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事情主要是莫堃和劉小五在盯着辦各種手續,任濤負責小院的裝修,而紀銘澤卻想着要到周邊的城市看看,爲打造自己的民宿尋找靈感,但是他不放心覃亦殊自己在花城待着,雖然陳萍萍也在,於是他找了個機會跟殊兒說。
“殊兒,我們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開學了,我想着在回學校之前先把民宿的選址和風格定下來,但是我對目前的設計一直不滿意,想去周邊的城市走走,看看這邊的風土人情,尋找靈感,你也忙了一個多月了,要不就藉此機會出去放鬆一下?”
“嗯,也行,我學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自己去實踐了,等小院裝修好了,我再開始種花也不遲,聽他們說花城有一座天池,風景可美了,我們去看看吧。”
“好,那我回去之後就查一下路線,先訂好住宿,過幾天咱們就出發。”只要她願意出去走走,去哪他都願意。
“就我們倆去嗎?”
“嗯,他們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就我們倆去就好了。”
“那好吧,我先跟楊師傅交代一下,讓他幫我照看試驗田幾天。”
“好,你去吧,我在車上等你。”
覃亦殊去和楊師傅說了一下,他滿口答應,自從覃亦殊來之後幫了他很多忙,而且勤奮好學,他很是喜歡這個女孩子,所以當她來拜託自己幫忙照顧實驗田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回去後覃亦殊又跟媽媽說了,陳萍萍也沒有阻攔他們一起出去,認識紀銘澤這一段時間她也看清楚了這個男孩子對自己女兒的情誼,而且他看起來比同齡的男孩子更沉穩,凡事也考慮的很周到,她相信他會保護好殊兒的。
在取得了大人們的同意之後,紀銘澤花了一天時間做攻略,訂車訂房訂票,第三天倆人順利的踏上了天池之旅。
當莫堃發現紀銘澤不見了的時候,他們倆已經來到了天池所在的鎮上,住進了當地的一戶人家裡,他運用自己的感知力找到他們的時候氣的牙疼。
“好你個紀銘澤,把我安排得團團轉,自己卻不聲不響的把殊兒帶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他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腹誹,心想不要讓我有機會,否則我一定會帶着覃亦殊遠走高飛!
發泄完後又繼續埋頭幹活去了,因爲他現在深刻的意識到錢的重要性,他沒有覃亦殊的鑑別玉石的能力,只能腳踏實地去賺錢。
紀銘澤和覃亦殊已經在鎮上逛了半天了,感受着這個地方的風土人情和人們淳樸的感情,領略着不同於M市的風光,聽到了關於天池的好幾個傳說,流傳最廣的一個版本是——據說這天池原本是上天仙子的寶鏡,只因這位仙子梳妝時不小心把它掉了下來, 落入凡間, 沾上了地氣, 再也回不去了。 這樣,就形成了美麗的天池湖。
“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嗎?”
他們坐在一個溫馨的餐廳裡,靜靜的看着窗外的美景,覃亦殊突然發出這樣的疑問。
“怎麼突然間想到這個問題?”紀銘澤轉過頭看向對面的女孩,她的神色有些鬱郁的。
“我總感覺那個天池跟神仙的梳子沒有關係,我每次聽到別人談及這個傳說總是有種想要糾正的衝動,是不是很奇怪?”
“你這麼說真的很奇怪,你以前聽說過天池嗎?”他是相信這種本能的東西的,既然存在肯定有原因。
“沒有,以前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省城,平時忙着學習,連電視都少看,地理課上也沒有學過。”她想了好久都想不出自己跟天池會有什麼關聯。
“沒事,我們明天去天池看看不就知道了,可能是你夢見過也不一定呢?”他只能往這方面猜測,畢竟她之前的夢就比較奇怪。
“對哦,可能我夢見過,所以潛意識裡纔有這種想法。”聽他這麼一說,覃亦殊感覺稍稍釋然了些,但是對於天池更是好奇了。
一晚上覃亦殊睡的都不安穩,翻來覆去的,他們倆住的一間房,是標間,各睡一張牀,所以密切關注她的紀銘澤也沒睡好。
第二天,天才矇矇亮,兩人就租車往天池去了,出租車司機都很驚訝。
“小夥子,你們這麼早去天池是有什麼事嗎?”
“我們就是想領略一下天池早晨的風光,中午和晚上的我們在網上都見過了,哈哈……”紀銘澤面不改色的說道。
“這樣啊,也對,很多遊客都是上午乘大巴車過去的,我也沒見過天池清晨的景色呢,託你們的福我也去看看。”
一路上風景都很好,早上的空氣格外的清新,覃亦殊感覺到越是靠近天池,自己的心臟跳動的越快,好像有什麼秘密即將揭開一樣,她按住胸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但是依然沒有緩解緊張的情緒。
紀銘澤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要緊張,有我在,沒事的。”
他的手神奇的撫平了她焦躁不安的心,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只是他們都沒有發現她的額頭上蓮花的顏色慢慢變淺幾近無色。
當他們到達天池的時候才早上七點多,一下車就有陣陣涼風拂過,滿鼻的松香 ,花草香,沁人心脾,湖水波光瀲灩,讓人心境澄明,藍天、白雲和青山,在乾淨的湖水裡被印染開來,那種寧靜直達心底。
“這真是一個被人遺忘的人間天堂!”即便是上一世去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美景的紀銘澤也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發出了這般感慨。
“是啊,好美啊!”
就在兩人來到池邊,沉浸在這優美的景色裡的時候,天池上空慢慢凝結起一層霧氣將天池與外界隔離開來,成羣的水鳥不知從何處飛來,停駐在水面上。
覃亦殊彎腰脫下鞋襪,着了魔似的向天池奔去,紀銘澤沒來得及拉住她,着急的喊道:“殊兒,你去哪?你快回來,危險!”
她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往前走,額頭的蓮花發出閃耀的光芒,那眼神似乎根本不認識他。
他愣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她不是殊兒,停住了腳步,看着她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他跌坐在地,心疼的難以呼吸,難道自己要再一次失去她了嗎?
只見水鳥紛紛飛到她的身邊圍繞着翻飛,而她居然騰空而起立在天池中央,身下的天池平靜無波,額間的蓮花發出耀眼的光芒照耀着整個天池,水鳥在光芒的照射下變成了一個個可愛的精靈揮動着翅膀依偎在她的身旁久久不願離去。
她伸出雙手結出一個複雜的符咒,符咒不斷變大向着天池中心的底部而去,一刻鐘之後一個一身白衣,美得如同仙子的女孩從水中慢慢升起立在了她的對面。
女孩周身閃着柔和的白光慢慢的變成了一個淡粉色的手鐲套在了覃亦殊的手上,發出耀眼的金光,所有的小精靈們都去親吻她的手鐲,留下了或深或淺的的印記。
接着天池的水從中心噴涌而出在她的頭頂上流淌下來,她閉上眼睛接受天池水的洗禮,她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頭髮變得更黝黑靚麗了,皮膚更加晶瑩剔透了,身材也變得現場窈窕了,五官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顯得更加精緻了,柔弱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嚴。
而此刻正在淨土之城靈泉底部守護神識的堃發現靖的神識在顫動,一點一點在變大,和以往的暗沉不同,這一次是幾近透明的神識,不知從何處歸來。
他伸出手去感知,不禁熱淚盈眶。“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正在他五味雜成,不知是喜是憂的時候,族長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看着中央的神識,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你終於出現了,我的使命也快結束了。”
“族長,真的是她嗎?她要回來了嗎?”
“當初這靈泉分成了三脈,她的神識應該就在這三脈當中自我修復,可是之前一直不知道是在哪一個時空,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就在覃亦殊的這個時空了,只要她能順利的找到這三脈,她就會回來了。”
儘管族長說的不太清楚,但是堃卻聽懂了,只要覃亦殊找到了這三脈靈泉,把靖的神識都送回來,那麼靖就能回來了。
“你都回來了,他們也該回來了。”族長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之後就走了。
他們?是她和他嗎?堃望着這一縷神識,心中起了波瀾。
此時只有覃亦殊自己才明白這一次的洗禮其實是心靈上的洗禮,以前的那些鬱結全都解開了,對於親情、愛情和友情她有了全新的認識。
這一切都結束之後,覃亦殊平穩的落到了池邊,小精靈們變成了海鳥飛走了,濃霧漸漸散去,太陽升起重新照耀這一方水土。
紀銘澤跑上前將她擁入懷中,“殊兒,是你嗎?”
“是我。”這一刻她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恐慌,學着他的模樣輕撫他的背緩解他的不安。
“你轉身看我的那個眼神那麼陌生,我以爲我要再次失去你了!”他強忍着眼中的淚水,還是掩蓋不了哽咽的聲線。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不管是不是我,都會一直陪着你!她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倆人坐在池邊,看着眼前的景色恍若隔世,遊客們漸漸多了起來,看到他們也會熱情的打招呼。
“剛纔霧好大啊,車子都不敢進來,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有個來得比較早的當地的導遊問他們倆。
“啊,我們很早就來了。”紀銘澤也不想撒謊,索性就直說了。
“我們在車上看到了天池這邊好像有發出金色的光,你們在這裡看到了嗎?”有個遊客聽到了立馬問道。
“啊!?什麼金色的光,我們沒看見啊,當時霧很大,什麼也看不見,我們就坐在天池邊上,哪也不敢去。”
“這樣啊,我們還說呢,是不是仙女下凡了呢。不是說這天池是仙女的勺子變的嗎?”另一個遊客接着說道。
“那都是傳說不是真的。”導遊這時候開口說道。
“我倒是聽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傳說呢,說這天池是一位神仙看到這世間沒有了感情,將自己的心幻化成了一股靈泉,清澈見底,入口甘甜,滋養着這一方水土,生活在這裡的海鳥就是傳遞愛的精靈,每天向世界播撒愛的種子,於是最初的住在這的人們覺得只有天上的泉水才能如此就取名叫做‘天池’。”
覃亦殊一本正經的說道,旁邊的遊客聽完都覺得這個說法很是新奇,好像比仙女下凡遊玩的那個版本更有深意,於是這個版本就悄悄的傳開了。
說完這些後,紀銘澤不想再被問東問西的,趕緊拉着覃亦殊撥開人羣走了出去。
到了人少的地方,他才問她:“殊兒,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是你自己編的嗎?”
“不是哦,是真的呢,只是這裡並不是真正的靈泉,只是靈泉的一脈,我們還要找到另外幾脈才行。”
“啊!?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們爲什麼要找到另外幾脈?找到了會怎麼樣?”
“額,我也不知道,這個想法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我想聽從它。”
“可是你有線索嗎?我們該去哪裡找呢?”
“沒有,但是我覺得只要我多走一些地方,總會聽到它的召喚的,就像這次一樣。”
“好吧,那我們就順其自然吧。”
倆人又在天池附近逛了一圈,那些小動物們見到他們都不害怕,反而上前親近他們,覃亦殊也很喜歡這些小動物,把自己帶來的食物都分給了它們。快到中午了,天氣越來越熱,他們倆直接打了一輛車回了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