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能會想啊,這些跟我們沒關係不是?”祈天笑得更歡了,“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這些暴民中啊,有些人呢,還來過連羽城購置東西,自然與你們這些人有過接觸……暴民們接觸過的人,嘿嘿……我們可不敢放過呢……”
祈天看着底下的居民開始慌張起來,興奮的舔了舔嘴脣。
“那麼……是你們自己招,還是我一個個讓人來查呢?別擔心,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手……”
祈天此言一出,頓時從人羣中衝出幾個人,向着廣場外衝去,人們也頓時亂了起來。
不用祈天多說,在廣場周圍候着的士兵們早已做好準備,將逃竄的人抓了起來,而廣場中的居民們也開始混亂起來,議論紛紛,還有些人已經瘋狂的想要擠出人羣,卻發現自己被人羣密密麻麻的擠在了中間,推搡中,混亂越發嚴重。
隨即,整個廣場上亂哄哄一片。
祈天卻揹着手看着眼前混亂的人羣,笑着自語道:“現在,纔是剛開始……”
混亂的廣場上,只有祈天這個臺子周圍沒有任何人影,顯得那麼的突兀。
很快,那些逃跑的民衆便被將士們抓了起來,用特質的鐐銬銬着帶到了祈天的面前。
剩下的民衆也被士兵們的雷霆動作給嚇住了,沒人敢再吵鬧,看着這幾十個人被帶到了祈天的面前,心中的不滿與恐懼頓時化爲了好奇,紛紛探頭探腦的向着廣場中央看去。
反正自己沒有跟那些暴民們來往過,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些士兵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事情發展到最後,士兵們已經抓到了一些心虛的傢伙,想要將居民們驅散,卻發現竟然一個都不願走,一個個脖子伸得跟個鴨子似的死死盯着廣場中央的祈天,想要看看這位將軍會怎樣處理這些被抓的人。
被抓的這些人裡面,每一個都是剛搬到連羽城的,自然不會與連羽城的老居民們有什麼交集,以至於沒有一個人露出擔憂的神色。
看着一個個想看好戲的民衆,祈天不由得冷笑起來——人與人之間,就是如此冷漠,只要是與自己無關,那麼據對會袖手旁觀,等着看好戲,這應該算得上是李遠所說過的“國人的劣根性”吧……
想了想,祈天制止了依舊想要驅散民衆的士兵。
算了,讓這些無聊的人看看也好,讓他們看看,與暴民勾結的下場……
至於如何讓被抓的這些人說出實話,嘿嘿,新秦最不缺的就是嚴刑逼供的法子,既然你們心虛想逃,那麼,就算你們與暴民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你們也都是暴民們的同黨!
祈天揮手示意,馬上就有一堆將士擡來一整套的刑具,甚至,還有一張做工精良的椅子——當然,這椅子不是用來做刑具的,而是我們的祈天大將軍站的累了,想要坐着觀看行刑而已。
椅子被搬到了臺子上,祈天翹着腿坐着,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底下被士兵們踹跪下的“同黨”,心中冷笑不已。
一個軍官上前詢問是否可以開始,祈天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道:“開始吧!現在只是將連羽城中的毒瘤拔出來,等會事情完了以後,便讓所有人分成小隊,遍灑整片西南!我要將這些蛀蟲一個個的連根拔起!”
軍官應了一聲,行禮後轉身,招來了一隊士兵。
這隊士兵看上去與普通的弒天軍將士並無兩樣,總共十一人,是一個完整編制的十人隊,只是這十一個人的眼神中全部透露着一種令人心悸的漠然,彷彿世間萬物都不在他們的眼中一般,只有眼睛瞄到那些刑具上,纔會爆發出一絲絲精芒。
這個小隊,是弒天軍中專門用來行刑的儈子手,其實說他們是“儈子手”並不準確,因爲他們從來不殺人,只是利用一些刑罰從犯人的口中撬出話來,除此以外,他們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
只是,他們的行刑技巧實在是高的離譜,做這個行當這麼多年來,他們早就將人體的構造摸得個爛熟,一刀下去,哪裡會很疼卻不致命什麼的,他們也是一清二楚。而這種技巧,一般都是新秦刑法處的儈子手的獨門絕技。
這支小隊“儈子手”的名號也由此而來。
看着他們熟練的架起各種刑具,周圍的民衆不由得一陣咂舌,這支小隊他們都沒有見過,但是從他們眉宇間的戾氣與眼神中的淡漠來看,絕對不是個善茬,絕對是那種視人命若無物的傢伙。
這麼多年來,經由這支小隊手中的犯人沒有一個在行刑之中死去,就連想咬舌自盡都沒有辦法,反倒是行刑過後自殺的倒有不少。
說“儈子手”小隊手上沒有人命其實並不是很準確,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支小隊從成立以來間接的死在他們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只不過都沒有直接死在他們手上而已。
儈子手的名號名副其實。
只見一個隊員從腰側的揹包中拿出一把核桃大小的木塞子,挨個塞進了“同黨”的嘴中,這種塞子,是用來將犯人的嘴巴塞滿,防止犯人受不了行刑時的痛苦咬舌自盡而設的。
像這種防止犯人自殺的法子很多,但現在這些犯人都被士兵們將手腳縛住,只要將他們的嘴巴管住,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在他們身上行刑了。
這個世界上,能夠折磨人的法子很多,而且,讓人痛不欲生的法子也很多,只是,在軍人的手中施展出來,絕對要比新秦刑法處要來的厲害得多。
畢竟,新秦的軍人嘛,向來是靠殺敵累積戰功的,幾乎沒有一個當兵的手上沒有沾血的,就連弒天軍裡面管理後勤的一個老兵,手上也粘着好幾個毛賊的鮮血。
而這支“儈子手”小隊,絕對是殺人的好手,可惜卻被祈天用來了施刑之上,真正上陣殺敵的時候,他們是明令禁止上沙場的。
這在弒天軍中絕對是個特殊的存在。
見所有的犯人嘴裡都塞入了木塞子,祈天微微額首,底下人心領神會,向“儈子手”小隊發號施令,可以開始了。
一套套做工精美但卻沾滿血跡的刑具被分到了小隊中的每個人手裡,他們熟練的將刑具或套或夾,每一個“同黨”的身上都分到了兩到三個刑具,他們看了看祈天,同時開始了操作。
一時間,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從這些“同黨”的喉嚨裡傳出,或是咬緊牙關,或是渾身顫抖,種種看了令人心中恐懼的景象出現在圍觀民衆的眼前。
看着民衆們眼中流露出的恐懼,祈天滿意的笑了——說實話,他要的,並不是將連羽城中這些所謂的“毒瘤”連根拔除,而是想借用這些所謂的“同黨”,不管他們是不是,也不管他們到底有沒有冤屈,祈天要的,只是殺雞儆猴而已。
只要這些民衆害怕了,不想受此酷刑,那麼他們就不會接觸暴民的餘孽,甚至,一旦發現了暴民的蹤跡,絕對會第一時間將他們的蹤跡報告上來,爲的,就是不與這些暴民沾染上一丁點的關係。
一旦有了哪怕一點的關係,那可是要受苦受難的呀!
西南民風素來彪悍,這裡的人們都認爲,死,並不算什麼,只不過一伸頭一刀切的事情,閉上眼睛,就什麼也沒有了,根本就不用害怕。
可是,如果死不了呢?如果讓你接受這種讓人想死卻怎麼也死不了的酷刑,除非你全身的感官全部失靈,否則的話,這種酷刑,光是看一眼就讓人心裡發毛。
很顯然,祈天的打算起到了效果,他看到人羣由開始的竊竊私語到現在的鴉雀無聲,唯一能夠發出聲響的,就只有他們齊齊吞嚥口水的聲音了。
要加點料?祈天想了想,嘴角裂開了一絲笑紋,他再次揮手,底下人頓時會意,傳令下去,刑罰加重!
“儈子手”小隊齊齊點頭,面無表情的將犯人們身上的刑具取下,將男女分成兩組,便從每個人腰側掛着的包裹中取出了一些東西出來。
一把半月形的小刀,刀刃在內,閃着寒光。還有一把小尖刀,模樣是殺豬刀縮小十倍後的樣子,拿在手上跟玩具一樣,卻也閃耀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此外,還有一個玉盒,盒子中裝着白花花的東西——這是鹽,灑在傷口上能夠讓人加快癒合速度,但卻能夠引起陣陣劇痛。
他們兩人一組,擡來了五張由精鐵製成的牀,牀的四角都有鐐銬,中央則是一個大點的鐵箍,顯然,這並不是單純的讓犯人睡覺而設計的。
擡來鐵牀之後,他們便從男性那一組“同黨”之中拖出了五個,像是拖頭死豬一般將他們扔上了鐵牀。
鐐銬卡的一聲將犯人的手腳銬住,中央那個大點的鐵箍將犯人的腰部固定住,犯人雙腳打開,被牢牢的扣在了鐵牀之上。
“儈子手”扯下了犯人的褲子。
如果李毅還留在連羽城的話,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喊“我靠”。
當然了,傳說中古代的“宮刑”有這麼容易見到麼?而且還是這麼活生生的?
這也是刑罰中最爲極致的一種,身體上的痛苦已經懲罰不了你了,那麼,我們就來精神和尊嚴上的懲罰,一個男人,失去那個東西,呵呵,還能有尊嚴麼?
雖然說在新秦,女子的身份不比男子低賤,但總的來說還是一個男權社會,一個男人失去了作爲男人的本錢,那麼,他就算不上男人,連女人也算不上,在這個社會上,只能接受別人的評頭論足,指指點點,因爲,他是個異類。
人妖嘛,雖然在外面的世界並不值錢,但如果想要看到真正的被切了的……嘿嘿,就很難了。
男“同黨”口中都被塞着木塞,同樣起到了消音的效果,“儈子手”們的動作很快,拉下褲子之後便用那半月形的小刀一刀將那話切下,在犯人痛苦的吼叫聲中甩了甩刀上的血液,在犯人的衣服上擦了擦,便收了回去。
一連五個犯人,一連五刀,頓時五個太監便誕生了!
犯人們在鐵牀上顫抖着,下身的痛苦讓他們泛起了白眼,但這張鐵牀不知道是用什麼類型的金屬製成,無論他們在這上面躺多久都會感覺到身下鐵牀上傳來的絲絲寒意,那寒意刺激着他們,不讓他們昏迷過去。
周圍的民衆瞪大了眼睛,一些男性看着這一幕,不由得下身一寒,縮緊了雙腿。
而犯人們也同樣驚恐的看着行刑的“儈子手”們,他們也都強硬,除了女犯人們都被身體上的疼痛與眼前的慘狀給嚇哭,剩下的男犯人們倒是堅強的多,沒有流淚,但眼神中的驚恐與身體不斷向後挪去的動作卻出賣了他們心中真實的想法。
誰想做一個沒有種的男人?誰又想做一個太監?更何況,以他們現在的身份,想去新城皇宮做太監都難!他們現在可都是被祈天判爲暴民同黨的犯人吶!
當“儈子手”小隊將鐵牀上的犯人如同拖死豬一般拖走時,男犯人們均是心中一寒,而等到這些行刑的士兵再次向他們走來的時候,他們同時從喉嚨中發出了殺豬般的悶吼,不斷的向後退縮。
祈天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紅色的眼瞳中透露出一股嗜血的慾望。
他突然說道:“喂,怎麼還沒有人招呢?”說着,還打了個哈欠。
底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祈天冷哼了一聲,站起身說道:“真當我傻子麼?一羣人連嘴巴都堵上了,想招都不行啊……要不,把他們嘴裡面的木塞子拿出來?”
“大人!萬萬不可啊!”一個勇敢的軍官站了出來,行禮說道,“如果將那塞子取出,恐怕這些硬氣的人都會咬舌自盡,這樣的話,我們一點消息都得不到了!”
“唔……”祈天皺着眉點點頭,“這也有些道理,可是,如果木塞子不拿出來的話,我們怎麼知道他們願不願意招呢……”
“將軍大人……我們其實可以……”那軍官說道,“我問你答?”
祈天滿意的笑了起來,對着這個軍官說道:“很好!那個,事後你可以去自己上司那裡領十兩黃金!我說的!”
“嗯,既然這樣的話,這些犯人都交給你了,押回大牢,由你審問!”祈天似乎有些興趣索然,交代完後便轉身離去。
那軍官道謝行禮過後,也忙了起來。
祈天晃晃悠悠的回到軍部,撫着案臺,揮筆寫下了一份命令。
命令的內容簡單的來說,就是——
“弒天軍分出兩個千隊,一隊鎮守連羽城,一隊前往大裂口守衛,其餘的千隊,聯合軍部派來的兩個軍的兵力,撒入西南境內,將所有與參與暴.亂的人,從這個世界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