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明!晨明!你怎麼了?”
晨明睜開眼,天剛矇矇亮,媽媽就那樣看着自己
“媽…”
“夢到什麼了?怎麼睡哭呢?”
沈媽輕輕擦掉晨明眼角的淚,可是卻發現越擦越多。
“媽,我沒事,只是做夢了”晨明急忙轉過頭,努力的抑制住心中的那份悲意,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夢到了什麼,真的太亂了,只是每個夢裡都有着一道共同的身影,縱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單單只是看着這道身影就足以讓晨明淚流不止。
沈媽沒有再問下去,默默的走出房間,她知道晨明需要靜一靜。從晨明第一天晚上出去見過顧敏回來之後,她就隱隱感覺到了一些不太對勁,儘管晨明什麼都沒有說,他也在盡力的隱藏着自己的不愉快,可是對於自己的親生兒子,哪位母親能看不出來?這幾天晨明的表現更是證明了她的猜測。
晨明就這樣看着外面的天一點點的變亮,讓陽光將自己心中的痛像黑暗一樣慢慢驅走,他還是不想放棄,他要努力忘掉之前的事情,他知道,的確很痛,可是對於自己來說,失去顧敏他會更痛。
顧敏每天的下班時間是不一樣的,中午是十一點半和一點,兩個時間倒着來,晚上則是七點左右,視情況而定。
知道了這些的晨明每天都會按時等在顧敏工作的商店門口,雖然都是吃飯的時間,可是晨明卻從沒耽誤過,有時候甚至是先稍微吃一點,出去等着顧敏下班,陪她一起回到家之後,自己再回來接着吃。令晨明欣慰的是,沈媽對此卻並沒有說什麼,要不然對於本就強壓着所有負面情緒的晨明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晨明不是那種做作的人,不是因爲如今他想要追回顧敏纔去每天接她下班,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出現這種裂痕,晨明依舊會每天去接顧敏,因爲對於晨明來說,這是他唯一可以見到顧敏的機會,他又怎麼會放棄?從高考剛剛結束顧敏去上覆讀班的時候晨明就天天晚上十點半準時等着顧敏下晚自習然後遠遠的看着她回家就可以看得出來,晨明絕對可以做到。
就這樣,一天、兩天…每天都只是靜靜的跟着顧敏,看着她回家,有一次晨明想要去牽顧敏的手,卻被她甩開了。雖然近在咫尺,可是不能見到顧敏的時候晨明一如在長春時那般無力,沒有人會在意這種突然間的轉換對於晨明來說到底有多難…
一天晨明由於回村裡看爺爺,前一天晚上故意把回村的時間推遲到晚上,等到把顧敏送回家之後才匆匆趕了回去,要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回城,所以這天中午不能接顧敏下班了,不過晨明還是發了短信給她。
“吃了沒呢?我想說,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珍惜,我會努力融入你的圈子裡,從你的好朋友開始,以後你和他們出去的時候如果允許我陪你一起去,我一定陪你去,呃……還有,這次的事,謝謝你,讓我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好好休息,晚上我等你下班”
顧敏沒有回覆,晨明似乎現在也習慣了這種被無視的感覺。
晚上的時候晨明如往常一樣等着顧敏下班,送她回家,而顧敏也如往常一樣一言不發,對於中午的時候晨明發短信問的問題也隻字不提。看着顧敏要走進小區的那一刻,晨明多想叫住她問一下“我們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可是到嘴邊的話還是嚥了回去,因爲他害怕,害怕聽到的又是一句“我已經說過我們沒有可能了”。儘管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被顧敏如此對待,可是晨明知道,沒多一次,那麼就意味着他們的感情離絕路更近了一步。事到如今,自欺欺人的晨明還是覺得或許再多給顧敏一點時間的話結果就會有所改變,依然覺得曾經的傷害是自己逼得顧敏太緊導致的…
“顧敏…”
“有事嗎?”
“我…”
“沒事我先回去了”說完顧敏便不再有絲毫停留。
回到家的晨明還是沒能忍住而給顧敏發去了短信: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做到”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這沒關係,你有情緒我不怪你,這次是我的錯,我會盡全力去彌補,我會按照你說的方式去疼你,我會最快的融入你的圈子裡,我還需要做什麼才能讓你對我的態度不那麼冷?我一定照做”
“我不知道”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那我現在知道我哪錯了,哪做的不好,我知道我必須活着,因爲我的肩上有太多責任,我之前的行爲讓你感覺到我很不負責任,我以後一定不會了,我發誓,一定做到,那現在你的良苦用心就算是見到成效了,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要是沒有你,就算我活着也會活的熬逼痛苦,看在我真心悔改的份上,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給小人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老婆大人不生氣了好不好?”
“回個短信吧麼…好不好…”
“我們回不到以前了,所以,我們還是分開吧”
“我就真的差的連一次機會都不配擁有嗎?你至少看看我做不做得到吧?”
“這不是配不配的問題,我對你的感覺回不到從前了”
“那你對誰有感覺?如果男生裡頭,相對而言對我最有感覺的話,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之所以這樣小心翼翼,是因爲我真的很想要跟你一起一輩子,你真的就不懂嗎?想起那麼多的事情,我到底做了什麼?我錯的真的需要你這麼無情來懲罰我嗎?連改過的機會都沒有?”
“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我只是單純的不想放棄,不想後悔,這次傷害到你要分手了你才肯說出些心裡話來,我輸的不甘心你知道嗎?想起暑假的時候你姐的孩子還說我是“小姨父”,我的心好痛好痛你知道嗎?如果早知道我發泄一些我的不開心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我…”
“不回答,就說明真實的答案很殘忍,對嗎?那我知道了”
“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是現在這樣我真的受不了…我受不了這樣…真的”
顧敏沒有再回短信,將近半個小時之後,晨明又發了一條過去,只是沒有在抱着手機等回信,因爲他知道不會再有…
“我每天想着曾經的那些美好,彷彿就像昨天一樣,每天都像是行屍走肉般的活着,只有在見到你的時候我纔會像個正常人,可是…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錯,明知道你什麼都憋在心裡不肯說,可我還是傻的不去發現,是我對你的心疼太少,我想彌補,想疼你一輩子,給我個機會好嗎?”
接下來的兩天,晨明沒有再去接顧敏下班,因爲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去面對顧敏,他害怕自己又像前幾天晚上那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等到那之後的第三天晚上晨明還是忍不住又去了哪裡,只是從天色剛剛暗下來等到街上所有的店鋪都關了門,晨明都沒能等到顧敏,晨明以爲是他錯過了沒看到,這才失望而歸。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晨明又去了那裡,只是從一點繞到三點多,時不時的還往裡面看看,卻依然沒有見到顧敏的身影。
“你…你是等顧敏的嗎?”
晨明搖搖頭,只是那突然暗淡的眼神任誰看不出來?再說顧敏上班的時候晨明一直往這裡跑,她的這些“同事”又怎麼會不認識他?
“唉…顧敏已經不來上班了,她不幹了”一聲哀嘆,那個顧敏的“同事”還是提醒了晨明一句。
晨明這才走開,然後停到了顧敏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