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莫堃沒吃晚飯,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閉上眼睛搜索覃亦殊的身影,他看到她和紀銘澤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桌上擺着菠蘿炒飯、糖醋小排、梅菜扣肉,還有蒜泥生菜和雞湯。
“殊兒,你這手藝真的可以開一傢俬房菜館了,真是太好吃了!”
紀銘澤豪不吝嗇誇獎之言辭,不知爲何他對於覃亦殊做的菜毫無抵抗力,吃在嘴裡滿是香甜,也許那是上一世可望不可及的幸福吧。
“你好好吃飯,別說話了,我都要被你誇到天上去了,這個菠蘿炒飯我都沒做幾次,主要是我們家不經常買菠蘿,他們也不愛吃,沒想到這次做出來還真挺好吃的。”
“我喜歡吃,以後你教我,我會做了就經常做給你吃。”
“好啊,我巴不得你全學會了,這樣我就再也不用做飯了。”
她一邊吃飯一邊說着,心裡其實知道他一定會學會的,但是自己不想教會他,不想讓他一直付出,而自己卻總是享受的一方。
她給他盛了一碗湯,然後自己也盛了一碗,兩人一起吃着飯喝着湯,聊一些有的沒的。
“阿澤,陸老師回來了嗎?”她最近一直在練習畫畫,但是遇到了一些問題,想要請教陸老師。
“回來了,不過他在準備畫展,有些忙,下週才能來給你上課。”
“真的嗎?我有好多問題要問他,我之前答應給莫堃畫一幅畫來着,總是畫不好,都這麼久了,我怕他以爲我騙他呢。”
她一想起這個就鬱悶,最近一直沒有手感,她想給莫堃畫一幅溫暖的畫,但是總是不滿意。
莫堃聽到她說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心跳都快了幾分,她還記得答應過給自己畫一幅畫,還這麼鄭重其事,是不是證明自己在她心裡是有一些分量的?
“你想畫什麼內容的?說不定我可以給你點靈感呢。”紀銘澤絲毫沒有吃醋的跡象。
“我總覺得他太過清冷,想給他畫一幅溫暖的畫,但是畫了好幾幅了,都不太滿意。”她苦惱的說道。
“沒事的,莫堃不會計較的,你到時候都拿給他看看,喜歡哪幅就選哪幅好了,剩下的就送給秦墨吧,她不是鬧着要你送她一幅嗎?”
“怎麼能這樣啊,我自己都不滿意的畫怎麼能當禮品送出去啊,再說了秦墨的畫我另有想法,怎麼能把剩下的送給她呢,她要是知道了又要跟你鬧了,上次的事我還沒忘呢,人家就只是說了一句玩笑話,你就這麼整她,你知道嗎?現在她已經成爲全校女生的公敵了!”
一想到這件事她就爲秦墨叫屈,大家都以爲是莫堃喜歡她才故意讓紀銘澤跟秦墨換位置的,然後各種攻擊她,害得她們倆會回女生宿舍時都是用跑的,生怕被抓住。
“這麼嚴重嗎?莫堃那小子就這麼受女生歡迎?”他有點不敢相信,現在的女生都這麼不矜持嗎?
“可不是嗎?我們宿舍好幾個女生都喜歡莫堃呢。還老跟我打聽他,我怎麼會知道他的事情呢,問了也白問。”她在宿舍都被問怕了,幸好現在目標轉移了。
“那秦墨呢?喜歡莫堃嗎?要是喜歡的話,我這也算是幫了她吧。”
某人八卦的嘴臉真是一點也不可愛,莫堃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我也不知道哎,沒問過,不過秦墨喜歡的都是體育明星,莫堃雖然說長得也挺帥的,但是跟他們不是一個類型的,她應該不喜歡他吧。”覃亦殊想了想,說道。
“那你覺得我帥,還是莫堃帥?”紀銘澤故意問道。
莫堃真是無語了,戀愛中的人都這麼幼稚嗎?不過他也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額,真的要我說嗎?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啊!”這種事還是先說好比較好。
“沒事,我不生氣,我確定你喜歡的是我就行。”
“你在家裡真是沒個正形。”
“家裡”這個詞深深的刺痛了莫堃,他們已經是一家人了,自己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嗎?
“我覺得吧,你們倆都挺帥的,不過不是一種類型,你是陽光帥氣型,莫堃是屬於高冷邪魅型,總之都是禍害!哈哈哈……”
她說完自己就笑了,這可不是自己說的,是宿舍的女生們總結出來的,她也很贊同就是了。
“好吧,我這個禍害被你收了,不知道莫堃這個禍害會被誰收走。”紀銘澤也笑了。
莫堃卻笑不出來了,他多想自己這個禍害也被覃亦殊收走啊,他收回了感知力,無力的躺在牀上,潔白的天花板上浮現出覃亦殊天真爛漫的笑容,無聲的問道:“爲什麼我不可以?”
吃完飯後,覃亦殊把自己畫的那幾幅畫拿出來給紀銘澤看,第一幅是春天的景色,漫山遍野的花朵爭相開放,給人生機勃勃的感覺;第二幅是一個母親看着孩子蹣跚學步,眼裡盡是擔憂卻沒有上前幫忙;第三幅才畫了一半,是溫泉山莊她們倆住過的那個房間,那裡給她一種家的感覺,很溫暖,她畫着畫着就想到這間房間對於自己來說是家,但是對於莫堃來說只是一間房間,所以就沒有繼續。
紀銘澤看了第三幅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想法,臉色都變得柔和了很多,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覺得最後這幅很溫暖,有家的味道。”
“真的嗎?你能感受得到?”她以爲除了自己,別人都看不出來呢。
“當然啦,這是我們第一次去溫泉山莊第一次踏進那間房間時的情景,對不對?”
“對啊,我一次踏入那間房間就想着要是以後我自己的家也是這樣的該多好,我的腦海裡甚至還出現了一家三口的場景,那你說莫堃能感覺到溫暖嗎?”
“我想應該可以,要不你就繼續把這幅畫完送給他吧,讓他也感受來自家的溫暖。”
“好啊,那我明天就把它畫完。”
第二天覃亦殊專心的作畫,把當初自己的腦海裡的景象也加了進去,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紀銘澤的各種幫助下完成終於了那幅畫,取名爲《家》,讓錢叔送去裝裱了。
新的一週,秦墨變得異常的淡定,面對女生的指指點點也都無動於衷,這一表現落在別人的眼裡就是他們倆的感情異常穩定,所以秦墨不畏懼任何的閒言碎語。
但還是有些女生不信邪,想要一探他們感情的究竟,這不,剛下課,秦墨和覃亦殊上廁所去了,林欣欣就拿着一本習題冊向着莫堃走去。
“莫堃,我有一道題不太會,你能不能給我講一講?”她故作嬌羞狀,並且運用最甜美的聲線說道。
莫堃看了她一眼,不認識,直接說道:“你去問紀銘澤吧。”
“爲什麼?你也不會嗎?”她沒想到莫堃會直接拒絕她,條件反射的說道,連聲音都變了。
“你放着年級第一不問來問我好像不太好吧。”他斜了一眼後座的紀銘澤,面無表情的說道。
紀銘澤沒想到莫堃帥鍋摔倒了自己的身上,站起身走出了教室,一點面子都不給,留下林欣欣獨自在風中凌亂,教室裡的人都在看着她,看她如何下臺。
“莫堃,大家都是同學,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不要以爲自己成績好就這麼目中無人!”
她氣憤的說道,還沒有人這樣拒絕過她呢,於是她把火力瞄準了第一個拒絕她的人。
莫堃從來不是好說話的人,何況對方這樣無理取鬧,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表情就像是看一隻瘋狗一般。
“我從來都是這樣,你非要來自取其辱我也不會客氣,以後不要來煩我。”
“好,你記住了,我會讓你後悔今天這麼對我。”看到同學們都看向了這邊,她也不想再跟他爭吵,放低了聲音威脅他。
“哦,我倒想看看你怎麼讓我後悔!”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了。
“哼,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根本不是秦墨!”林欣欣得意的眼神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勝利。
“我喜歡誰好像跟你沒關係吧。”他懶得跟眼前的人爭辯,坐了下來,極速趴着睡覺。
林欣欣不甘心的回了自己的座位,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本以爲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是一個月後,學校裡開始流傳覃亦殊腳踏兩條船的謠言,傳的有鼻子有眼,還有照片,每一張都是莫堃深情的看着覃亦殊,在教室的,在操場的,甚至在食堂的都有。
這個謠言讓莫堃感覺到了危機,這個人藏得太深了,拍了這麼多照片自己居然都沒有發覺,太可怕了。
在他聽到這個傳言的第一時間他找到了紀銘澤,兩人一起來到了後山的隱蔽處。
“你知道是誰做的嗎?”紀銘澤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以爲你會先和我打一架呢。”莫堃一臉詫異,他居然問的是這個,難道不是應該先揍自己一頓嗎?
“你喜歡殊兒這件事情你不是很早就告訴過我了嗎?一直以來你也沒有在大家的面前表現出來,我相信如果可以你會一直掩飾自己的感情。”
紀銘澤知道他的愛而不得的感覺,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所以他不會咄咄逼人,反而慶幸有一個那麼喜歡殊兒的人,若是自己有什麼不測,殊兒不至於孤獨無依。
“我想我應該謝謝你的理解,我以爲我掩飾的很好,但是沒想到還是被別人抓住了把柄,這件事情對覃亦殊的影響很大,我也在想到底是誰幹的。”
“我想那個藏在暗處的人應該正在得意的欣賞自己的“傑作”,你可以用你的探索能力去觀察一下週圍的人,應該很快就能查出來,我建議你先從和你有過節的人查起,或者是,喜歡你的人。”他給了莫堃一個“你懂的”表情!
紀銘澤給出自己的建議,此時查清楚謠言的源頭比什麼都重要,而莫堃超乎常人的能力正好可以用上,暗處的那個人肯定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超能力。
“好的,我知道了,我想單獨和覃亦殊談談,可以嗎?”
“可以,這件事情畢竟和她有關,你應該親自和她解釋,週末你來我們家一趟吧,殊兒送你畫也裝裱好了,正好你來拿回去,我就不用給你送了。”
紀銘澤出乎他意料的大方,莫堃心中感慨萬千,平心而論,若是今天兩人易地而處,他做不到紀銘澤這樣大方,也許還會把他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