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第三層後,秦沉和常山兩位長老面見另外兩名戴着能劇面具的長老,這兩名長老身穿五彩斑斕的戲服,與秦沉、常山兩位長老對比顯得很不正經,應該是經常表演歌劇和舞曲的老戲子。
兩人戴着能劇面具,十分駭人,一個雙眼暴突凶神惡煞,一個滿臉慘白黑色瞳孔,看起來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倒像是個中性人。
流奕館內所有的二十名長老都是從祖師爺那個年代一直活到現在,眼前這兩名老者同樣身爲長老。
所穿服飾怪異但也成爲了他們標誌性的代表,閒餘時間最愛好表演舞劇,因此不管什麼時候都帶着面具一襲戲服。
別看他們怪異,修爲卻是妥妥的天啓九階,雖然和秦沉、常山長老差不多,但論其他方面卻是後者所不能相比的,這也是爲什麼道館會吩咐他們來看守第三層,當然是相信這兩名長老的強勁實力。
秦沉和常山對着兩名戴面具的老者彎腰施禮,揮手招呼蘇燮上前跟兩名長老行禮,蘇燮愣了一下,看樣子這兩個穿戲服的老者比秦沉和常山長老的階品還要高,“晚輩蘇燮,拜見長老們。”
戴着凶神惡煞面具的老者擡了擡手,雙眼暴突中那兩個黑漆漆的洞裡閃着詭異的光。
“我本來還期望第一個帶來的是個什麼樣的小輩,可看這孩子年齡似乎還小啊,能承受住這最後一關的考覈麼?”慘白麪具的長老質疑道。
“他雖然還小,但畢竟可是秋山鶴長老親自帶過來的第一個小輩,潛力自然不會弱,我們定不能以貌取人。”秦沉長老回答道。
蘇燮應聲說道:“不錯,前三關我都順利通過了,這最後一關我也不會怕,請各位長老立刻開始吧!”
慘白麪具的長老看向凶神惡煞的長老,示意着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便往走到一邊去,準備開始第四關的考覈。
秦沉長老眉目含笑,對蘇燮說道:“他們認可你了,雖然你年紀小,但你的堅毅精神打動了他們,現在趕緊找個地方坐着吧,調整好體內氣息,等下的考驗將會比前三關痛苦萬分。”
蘇燮並不害怕等待他的是何種考驗,他的心裡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入門考覈第一名的豐厚獎勵,“明白了。”隨處找個角落盤坐而下後,開始調整氣息,就在這時,丹田內的金龍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
他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它們,兩條金龍嘶吼着衝撞着,掠過浩瀚無垠的宇宙,刀鋒般的長尾纏繞着無數雷蛇,在灼熱刺眼的曜日下仰天吐出沉沉的龍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怪秦沉長老讓自己調整好氣息,可現在這種情況如何調整?丹田內的脈力徹底紊亂了,莫非是藏經閣第三層的考覈處隱藏着某種壓制脈力的陣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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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凶神惡煞面具的長老大聲說道:“小子,你很有志氣,但你最好不要口出妄言,這一關的考覈可遠遠不像之前那麼簡單了。”
他走到最北邊的一臺書架前,依次從下往上數到第五格的時候,撥開了中間的厚重書卷,按下了啓動機關。
第三層的樓閣裡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音,那聲音轟隆隆的從底下傳出,沉默不語的常山長老此刻皺起了眉頭,眼睛望向慘白麪具長老所站的地方。
那裡地面上出現四四方方的裂縫,整齊平一,緩慢旋轉起來,慘白麪具的長老退到一邊去,一個長方形的石柱響着咔咔聲升了上來。
上面還擱置着一把血紅色的寶劍,寶劍懸浮在半空中,被長形的玻璃罩保護在裡面。
窒息、沉重!無形的壓力感透過那面玻璃罩橫掃全場,蘇燮立刻憋足了一口氣,在此之前,他感受到血劍的氣壓試圖找到每個入口進入身體。
鑽入太過猛烈,差點被那股氣壓給灌入喉嚨擠爆肺部,調整好呼吸後,纔算接受了下來。
全場所有長老一同看向那血紅色的劍,氣氛凝重,劍身彷彿被鮮血瀝過一般,卻沒有絲毫邪惡之氣,蘇燮從角落裡走出來,隔着幾步遠仔細的觀察這把血劍。
突然之間,大腦猛的一陣刺痛,彷彿有電流經過,蘇燮咬牙捂住了半邊腦袋,再次看向那血劍時,不知何時從未看見的紅色氣體穿過玻璃飄了出來,視野裡所有的東西變得明亮清晰。
“又一次……”蘇燮嘀咕道,他很確信這是自己隱藏的“透視”能力再度覺醒了,每次來的時候毫無預兆,就像天空一樣陰晴不定,目前他還無法弄清楚如何掌控這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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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能真正掌握它,以後無論是探尋靈藥還是應對突入而來的危險,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
秦沉見他有點不對勁,問道:“蘇燮,你怎麼了?”
“我沒事。”蘇燮淡淡的回了一句,他可不想把自己突然覺醒透視的能力告訴別人。
“這纔剛接觸它,雖說你會有點不適應,但等下集中精神抵抗就行,對了,”秦沉說道,“你作爲第一個到達這裡的人,自然有那些輔助道具吧,考覈開始時你拿出那顆水晶球,它能幫助你抵禦這把劍的神威。”
說起輔助道具,蘇燮又差點忘了它們,他從乾坤袋裡拿了出來,三件輔助道具分別是鐵盾、蒲扇和水晶球。
刀山那關他使用了鐵盾驅逐那些食人花和藤蔓,可第三關是幻象,蒲扇似乎並沒有使用到的作用。
這件事除了秋山鶴也只有韓奕清楚,實際上韓奕一開始是爲了放出他養的那隻寵物阻攔小輩前進,那隻寵物便是火麒麟。
蒲扇則是用來滅它的火,火麒麟乃是六階兇獸,它所噴出的火雖然不是火元素,但利用水元素來滅也極其困難,蒲扇正好起到了剋制火麒麟的作用。
蘇燮自然是不知曉,他以爲流奕館會很貼心的爲取得輔助道具的小輩準備一把扇子,跑路跑的太熱扇扇風也是一件很有情調的事。
其實他卻根本不會猜到,韓奕是因爲怕他再次殺掉了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寵物,纔不忍心放出火麒麟。
血劍渾身流動着詭異的氣息,在蘇燮眼中,那如同血霧的腥氣散發開來,秦沉、常山包括戴面具的兩名長老皆被包裹其中,可他們是看不到的,腥氣飄到頭頂時也無一人發現。
“歃血劍,每年僅有一次見到它的機會,如今再見,還是如以往那般鋒銳駭人啊,它的神威簡直就如同一位龍中君王俯視於你。”秦沉原本是坐着的,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見到這把血劍時,他激動地從椅子上戰起身來。
一時間,歃血劍的腥氣充斥着藏經閣的第三層,蘇燮四下環顧,也只有他才能見到如此瘮人的一幕。
蘇燮擡頭出神,望向着漫天血霧時,一滴粘稠的血落在他的鼻子上,兩秒鐘的冰涼過後,是如火燒般的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