室,跟鷹將平時爲他煉藥的藥丹房不一樣,他的藥室裡珍藏的都是各種毒藥,這些毒藥甚至在瀾州都是世所罕見,跟喇嘛族的蠱毒有的一比。
打開藥室塵封已久的門後,左一楓用圍巾捂住了嘴鼻,這裡面所放的毒藥,有些毒性實在過去強大,即使是聞見它所散發的一些特殊氣味,也會使人感到極度不適。
左一楓捂好口鼻後,走了進去,整個藥室不大,共有三排貯藏毒藥的櫃樓,這些毒藥都有明確的歸類,依照毒性的強弱各自歸在一起,他專門挑了毒性最強的那塊,在裡面翻箱倒櫃起來。
因爲時間過去太長,連他也不記得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毒藥,左一楓忽然想起了化骨散,便在裡面找了起來,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化骨散。
左一楓搭着梯子爬上櫃樓的高處,正抽出一個櫃子翻找時,一個裝有一朵玫瑰的瓶子從裡面落了下來,掉在了地上,瓶子很硬,掉在地上卻沒碎,倒是裡面的玫瑰微微顫動了一下,深紅色的粉末從花瓣上剝離,像雪一樣擴散開來,粘在瓶壁上。
他注意到了那個瓶子,總覺得非常眼熟,把櫃子推了回去後,下了梯子撿起那個瓶子,仔細端詳了一會兒。
放在這裡的每類毒藥都是左一楓曾親手試驗過的,對它們的毒性有着大概的瞭解,可唯獨這裝在瓶子裡玫瑰,他既陌生又熟悉,卻根本想不起它有何毒性。
左一楓翻轉瓶身,突然在瓶底看見一行數字,上面標註着日期和時間,在他的目光接觸到那行數字後,喉嚨哽咽着發出聲來。
就算他不記得這到底是何種毒藥,可這個時間、這個日期,他一輩子也忘不掉,這是他母親曾經用來自刎的碎心香。
左一楓忽然想起來了,那令人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他記得母親說過,這碎心香是她修煉千年以來,本體所遺留下來的一些毒素,日積月累後,毒素轉移到玫瑰樹上的一朵玫瑰花裡,這種毒素是吞噬修煉資源後所產生的反噬毒素,因此有着極爲特別而又可怕的毒性。
這名爲碎心香的玫瑰花比其他任何一種花的香氣都要濃烈,僅僅是聞一下就能使人呼吸衰竭而死,可如果是直接服下,碎心香的毒性能夠連人的靈魂也給侵蝕。
左一楓記起來了,這是最變態、最厲害的一種毒,也是藥室裡毒藥之王,母親曾經屢造天劫的折磨,她自知命數不好,想用碎心香結束自己的生命,那一天,如果不是他親手阻止了母親,否則,她就可能真的死了,而且再也救不活。
因此,那一天他一輩子也不會忘,他還記得自己跪下來求着母親不要自刎,正是他這樣努力的苦苦哀求,母親最終才罷手,她不忍心離開左一楓。
左一楓爲了防止母親再有自刎的想法,便要求她把碎心香交給自己保管,左一楓就這樣一直把它保管到了現在。
這是毒性最強的藥,甚至可以毀滅人的靈魂,如果把它放入蜀山的飲水源中,喝過這碎心香之水的人都不能活,連靈魂都不會留下,這或許是最好的保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