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報紙的過程中,陳當歸環顧四下,發現集團雖然沒有大變樣,但很多細節處都多了些講究。
這些講究在外人看來可能是附庸風雅,但陳當歸是從陳氏集團走出來的繼承人。
他很清楚,趙南翁的做法,是在創造這個公司的企業文化。
一個公司如果只有利益,那就是狼性公司,換人如換水,一批又一批。
可如果一個公司有企業文化,那就擁有凝聚力。
或許短時間內,這家公司比不上那些狼性企業,但時間一長,擁有企業文化的公司卻能發展得更遠,站得更穩。
“趙青,你該下班了嗎?我來接你蹦迪去!”
就在陳當歸想要找個人問問東海集團內部情況如何時,一道年輕狂躁的聲音從集團外面響了起來。
下一刻,一個穿着機車服的年輕男人便大踏步衝了進來。
陳當歸雖然沒怎麼騎過摩托車,但對機車服這些東西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華子沒有按照他父親給他指的那條路去走時,是一個典型的機車控,整天騎着摩托車跟一些摩友飆車。
京城六少,每一個都擁有非比尋常的身份,華子自然也是如此。
他從來就沒缺過錢,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更是捨得砸錢。
陳當歸一眼就看出,這年輕人身上的機車服加上懷裡抱着的頭盔,沒有八九萬下不來。
他手中轉着的摩托車鑰匙,更是最新款杜卡迪,售價四十多萬。
摩托和汽車不一樣。
汽車是家用代步工具,所以各種價格檔次都有,多是爲了生活和方便。
但摩托車,到了四十萬這個價位,就不僅僅是一種生活,更是一種愛好和享受了。
而能拿出那麼多錢買摩托車和這些套裝的人,顯然是個家境殷實的富二代。
尤其是陳當歸還注意到,這年輕人腰間還彆着一串車鑰匙,典型的法拉利車鑰匙。
這就更加證明了這年輕人的富貴程度。
“董宇,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你能不能不要再糾纏我了!”
只是見到這有錢人家的孩子,趙青卻並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
趙青左右看了看,然後有些惱火地衝着董宇說道:“我正在工作,你能不能別影響我?萬一被領導看到,我又要捱罵了。”
“我說趙青,你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點軸啊?”
聽到這話,富二代立馬有些惱火,掐着腰道:“我已經說了,只要你願意跟我,我每個月給你一萬塊錢零花錢!你在這兒當前臺能賺多少?不僅要看別人的臉色,一個月也就拿個三千塊錢吧?”
說話間,董宇衝着前臺裡另外一個美女前臺使了個眼色。
作爲北海市第一大集團,東海集團前臺每一班都有兩人站崗,也是防止誰要上廁所,誰要吃飯,或者誰引領客人上樓上指定辦公室,前臺不至於缺人。
而看董宇這顏色,很顯然,他和另外一個美女前臺有私交。
又或者說,他已經買通了趙青的同事。
正所謂,想要征服一個女人,你得先征服她的閨蜜。
董宇這種富二代,泡妞無數,深諳此法。
“哎呀,趙青啊。”
看到董宇使眼色,另外一個前臺立馬咂了咂嘴,道:“董家在咱們北海市那可是正兒八經的一流勢力!董大少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啊!不知多少女人,想跟人家董大少還沒機會呢!你放着豪門不嫁,整天死守在前臺有意思嗎?”
聽到這話,趙青立馬顯得有些惱怒。
趙青身邊那美女前臺,身前掛着一塊工作牌,名叫蔣維娜。
聞言後,趙青立馬惱火地道:“蔣維娜,你怎麼開始向着他說話了?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我是怎麼認識他的嗎?他們家幹房地產,強拆了我家祖宅,當時帶隊的人就是他,我奶奶因爲他氣得心臟病發作,死在了醫院裡!你覺得,我可能和這個氣死我奶奶的元兇談戀愛嗎?”
蔣維娜還想再說些什麼,畢竟她收了董宇的好處。
但看趙青一副憤怒的樣子,而且周圍很多客人和職工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再這樣鬧下去,領導來了她們兩個都得受處分。
沒辦法,蔣維娜只能閉上嘴巴。
趙青接着看向董宇,冷聲道:“董宇,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嗨!”
聽到這話,董宇有些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煩躁地道:“不就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嗎,她年齡都那麼大了,就算我不氣她,她又能活幾年?她的死,還幫你們家得了七十多萬賠償款,那不是死得其所嗎?這叫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此言一出,不僅趙青氣得渾身發抖,甚至陳當歸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本以爲,董宇和趙青之間的關係,只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
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樣的曲折。
怪不得……
在陳當歸看來,以董宇的條件家世,這麼死皮賴臉地追求趙青,趙青就算不喜歡董宇,應該也不會拒絕得那麼直接乾脆。
原來,趙青對董宇心頭滿是恨意啊。
而且這個董宇說話也像極了沒有經受過人間疾苦的紈絝二世祖。
在他眼中,七十萬賠償款,要比那一條不知過幾年就會消亡的生命值錢得多。
甚至在他眼中,自己只要有錢,就沒有用錢砸不下來的女人。
這種人,別說趙青不喜歡,陳當歸此刻對他也充滿了厭惡。
這種,纔是真正的“紈絝”啊。
“趙青,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見趙青遲遲不答應,董宇不知是覺得有些丟臉,還是覺得有些不耐煩。
他忽然指了指趙青的鼻子,惱火地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是主動答應跟我一起出去,還是我把你拽出去!我可告訴你,如果讓我主動將你拽出來,那我的態度可就沒那麼好了!到時候,丟了臉面,你可別後悔!”
“董宇,你敢!”
趙青惱怒地道:“你要是敢動我一根頭髮,我就立馬喊保安了!”
“切。”
董宇臉上滿是不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