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孤月心動了一下,長袖一揮,溫柔地替紅玉拭去腮邊淚水,鄭重地說:“你放心,將來如果你願意,我娶你!”
紅玉又氣又惱,臉色緋紅,拼命扭動着身軀,無奈卻被南宮孤月牢牢抱住。偏偏南宮孤月還氣定神閒地宣佈:“從現在開始,她是我的人,不再是你的屬下了。”
夜星一怔,莫名地問道:“憑什麼?”
南宮孤月臉上掠過一絲微笑,認真地說:“不爲什麼,因爲我認定了她是我的人!”
夜星還想說什麼,林歡卻在袖子地下拉了拉他的手。看着南宮孤月溫柔的笑意,林歡心中暖暖的。什麼叫他的人,這句話夠曖昧的。但那層認真而又溫柔的笑容,林歡卻沒有忽略。有情有義的妖,還真不少。並非存心要趕走情敵,只是夜星對自己的感情,她很確定。紅玉根本沒有得到夜星的可能,與其痛苦下去,倒不如……
經過南宮孤月的一番努力,現在的紅玉儼然一頭烏黑長髮如瀑,紅色眼眸也變成了烏黑眼珠,只是身上穿着的仍是她最喜歡的紅色衣裙。即使如此,絕美的容顏配上她窈窕的身材,也不由讓人眼前一亮。
林歡再次不死心地勸導:“紅玉,你真的要這麼做嗎?不一定非要這樣對付狐妖,也許還會有其他辦法。”
紅玉搖搖頭,眸中含淚卻是堅定地說:“爲了他,我不後悔!”
林歡嘆了口氣,心中滿是愧疚。領着紅玉與煙雨,一行人裙裾悉碎地出殿向西行去。
冷不丁地,冷驚風從角落裡躥出,半跪在地上沉聲道:“請王后回宮!”
林歡冷冷道:“喲,這不是騎士冷驚風嗎?”
冷驚風尷尬地挺直了背,重複着那句話:“請王后娘娘回宮!”
林歡擺出王后的架勢,說:“我要去哪裡,你管得着嗎?”
“陛下吩咐,王后不得再去冷心殿,請王后切莫爲難臣下。”其實,是藍宇要他隨時注意王后動向,一旦王后向西立即上奏。
林歡眼珠一轉,忽然厲聲問道:“上午我去冷心殿的事,是你奏報陛下的?”
冷驚風低頭:“是!”
林歡冷笑:“是陛下派你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陛下是爲王后的安危着想。”
林歡驚出一身冷汗。如果自己的行動被人暗中監視,那麼夜星與南宮孤月他們是否已暴露?臉上的驚訝不動聲色斂去,林歡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陛下要你時刻監視我?”
“陛下吩咐,王后一旦出宮,臣下就要將王后娘娘的行動一一向陛下彙報!”
也就是說,自己在宮內的活動還沒被發現?林歡放下心來,目光冷冷盯住冷驚風,說:“靈兒問我,你好不好。你很好,果然很好。
冷驚風脊背一僵,面有愧色:“臣下也是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林歡冷笑:“你可知道,冷心殿有妖怪作祟?”
冷驚風驚訝擡頭,對上林歡冰冷的表情,急忙追問:“王后此話當真?靈兒她,她好嗎?她沒事吧?”
看來,他並非對藍靈兒無情無義。藍宇既然派出冷驚風監視自己,即使甩開他,只怕還會派出別人。與其如此,倒不如與他合作。林歡知道不能一味恐嚇他,於是好言相勸道:“我爲什麼要騙你?我去冷心殿是爲了幫助她,如果你再執迷不悟一心爲那個冷酷無情的暴君做事,只怕靈兒就有危險了。”
冷驚風思索再三,一咬牙,側身讓林歡過去。
林歡抱着小白貓,領着一行人再度跨入冷心殿。殿內積雪如雲,只有暗夏一人在打掃。林歡放慢了腳步,示意衆人噤聲。
暗夏慢慢地掃着積雪,忽然嘆了一口氣,呆呆地望着那棵早已枯萎的桃樹,雙眼癡迷。
“暗夏,你有心事啊?”林歡故意突然出聲相問。
暗夏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急忙給林歡行禮。林歡不耐煩地說:“我瞧你剛纔在發呆,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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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夏半跪在冰冷的雪地上,不敢擡頭:“奴婢只是想到近日發生的事情,爲衆姐妹傷心。”
“是嗎?”林歡繞着暗夏走了一圈,也不叫她起來。
一個小宮女,在這種時候爲別人的死感到傷心而並不恐懼,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她的表情也分明不是傷心,而是迷茫與懷戀。這個宮女,到底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