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樓門口等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一輛商務別克停在了酒樓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人,對着劉建軍叫了一聲老闆。
“走吧。”劉建軍招呼着身後衆人一起上了車。
商務車本來就是圖個舒適,這輛別克商務從外表上看沒什麼兩樣,但是進來之後才知道,這輛車也是經過私人改裝加工過的。
液晶屏的超大電視,真皮座椅沙發,後面還有一個小小的煮咖啡的小桌子,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躺在最後面的小牀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席夢思的軟牀質量可一點兒不差。
程宇看了看前後,尋思着以後公司做大做強之後是不是也要準備這麼一輛車給公司員工使用。
“哥,一會兒你們會親自打拳嗎?”
劉建軍笑道:“那都是以命搏命的事兒,小子畫,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回家吧,等會兒哭鼻子可沒有人哄你哦。”
沈子畫努了努鼻子:“去你的。”
“劉哥,這打拳賽的都是一些什麼人啊?”
程宇有些好奇,他雖然沒有打過黑拳,但是對於這裡面的事情多少也都知道一些,打黑拳風險極大,往往很容易就死人,那這些打黑拳的人都是從哪兒找來的?
“這裡頭什麼人都有,退役的僱傭兵,一些所謂的殺手,還有國際上的一些打拳賽的人,還有幾個獲得過世界拳王的人,今天打比賽的就有一個拳王。”
劉建軍笑了笑,接着說道:“其實很多人都是衝着錢來的,打一場比賽,少的一場三十萬美金,多的,呵呵,起碼上千萬了。”
嘶!沒想到這個行業是如此暴利。
沈子畫瞪大了眼睛,聽的分外入神,看到劉建軍不說了,就傻傻地問道:“那如果換做是你上的話,能贏多少錢?你不是練過功夫嗎?”
劉建軍白了她一眼:“我上?一場打不完就讓人把你哥哥我給打死了,站在上面不是賭錢,是賭生死,懂不懂?”
“去你的,你纔不是我哥哥呢,我比你還大呢。”
“嘖嘖,你這小丫頭,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哎喲!”
沈子畫兩根手指擰在了劉建軍腰間的*上,疼的劉建軍哎喲一聲,一個勁兒地吸冷氣。
“如果是蘇老哥上場的話,應該會贏的。”
劉建軍看着扒着窗戶專心看*的蘇漢忠說道。
想到中午時候蘇漢忠那手鷹爪功的凌厲以及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劉建軍忘記了腰間的疼痛,愈發肯定蘇漢忠可以上場打拳。
蘇漢忠連忙搖了搖頭:“我都幾十年不練功了,那點兒把式早就丟了,贏不了贏不了。”
一直沉默不言的陳武突然說道:“蘇老哥此言差矣。打拳,尤其是打以命搏命的黑拳的時候,更多時候靠的並不完全是你自身的功夫,更多的則是考量一個人的膽氣和衝勁兒。亡命之徒和全國武術冠軍狹路相逢,你覺得誰會贏?”
劉建軍點點頭,深表同意:“確實是,我也看過很多所謂武林門派的弟子上去打拳撈錢,除了一兩個還有點兒真本事之外,其餘的,都是繡花枕頭,在氣勢上就輸了一成,到最後,生生被人一拳一拳地給打死。”
車廂裡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怎麼了,子畫妹子,被嚇着了?早就跟你說過不要來……”
“太刺激了!司機,開快點兒!我想馬上就看!”
刺耳的聲音深深刺痛了劉建軍的耳膜,心裡直罵自己多嘴,活該!
一直不說話的沈弘毅聽到他們的談話,有些詫異,蘇漢忠的功夫他是見識過的,那股凌厲的勁頭他記憶猶新:“蘇大哥的鷹爪功可是不弱的,上場的話應該沒問題。”
程宇看了一眼沈弘毅,搖了搖頭說道:“沈哥,賭生死和比武不是一回事,光有功夫是不夠的,還要有一股子敢換命的寸勁兒!不要命的人,往往纔是活到最後的人……”
程宇救過的人裡,有男女老少,也有三教九流,所以他精通的人事也有很多,一般而言,江湖上的爭鬥無非兩種,切磋,或者搏命。前者,講究點到即止,而後者,則就是不依不饒至死方休的局面了。
寡婦面前不說恩愛,瘸子當面不談腿腳,這些都是忌諱,但是在生死戰當中,那些所謂的武林道義必須全部拋開,千萬別因爲一時佔了上風,然後拱手抱拳說承讓,指不定就會被人給下黑手要了命。
驚險中的驚險,要命裡的要命,這打黑拳,真真兒是要命的活計。
說着話,汽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停在了燕京城邊的通州地界兒上,一座三層小樓出現在視野裡,車子停在了圍牆砌成的小院兒裡。
“這裡以前是一個酒莊,後來破產被我給盤下來了,走吧,進去。”
有劉建軍帶路,自然是沒人敢攔,到了屋子裡,一樓的大廳已經聚滿了人,可能是經常搞聚會的原因,牆邊有很多燒烤架子和火爐,不過現在都已經擺滿了桌子,是自助餐的類型。
“這的人還真不少,都是來看拳賽的?”
“可不是。有熱鬧,誰都喜歡看,更何況還是大熱鬧呢。”沈弘毅輕車熟路,不時地拿起桌子上的水果拼盤塞到自己的嘴裡,如果不是長的還不差的話,哪裡有半點將門之後的樣子。
“兩位,在這裡別繃着,大老闆都在這裡,沒人敢欺負你們。是不是,小軍?”
看着沈弘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劉建軍拍拍胸脯,說道:“一切包在哥們兒身上,隨便玩兒。”
男男女女都是一些高雅之徒,看到程宇等幾個人穿的土裡土氣,頓時都是鄙視的眼神,但是當看到劉建軍跟這幾個人熱情交談的時候,那股盛氣凌人的眼神頓時消失不見了。
劉建軍是誰?沒人能說的清。總之是惹不起的人物。
天子腳下搞地下黑拳,不是背景通天的人能夠這麼多年毫髮無損?鬼才信!
程宇塞了塊蘋果放嘴裡,注意到了周圍的眼神,對劉建軍說道:“算了,我們在這裡太礙眼了,還是早點兒上去吧。”
蘇漢忠一米九的大個子,早就被人盯得不自在了,聽到程宇的話,自然是再同意不過了。
劉建軍扭頭問道:“看打拳?”
“當然。”
“那咱們得往下走。”
劉建軍指了指地下,程宇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那拳場是建在地下的,怪不得。
“地下的?”
沈弘毅點點頭,端着面前的盤子,不斷地往嘴裡塞東西:“當初建這個東西可是耗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被他家老爺子給罵的不輕,得虧下面是個廢棄的防空洞,改動不需要太大,如果是重新挖,那可就……哼哼。”沈弘毅搖了搖頭,一臉不說也罷的表情。
聽沈弘毅這麼一說,程宇倒真的有點兒想見識見識這個地下拳場到底是什麼樣子了,旁邊的沈子畫更是急不可耐,吵着鬧着要下去看熱鬧。
“劉哥,那咱們趕緊下去吧。”
“好的,這邊走。”
程宇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在華夏的地界上竟然有人敢打防空洞的主意,這可是國家的作戰防禦工程!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電梯鑲嵌在牆體內部,接送客人的是一個身穿比基尼的靚麗美女,身材高挑,腦袋上戴着兩個兔耳朵,黑色的蕾絲襪,兔女郎的造型,劉建軍多看了幾眼,結果被沈子畫狠狠地鄙視了。
裝修豪華的電梯,連按鍵上都鑲嵌着瑪瑙,奢侈程度可見一斑。
電梯不斷往下,程宇感到一股來自壓力,這是自然生物體對外界環境變化的正常生理反應,當電梯終於停穩之後,程宇出電梯的時候看到按鍵的位置上有一個深度指示儀。
三十米!
真的是防空洞!也只有抵禦空隙的防空洞纔能有這種深度。這讓程宇對劉建軍的能力再次刮目相看。
“劉哥,你的這個拳場真的是大手筆啊!”
一眼望去,整個拳場簡直看不到邊際,這裡的空間足有一兩千米,而頭頂到地面的距離也很高,根據先前得到的資料,這裡的空間高度是十二米。
頭頂吊着層層疊疊的鋼鐵架子,鋼鐵架子上面是高強度的探照燈,將整個拳場照的燈火通明,如同白晝,擂臺的正上方則是一個四面屏幕的大電視,程宇只在電視上的NBA轉播賽上看到過這種電視,而在華夏,似乎也只有五棵松籃球館中有這種電視。
而在整片空間的中央部分,則是一個十米乘六米的長方形擂臺,只不過跟國際標準的擂臺不同,這裡的擂臺上沒有充當防護措施的軟墊,地面鋪着的是打磨光滑的天然巨石,擂臺周邊立着四根花崗岩石柱子。
就連周圍起保護作用的彈力繩也換成了大拇指粗細的鋼索!
擂臺上,還有一片片依稀可見的暗紅色的斑塊,那是長年累積的血跡褪色造成的。
這個地下拳場,處處都透漏着血腥和戾氣!
“諸位,這邊請。”
劉建軍帶路,程宇等人則跟了上去。
這裡是修在牆壁上的類似於棧道的空中平臺,全部由玻璃製成,膽子小的人恐怕還不敢在這裡站呢。
平臺是由低到高,拾級而上,一共九層,每一層都有寬敞的空間和專門的服務人員,而程宇所在的一層,則是最高的一層,也是防護最爲嚴密的一層,調度室和監控室都在這一層。
聽着劉建軍的介紹,程宇這才注意到,原來那擂臺的周圍都有很多高精度的攝像頭,全程監控着比賽。
在這上面看比賽,視野更好,而且也更刺激,是所有人的最愛。
程宇看了一下週圍的人,多是一些富商巨賈,穿戴都很有身份。而他們的注意力,好像都集中在手裡的單子上面,程宇剛想問那單子是什麼,劉建軍卻恰巧被手底下的人給叫走了。
“老沈,你先帶着程兄弟玩兒一玩兒,我還有點兒事。”
被稱作老沈,沈弘毅一腳踹了過去,只可惜被劉建軍給躲開了,順便還朝着他做了一個鬼臉兒。
沈弘毅搖搖頭,對程宇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監控室看看,那裡纔是真正的機密所在。”
程宇有些詫異:“你能進去?”
“廢話,我也是這裡的股東,有什麼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