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原木被科爾漢提了起來。
原木慢慢地升到了他的膝蓋處,只見他的兩條腿上也開始佈滿了肌肉,那些粗細均勻卻絕對異於常人到底肌肉開始慢慢地變結實,直到全木凝成了疙瘩。
從現在開始,他的力量全部來自於大地,而並非由身體內部發出。
泰山皺了皺眉,他心裡清楚,到現在爲止,科爾漢的力量已經不弱於自己了,而且,他的發力方式也正在由前幾年的靠身體發力而變成了吸收大地之力的方式。
科爾漢臉色凝重,雖然表面上他不動聲色,但是可以看的出來,他這種鎮定之下也隱藏着巨大的壓力。
原木接着上升,憑着巨大的力量以及從大地吸取力量的發力方式,原木成功地提到了胸膛的位置。
之後,科爾漢接連做了三個舉木動作之後這才慢慢地將原木放下,然後長舒了一口氣,他站在原地很久之後才動彈,看的出來,他的動作有些吃力,沒辦法,縱使他身體素質異於常人,但是也彌補不了那種超越人體極限的發力。
科爾漢朝着泰山點點頭,說道,“該你了。”
泰山不說二話,雙腿分開,用了一招千斤墜,整個身體猶如大山一般沉在了大地之上。
泰山兩隻手掌抓住了牛皮革的繩子,然後兩條胳膊開始發力,衆人圍觀叫好。
這兩個大漢的較量一直是比武大賽的看點之一,他們都是武力值超羣的人,而且看起來也更加勢均力敵一些,這樣纔有更大的看頭。
不好!
當程宇看到泰山左腳突然打晃的時候,心裡頓時一陣擔憂,他的發力方式比起科爾漢來,顯得吃虧不少。
他太心急了。
大概是想急於證明自己,泰山一不小心竟然小小地滑了一腳,這讓程宇揪心不已,因爲身體要承載如此大的重量,下盤必須要穩之又穩,絲毫的差錯都有可能導致很嚴重的後果。
原木被同樣地提了起來,但是程宇看着泰山的臉色比之剛纔的科爾漢要明顯地差一些,也更吃力一些。
原木擡到了膝蓋前面,泰山停了下來。
剛纔因爲腳滑了一下,所以下盤的根基沒有打好,如果再硬撐下去的話,只怕會導致肌肉有些損傷。
問題應該不大吧?泰山心裡喃喃自語道。
程宇心裡罵道,這個傻貨!
“慢着!”
程宇厲聲喝止了泰山的動作,然後來到了人羣圍觀的中心地帶,如果任由泰山這麼下去,估計這次軍事比武他就徹底廢了。
泰山正要準備將原木提到胸口,但是卻被一股柔和卻力量相當大的阻力給攔了下來,擡頭一看,是程宇。
科爾漢自然是認得出這個跟自己找茬的傢伙的,看到他阻擋了泰山的動作,心緒有些不滿,“程宇,你不會是想橫插一槓吧?”
程宇很直接地點頭,“恭喜你,答對了,我就是要橫插一手,你有什麼意見嗎?”
手臂向下一壓,那根原木被泰山慢慢地放到了地上。
雖然放下了原木,但是泰山的身體依然受到了某種程度的損傷,雖然不至於影響生命,但是很有可能會對明天的比賽有巨大影響。
在這種允許有死亡出現的軍事技能比武當中,絲毫的偏差都有可能成爲落敗甚至死亡的原因。
程宇迅速地在泰山身上點下了幾個穴道,對於他左腿的脛骨也做了簡單的處理,這樣至少可以保證他的傷勢不會繼續加重。
泰山雖然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太好的,但是也並不是十分以爲然,看到程宇緊張地在自己身上點來點去,而且還要承受着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泰山有些不自然,“程宇,不至於這麼緊張吧,頂多也就是肌肉拉傷。”
程宇冷哼了一聲,“肌肉拉傷?你知不知道剛纔你提起的原木重量是多少?”
“一噸左右。”
“這麼沉重的原木造成的後果絕對不僅僅只是肌肉拉傷,幸虧你平常經常做這樣的聯繫,否則,就憑你剛纔的那個失誤,你一個月都動彈不了!”
泰山不以爲然,但是就在他想要動動左腿的時候,卻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痠痛的感覺,這種感覺只在他受傷的時候有過。
媽的,這次真的是賠大了啊!
泰山安靜地站在了人羣當中,慢慢地用呼吸法調整着身體狀態,同時也憑藉着自身強大的身體基礎慢慢恢復着。
場中只剩下了攪局的程宇和已經先行比試過的科爾漢。
“你想替他完成?”科爾漢指着泰山問向了程宇。
後者點點頭,說道,“他是我的戰友,戰友之間沒什麼不能幫忙的。若是你怕了,那就當我沒說。”
科爾漢眉頭一皺,“誰說我怕了!你來便是。”
很好,正中程宇的下懷。
程宇點點頭,走到了那根原木的面前,然後深吸一口氣,開始做準備。
周圍的人都是各個特種部隊裡的尖子,所以孰強孰弱一眼就看出來了,本來泰山跟科爾漢屬於半斤八兩的對手,他們的對決水平也屬於兩支隊伍正式比賽前的預演,但是現在橫生出這個陌生小子,頓時讓他們有些看不透了。
要說他弱,但是在大廳裡的時候,他跟科爾漢握手比暗勁的時候也難分高下,至少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但是要說他強,這麼大一根原木,照他的體格來看,還是差的太多了。
雖然說有時候力量和身體條件並不成正比,但是在一定程度上,身體條件對於力量的大小來說,還是起着巨大作用的。
所有人對於程宇都沒有絲毫的偏見,能夠到這裡來參加比武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貨色,就算是弱一些,那也只是相對而言。
人們拭目以待,等待着程宇即將帶來的表演。
程宇閉目養神,然後長舒了一口氣,終於,但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雙手猛地攥緊了原木上的牛皮革把手,只見他雙臂猛地用力!
然而,原木並沒有絲毫的動彈。
程宇鬆手,然後懊惱地搖了搖頭,有些氣惱地說道,“真混蛋!”
衆人看到程宇走出了人羣,然後扶着泰山,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遠了。
這就完了?
所有人都是一陣錯愕,直到程宇嬉笑着回頭對衆人說“不好意思”的時候,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媽的,原來是自己被這小子給耍了!
人羣當中有一人大概是氣不過,一腳踢在了那根原木上,卻沒想到,那根重達一噸的原木竟然硬生生地從中間斷裂開來。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這麼說來,剛纔那小子壓根兒就沒摸到原木,但是卻把這根木頭給弄斷了!
當人們再次看向那個瘦削的背影的時候,眼神裡全都充滿了敬畏之情。
第二天,軍事技能比武大賽終於正式開始了。
開始之前的儀式很是鄭重,有軍分區的首長,也有抗戰老兵,還有各個小隊派出去的代表。
狼牙小隊的代表自然就是隊長梁山了,而蓮花小隊的代表則是那個一直暗戀加明戀沈洛的馮涼醉。
程宇在臺下看着這兩個人,雖然知道他們兩個是天生的對手,但是心裡卻也實在是想跟馮涼醉過過招,唉,只能等到一會兒大賽組委會的安排了。
十支小隊,兩個一組,分別打五場,在進入第二輪之後,會有一組輪空跟華夏龍組對決,其餘勝出的兩支小隊會在最後勝出者之間跟龍組對決。
換句話說,龍組是不會失敗的,在輪空之中碰到龍組的,只能算做是他倒黴了。
十支籤全都放在了一個大箱子裡,各個小隊都派出去了各自的代表去抽籤,狼牙小隊則是程宇自告奮勇。
“誰讓這小子去的?”
“就是,他還是個新來的毛頭小子呢。”
“一點兒都不知道尊重前輩。”
狼牙小隊裡的幾個人語氣有些酸溜溜的,聽着就像是失寵的小孩子一般。
程宇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神情放鬆,跟其他隊伍當中的那些愁眉苦臉的人一點兒都不一樣。
“呵呵,流氓也來抽籤啊?你們隊長對你可真是放心,就不怕你手臭嗎?”
程宇回頭,排在自己身後的人竟然是前幾天被自己摸胸的思思小妹妹。
程宇頓時高興地說道,“不會啊,我們隊長說了,摸過女孩子胸的手會很香很香的,運氣不會太差喲!”
“去死吧你!”
陳思思一腳踢了過去,但是卻被程宇給輕鬆地躲開了,後者臉上不禁一陣懊惱。
輪到程宇抽籤了。
前面的人抽完籤之後臉上的神色有喜有憂,特別是那支抽到龍組籤的人,整張臉色幾乎都要黑掉了。
程宇在箱子裡自習摸索了一陣,先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圓球,但是慎重考慮了一下之後,再次把白球放了進去,然後又抓了一個黑球回來,但還是不滿意,再次放了回去,這樣來來回回幾次之後,最終在抓到一個黃球之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一旁。
其餘人看到程宇的這番動作之後,都用輕蔑的視線看了他一眼,至於狼牙小隊其他成員,則尷尬地把腦袋扭到了一旁,做出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模樣。
陳思思看着程宇,一臉譏笑,“看不出你愛好還挺特殊的。”
程宇晃了晃手中的黃球,說道,“說不定這個顏色代表的就是你們的隊伍哦。”
陳思思咬着牙,憤憤地說道,“臭流氓,但願你們第一輪就碰到龍組,看你們到時候怎麼辦!就抱着你這顆黃球去見鬼吧!”
程宇笑笑,“女孩子家家的,說這麼狠的話可是很難找到對象的,實在不行的話,就找我來湊合湊合。我不嫌棄你。”
陳思思朝着他啐了一口,然後走到了抽籤的箱子面前,當她拿出那顆黑色的黑色球的時候,打開一看,竟然是狼牙小隊。
而程宇打開黃色球,果然也是陳思思所在的隊伍――那支獨有的全女子特種分隊。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