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去買內衣不用這麼不好意思,我是你男朋友,陪着你一起去也沒什麼,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參考一下呢。”紀銘澤走遠了還不忘調侃她一句。
“哎呀,別說了丟死人了,這有什麼好參考的。”拉着他的手一直走。
“殊兒,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去超市啊,不是要去買零食水果的嗎?”
她頭也不回的說,他突然站住不走了,她也被迫停了下來,回頭問他:“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傻孩子,你走錯方向了,應該往那邊走。”他手指着往返的方向說。
覃亦殊看了看前面,再看看後面,好像真的走錯了,有些不好意思,連忙低頭認錯:“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啊,真的走錯了呢,那我們趕緊掉頭吧。”
紀銘澤被她這個樣子逗笑了,伸手拿過她手上裝內衣的袋子,一手牽着她往回走。
“下次走路錢先看看路,知道嗎?”
“知道了。”
某人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有氣無力的回答着,內心把自己鄙視了八百次,怎麼這麼不淡定,不就是買內衣嗎,至於真麼害羞嗎,但是一到真的發生又臉紅了。
就這樣一路內心掙扎着被紀銘澤帶進了超市裡,當她看到零食的時候就不再掙扎了,這次沒再讓紀銘澤掃蕩,因爲上次買的還有一些沒吃完。
覃亦殊就簡單挑選了一些自己和紀銘澤愛吃的零食,紀銘澤把所有應季的水果都買了一些,然後還買了幾條浴巾,都是覃亦殊喜歡的顏色,她說自己用不了那麼多,紀銘澤說有備無患,最後還是買了。
後來想想又去添置了一些紀銘澤覺得需要的東西,這樣一來兩個人拿着都有點費勁,紀銘澤一個電話火鍋店的陳春分就開着車過來把東西都拉了回去。
然後兩個人繼續逛商場,還去男裝店裡給紀銘澤買新衣服,覃亦殊又一次覺得紀銘澤這個傢伙真是女媧精心捏出來的,因爲所有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是好看的,以至於店長都想讓他幫忙拍廣告圖,但是他拒絕了。
他一邊試衣服一邊問她哪件好看,她根據他的日常洗好挑選了幾件最貴的,在她的心裡他就應該穿最貴的。
然後就順利的買好了衣服,接着紀銘澤想到了什麼,拉着覃亦殊上了五樓。
“我們要去五樓買什麼?”她還是忍不住問他,因爲她覺得五樓基本上都是母嬰店真的沒有她們要買的東西。
“你忘了嗎?你的牀上用品只有一套,不夠用,這次出來正好再買幾套,輪着換。”
他這麼一說她就想到上次自己發燒把牀單都汗溼了,沒得牀單換隻好睡他的牀,於是點頭附和:“是應該多買幾套。”
“還有你到時候會丹城也要帶幾套回去用。”他想的永遠比她想的多。
“啊!?會丹城就不用了吧。我們家有……”
說到這她纔想起來她們家已經沒有了,她回去要住在奶奶家,也不對,奶奶家也沒有地方給她住,想着想着又難過了。
他捏捏她的手,說:“別擔心,我已經讓人幫你租好房子了,到時候我送你回去的時候就帶你去看看,如果你奶奶家沒地方住你就直接過去好了,我倒是希望你直接住過去。”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還想着實在不行直接去住賓館呢。”
“大過年的住賓館總歸不太好,還是要有個房子住才行。”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謝謝你啊,總是那麼爲我着想。”她是真的很感動。
“跟我還這麼客氣,這不就是我這個男朋友應該做的嗎?要不是我們太小,我都想直接過去陪你過年了。”
“不用不用,你還是陪你的家人吧,我沒事的。”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一會兒就走到了牀上用品店,選了五套冬天的厚實一點的四件套,然後又選了六套春秋天用的四件套,這其中還有錢叔他們四人每人一套,這麼買下來紀銘澤手上又拎滿了東西,兩人心滿意足的走回火鍋店了,晚上就在店裡吃火鍋。
當他倆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到火鍋店時,發現店裡已經坐滿了人,覃亦殊驚訝出聲:“這還沒到飯點呢,怎麼這麼多人?”
在門口接待的陳春分回答道:“今天從十點開始,就一直有客人,有些是昨天沒排上的,有些是昨天吃過的,還有好多是昨天沒來得及的,大概這一週都會是這樣的情況。”
說完他接過紀銘澤手上的大包小包,“紀先生,你們先上去吧,錢叔在上面,想吃什麼跟錢叔說就行。”
“好的,我們不急,你幫我把這些送上去之後就去忙吧。”“
好嘞。”
說完三人一起上樓,這時大堂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不是咱們班的紀銘澤嗎?”
覃亦殊聞聲準備轉過頭去,紀銘澤拉住了她,小聲說:“別理她,咱們先上去。”然
後兩人腳步不停的上了樓,那個女生還在嘀咕:“明明就是啊,他旁邊的是誰啊?”
她朋友好奇的問:“你說的是你們學校的校草紀銘澤嗎?”
“對啊,難道我看錯了?”
“肯定看錯了,你可是你們學校的校花呢,他見了你肯定會直接過來的,還需要你去打招呼嗎?”
此人正是林欣欣,被朋友們稱爲M市高中校花,但是還沒有得到官方認證。
“你別亂說,我可不是什麼校花。”林欣欣聽到朋友這麼恭維她,雖然心裡很高興,但是還是假裝矜持的拒絕,、。
她朋友聽了她的話更加來勁了:“本來就是嘛,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在初中時你就是校花,難道M市高中還有比你更漂亮的不成?”這女生一看就是林欣欣的顏值粉。
“算了算了,紀銘澤家在省城,應該早就回去了,我看錯了,我們趕緊吃,這家店比原來的更好吃,趁現在五折優惠,你們喜歡吃什麼就儘管點,我請客。”
林欣欣本來家裡也有錢,且父母對她很寵愛,零花錢從來沒缺過,所以出手也很大方。
她的兩個朋友開心的叫了起來:“你早說嘛,我都不敢點貴的,服務員,我們還要加菜。”
於是三人又沉侵在火鍋的美味當中把剛纔的事情拋之腦後。
而這邊剛進到辦公室的覃亦殊着急的說:“剛纔那個聲音好像林欣欣,我剛纔想轉頭看清楚來着,你怎麼拉住我啊?”
紀銘澤好笑的說:“你轉過頭去確認是林欣欣,然後呢?她看到我們倆一起,問你怎麼和我在一起,你預備要怎麼說?我可不喜歡誤會,肯定是會實話實說的,你預備怎麼辦?”
覃亦殊仔細一想,也是啊,她肯定會這麼問的,自己總不能說:我現在住在紀銘澤家裡,這個火鍋店是我們家的,我們來吃飯的。當然也不能直接說:關你什麼事?
這麼想着搖了搖頭,當然還是不見面的好,“幸好你拉住我了,不然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了,下次我們不來店裡吃了,萬一再遇到同學就說不清楚了。”
紀銘澤把覃亦殊拉到沙發上坐下,還貼心的送上一杯溫水,自己也拿過杯子喝了口水,才慢慢說道:“沒關係,若是遇到同學我來說,明天我們就去泡溫泉,那裡肯定不會遇到同學的。”
覃亦殊逛了半天也渴了,一口氣喝了半杯水,聽到紀銘澤說要去泡溫泉,也起了興趣,問他:“對了,我還沒問你呢,我們要去哪泡溫泉啊?”
“這是一個剛開發的溫泉山莊,是我爸爸朋友的老宅,最近才建成,還沒開始營業呢,我們去給他試試好不好用,說起來離丹城挺近的呢。”
聽到丹城她還是有些鬱悶,有家不能回的感覺真難受,啊不,是沒有家的感覺更難過。
紀銘澤看她不太開心,想到讓劉小五去找房子,應該已經辦的差不多了,然後拿出手機給劉小五打了個電話。
果然劉小五已經租好了房子,也按照他的吩咐重新佈置好了,就差添置吃的用的東西了,正想給他打電話問問紀銘澤要不要提前買呢,自己也想早點回家陪媽媽。
紀銘澤這電話打得正是時候,聽完他的彙報,很滿意,直接跟他說:“辛苦你了,明天我們會過去看看,東西我會看着辦,明天交接完你就可以回省城陪劉姨了,你今年的獎金我直接打到劉姨的卡上。”
劉小五開心的合不攏嘴,這一趟來丹城雖然說吃了些苦頭,可是還是賺了不少,紀銘澤還發獎金,真是太好了,在電話那邊直點頭。
“好的,明天等你們來啊,我請你們去最好的飯店吃午飯。”
紀銘澤不置可否的掛了電話,然後對旁邊密切關注着他的覃亦殊說:“明天我們先去一趟丹城,我讓朋友租了套房子,到時候你就直接住進去,明天先去認認門。”
這房子的是事情落實了,覃亦殊心裡鬆了一口氣,至少過年不用一直待在奶奶家,受他們的冷嘲熱諷。
“謝謝你啊,我是真的需要一個住處,現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跟我說謝謝。那明天我們先把一套牀上用品帶過去,先洗好,到時候泡完溫泉在過去鋪好,你先想想過年要買那些東西,我們直接去丹城買,好嗎?”
聽着他一樁樁一件件的安排好自己的事情,想的比自己的父母都周到,生怕自己受一點點委屈,受一點點累,恍惚覺得這個人像是童話裡守護公主的騎士,而自己真的是公主嗎?
“好啊,過年也不需要買太多東西,就買一些肉和菜好了,夠過年幾天吃的就行。”
“你怎麼這麼好養活啊,菜和肉是必須的,但是零食水果也不能缺,你還要長身體呢,牛奶也不能缺,到時候看看租的房子裡有沒有取暖器,沒有的話也要添置一臺,還有……”
“好啦,不用買那麼多東西,我頂多就住十幾天就開學了,到時候沒吃完豈不是浪費了,再說了,到過年的時候天氣就暖了,取暖器也用不着。”
覃亦殊看着紀銘澤這麼一直算下去,估計要花上萬元纔夠,於是趕緊打斷他。
“那好吧,到時候我過完年早點回來,你就跟家裡說要回來補習,你還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
“過完年我都十六歲了,你不用擔心我,你回家多陪陪你家人吧。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就給你打電話,好嗎?”
覃亦殊可不想讓紀銘澤爲了她,在過年的時候連家人都不能陪。
“好吧,那就先這樣吧,我們先吃飯吧,你要不要吃點海鮮,都是新鮮的。”
紀銘澤也不想現在決定這些事情,到時候視情況而定吧。
“好啊,我不怎麼吃過海鮮,也不知道愛不愛吃,你就選你愛吃的,我就先嚐嘗。”
“好,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找一下錢叔,一會兒就回來。”
“好啊,你去吧。”
紀銘澤在三樓的會議室找到了錢叔,問了他今天的情況,一切都好,營業額應該比昨天都多,任濤的能力很強,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加上吳建新的培訓很到位,員工拿得到獎勵也很積極,錢叔除了把好食材關,基本上沒什麼事了。
剛好明天讓錢叔送他們去一趟丹城,交接好之後再去溫泉山莊。錢叔自然沒有意見,然後就按照紀銘澤點的菜單去準備食材去了。
紀銘澤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覃亦殊又睡着了,似乎她之前病了一場之後就身體就很容易累,看來要抽個時間做個全身體檢纔好,千萬不要落下病根。
他輕輕的給她蓋上毯子後,就坐在她身邊隨手拿起桌上的雜誌看起來,後來來上菜的服務員都被要求輕拿輕放,不要出聲打擾了她。
外面燈火輝煌,人聲鼎沸,更襯托出辦公室裡的安靜,手機震動了一下,顯示一條短信息傳來,紀銘澤看着手機上的短信臉色陰沉下來,怎麼會是這樣?
丹城雪災的死亡人數加上礦井遇難的人數恰好是上一世礦區特大透水事件的人數,這是不是說明他根本不能改變既定的事實,人們的生死是有定數的?
那麼關於殊兒的劫數呢?
是不是無論他多麼努力都改變不了她本該經受的苦?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