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整個神州大地都收攏其中的大陣,真的算得上是曠世古今的陣法了。
縱使靈院後院當中,最最擅長陣法的三師姐,都不敢想這個問題。
可白沉星想了。
白沉星見識非凡,擅長謀略,早在猜測蘇恨天可能是禍世之子的時候,他便在爲未來的事做打算。
那時候他想着,蘇恨天若真的是禍世之子,定然會成爲衆矢之的,會被世人追殺,那麼,除了投靠他師父之外,他要如何保住自己的師兄?
爲此,他做了很多努力和設想。
雖然後來禍世之子是蘇輕盈而不是蘇恨天,有些讓人驚訝,但是他之前做的準備也沒白費。
“三師姐,我曾思考過一個問題一個人若是與世爲敵,要怎麼辦纔好?後來我想,若是能傾整個神州大地之力,應是天下無敵的,然後我就開始琢磨,如何能把神州大地所有的力量,都整合到一起。”
他說話間,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張羊皮卷,羊皮卷打開之後,上面的圖線非常的清晰。
赫然是整個神州大地的地圖。
“我想到了陣法,因爲陣法可以輔助幫助人類很多,若是我們能夠將整個神州大地爲圖,設成陣法,那一定是所向無敵的,師姐你看,這是我令人走遍神州大地,所繪畫出的地圖。”
這一定是神州大地上,標註最爲全面,也最細緻的地圖。
三師姐看着眼前的地圖,表情有些呆滯。
白沉星反而是微微一笑,伸手指着羊皮捲上的地圖開口道:
“我拿到這份地圖的時候,就一直在琢磨要如何設陣,時間長,竟真是有了思路,三師姐你看,這樣佈陣可好。”
白沉星將自己心目中的陣法給畫了出來。
三師姐清歡最是擅長陣法,自然是一點就通。
她本來覺得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在白沉星的解說之中,眼睛卻是越來越亮,越來越亮,似乎是相信這樣的陣法真的可以布成。
她有些激動起來,看着眼前的羊皮卷有些着迷,認真的思考着陣法的可行性,還在白沉星說出自己的想法後,提出更多的建議,不一會兒,兩人就熱絡的討論了起來。
剩下的四師兄看着討論的興致勃勃的兩個人,只得搖了搖頭,轉身離去,幫他們準備吃食。
他們可基本都是五六天沒吃沒喝也沒休息了。
……
……
靈院的師兄弟們,都重聚靈院,在白沉星的吩咐下,又重新各自去忙各自的了。
而蘇輕盈此時,卻也在大荒。
不過她不在大荒靈院中,她是在大荒皇宮當中。
蘇輕盈稱了禍世之子的事,舉世皆知,大荒皇宮裡的人自然也知道。
但是大荒皇宮裡,知道蘇輕盈女扮男裝,是琴聖蘇蘇的人卻很少。
而流風一直都易容成蘇輕盈的模樣,扮作她,在大荒皇宮之中,做假的傀儡皇帝。
蘇輕盈與蘇恨天的孩子,也在皇宮之中。
蘇輕盈覺醒屬於光明神的記憶之後,對這個孩子,可謂是一點感情都沒有,而蘇恨天對她感情也很複雜,再加上光明聖壇要討伐靈院和大荒,他們也沒時間照顧那個孩子,便將那個孩子交給自己所信任的人照顧。
便是梨落,流雲,流風三人。
蘇輕盈到大荒皇宮,是毫無預兆的。
她現在還是大荒的皇帝,她與大荒之間的因果沒有斷。
她爲大荒做的還不夠,所以她回來了。
而且,她在作爲人類的時候,也欠着梨落,和流風,流雲的因果。
其他人的因果,除了蘇恨天和她那個孩子的之外,基本都還清了。
如今,只剩下梨落,流風,流雲的。
只要將這三人的,外加大荒的因果了結。
再想辦法去了結最難了結的蘇恨天和那個孩子,她便可以無牽無掛的回到天宮去。
蘇輕盈很冷靜,也很鎮靜的謀劃這件事。
一步一步的來。
她到皇宮之時,習慣性的回到龍吟殿去。
回到龍吟殿的時候,她還是一身淺色的衣裙,黑髮如瀑,長至腳踝,頭上簪着一根有粉色小花的簪子,精緻絕美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周身縈繞着淡淡的冰冷氣息。
她這般突兀的出現,可把留在龍吟殿內照顧孩子的梨落給嚇了一跳。
梨落呆了許久,黑眸中才迸發出驚喜的目光:
“皇……皇上,你回來了!!!”
如今梨落和流風,流雲相處極好,自然知道現在的皇帝是假皇帝。
而蘇輕盈雖然現在的模樣和形象與以前很是不符,但是,卻還不難認出。
梨落此時,還不知道她照顧的那個孩子,是蘇輕盈和蘇恨天的。
她只是許久沒見蘇輕盈,乍一見到,開心異常。
對光明聖壇壇主葉文山都不假辭色的蘇輕盈,此時對梨落,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確回來了。
但卻沒說話。
她目光淡淡的,打量着四周。
梨落一見到她,奴性就忍不住發作了:
“皇上你餓不餓,要不要奴婢去給你準備點吃的……啊,你應該是從很遠的地方回來的,要不要梳洗一下休息休息?對了,奴婢也要將您回來的事情,告訴流風流雪她們……”
“不必了。”
蘇輕盈縱使沒有刻意的去冰冷去無情,她的聲音裡也不包含多少感情。
“皇上?”
“我不累,也不渴不餓。”
說完之後,蘇輕盈漸漸的走近梨落,開口問她:
“梨落,你想要什麼?”
“啊……”梨落雙眸睜圓,想了下:
“奴婢……想恢復自由身,跟自己家人團聚……”
蘇輕盈點了點頭,白皙的手指虛空一抓,便抓到一張賣身契,遞給梨落:
“本尊會給總管交代的,你自由了。”
“啊!”梨落怔了一下,然後立即跪倒在地:
“皇上……是不是奴婢做什麼錯事了,所以你要趕奴婢離開?奴婢是想跟家人團聚……但奴婢也想照顧皇上你啊。”
蘇輕盈垂頭,看着她跪着的身體,纖細的眉微微皺起。
她只是想了結與梨落之間的因果罷了,她怎的如此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