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的人望向天空,蘇燮的目光正好和對方接觸到一起,一種極強的壓迫感瞬間襲來,僅僅只是一個眼神,還是從面具上的兩個小孔裡射出來的,可卻讓人恨不得立刻跪下來向他膜拜。
此人並不是蜀山掌門,但渾身自帶的恐怖壓力感卻不是蜀山掌門可以比擬的,這個人莫非就是楚母口中所說的那個幕後黑手?真正掌控蜀山派的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戴面具的人一手策劃好的。
“此人,到底是誰?”蘇燮不敢再繼續與他對視,自言自語道,此刻,他已經飛出了流奕館,韓奕曾在他身上施過法,所以蘇燮可以不受阻礙的穿過盤古開天陣。
“呵呵。”空曠的天地間,背後傳來一聲冷笑,就像深不見底的黑洞底下突然響起了來歷不明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流奕館外門,所有長老們已經殞命,受傷的道館弟子們不敵強大的蜀山派,紛紛倒在地上,場面混亂不堪,哀嚎聲此起彼伏,一個又一個蠻橫的蜀山人把他們捆綁起來,全部湊到一起,排成一排。
一名拿着燃燒着火焰長鞭的人,輕蔑的掃視着一排又一排被俘虜的流奕館弟子,手中的火鞭躍躍欲試。
“有誰知道流奕館館長的終極秘密藏在哪裡?”
現場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流奕館弟子紛紛低着頭,一聲不吭,這時,拿着火鞭的人臉色鐵青,因爲遲遲沒有得到回答,便狠狠的抽打在他們身上,那個人發瘋似的抽打着,在他們身上留下一條又一條灼燒的疤痕,流奕館弟子們痛苦的尖叫着。
“快說!快說!快說!”拿着火鞭的人邊打邊喊。
“千羽翎大人……”蜀山掌門見面具人向這邊走來,急忙上前彎腰行禮,“這……”
戴面具的人舉起手,示意蜀山掌門住嘴,他只是尷尬的笑了笑,但也沒覺得不悅,老老實實閉上嘴,他猜測千羽翎大人肯定是有話要說了,這個時候誰都不能打斷他。
“還沒找到秘密嗎?”面具人淡淡的問道。
“唉,流奕館歷代館長的秘密藏的實在太過嚴密,別說是這羣普通的弟子,就是長老也無權知曉,恕本座冒犯,不知大人爲何着急要獲得那個東西,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值得你這樣費心盡力的去追求嗎?”蜀山掌門眯着眼睛,微笑着問道。
面具人瞥了他一眼,顯然知道蜀山掌門是在套他的話,於是面具下的臉色微微一遍,冷聲道:“你還要我說多少遍,不該關心的事,你不必關心,你只需要把我吩咐的任務完美無缺的完成就好了,有些事不是一介凡人可以接觸的。”
蜀山掌門怔住了,遲疑了片刻後,立馬彎腰,“這是當然,本座只是很好奇,從來沒有一樣東西能夠入千羽翎大人的眼,如果那個秘密不是足夠稀有且充滿誘惑的話,你是不會這麼費盡心思的。”
面具人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蜀山掌門下意識的迴避與他的對視,他知道眼下的千羽翎大人本就心情不悅,因爲還沒找到有關秘密的消息,往日總是淡定從容的千羽翎大人,已經再也不淡定了。
“見過千羽翎大人!”這時,有兩個身穿流奕館服飾的人走了過來,還沒靠近人羣,便被衝上前來的蜀山弟子給擋了下來。
“放開他們,這兩位可是我們的好盟友,讓他倆過來吧。”千羽翎大人說道。
李王敬跟在鬼山泉身邊,對方放開他們後,他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蜀山派弟子,在他眼裡這些人不過就是羣老鼠,面對老鼠還得被攔下,這是多麼可恥的事,因此李王敬非常討厭這些老鼠。
不過鬼山泉倒是沒什麼,只是在看向前方那一張面具,他走路非常僵硬,像是被戴面具的人給嚇到了。
“找到了嗎?”面具人也沒有多浪費口舌,反而直接開口就問。
“本來可以成功的,但是被蘇燮先行搶了一步,秘密都被帶走了,不過……”鬼山泉看着對方那雙尖銳的目光,低聲道。
蜀山掌門也有些失望,但鬼山泉似乎並不是空手而歸,幸好,這也不算太虧。
“說。”面具下,粗重的嗓音說道。
“我從那裡取得了一瓶奇特的龍血,這個龍血的純度非常高,血統階級也不是一般龍類可以比擬的,它的活性很強,說不定可以幫我們製造禁藥。”鬼山泉說着,從懷裡摸出一隻帶血的瓶子,裡面遊動的血液像是一條條細長的小蛇,糾纏在一起。
蜀山掌門陷入了沉思,龍血?難不成韓奕還會藏這種東西,不都說喝龍血能夠提升修爲麼?但這帶來的傷害太過巨大,會遭天譴。
面具底下的眼睛眯了下,對方伸出手接了過來,隔着一尺的距離仔細的觀察它。
“蜀山掌門,千羽翎大人,不知你們是否感受到了這股奇特的氣息,它是來自龍王的,這瓶龍血至少是從一位有兩千歲的龍王身上取下來的,而蘇燮帶走的東西,說不定就和它有關。至今爲止,龍血都是極具狂暴且帶有毒性的,將它製造成禁藥最爲合適,所以我敢斷定,蘇燮帶走的必然是一種極爲強大,服下後可以毀天滅地的禁藥,這種東西的確可以給人帶來無窮的力量,難免會引起別人注意。”鬼山泉解釋道。
蜀山掌門突然說道:“龍血?韓奕還會藏着這種東西麼。可關鍵是,這龍血從何而來,你不是說這血是龍王的血麼?那龍王呢?”
鬼山泉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老夫想起來了,我們流奕館一直以來都有喂完成的大業,據說曾經的開山祖師贏天罡,就留給後人一塊龍骨,但這具龍骨不太完整,所以需要越來越多強大的人前往暗幽海撈龍骨,雖然不知道有何作用,但肯定是能夠給人帶來莫大好處的至寶。”
一聽這其中的話語,蜀山掌門也是默認的點了點頭,說的也對,這麼多年來蜀山派和流奕館同樣在找那個東西,但終究沒能找到。
“哼,韓奕這傢伙真想把流奕館的未來交給一個小孩子麼?現在在這裡隨便猜測也不是辦法,是時候趕緊動身去追捕那個少年,絕不能讓他逃出這個瀾州。”面具人冷笑道,手掌猛地用力,將瓶子捏成了碎渣,龍血扭動着在他的指尖游來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