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張百萬立馬看向陳當歸,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陳……陳先生……都怪我,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金鑲玉……沒想到您居然是曲行長的朋友……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擡貴手,把我當個屁給放了,成嗎?您放心,我保證再也不會找何凱的麻煩了!”
看着面前這個態度大變的傢伙,陳當歸眼中滿是冷意。
如果不是他將曲向歌喊來了,張百萬會有這副低三下氣的姿態嗎?
恐怕不讓老教授身敗名裂,張百萬是不會放手的吧?
陳當歸冷冷地道:“你要道歉的人,可不是我。”
“對對對。”
現在別說陳當歸語氣難聽了,就算陳當歸打他一巴掌,他也不敢反駁什麼。
張百萬將目光投向何家衆人,快步走上前來,諂媚地笑道:“那個……何教授啊,我一直敬佩您高風亮節,您家怎麼可能有道德敗壞的事兒呢?剛纔啊,我就是和您開個玩笑,保證不可能有這樣的事兒出現!”
“咳咳……”
張百萬又看向田樂樂與何凱,拍了拍胸膛,保證道:“弟妹啊,你以後可要與何凱老弟好好過日子,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還得來上禮呢!以後誰要是欺負你,跟我說,我幫你出頭!至於何凱老弟,區區兩百四十萬,當哥哥的哪兒能看在眼裡啊?就當是給你上禮了!”
看着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張百萬,何家衆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因爲張百萬的服軟,並不是因爲他們,而是因爲陳當歸,因爲曲向歌。
這個時候要讓他們囂張跋扈,他們是萬萬做不到的。
但他們知道一點。
那就是他們的危機已經解決了!
陳當歸的人脈竟然如此之廣,輕而易舉便將西陽區的分行行長給請了過來,還幫他們出頭!
三年多不見,陳當歸的變化之大,遠遠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何凱本來就覺得自己不如陳當歸,現在自己更追趕不上這位兄弟的腳步了。
但他很欣慰。
陳當歸過得好,他這個當哥哥的開心。
同時,陳當歸還幫他們一家解決了公司上和生活上的麻煩,他如何能不開心,如何能不欣慰?
何曼曼也驚訝地看向陳當歸,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因爲陳當歸今天的表現,實在大大地出乎了她的預料!
陳當歸剛擊敗張百萬等人的時候,她雖然也吃驚,但卻不願意承認自己判斷錯誤,甚至認爲現在的陳當歸,一旦要爭奪老爺子的家產,何凱和田樂樂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可是現在……
何曼曼因爲自己的想法而羞恥。
聽張百萬的話說,陳當歸好像是什麼盛參藥廠的老闆。
能開藥廠的老闆,除了老爺子現在居住的這套三環院子,另外兩套房根本不可能看得上眼。
除此之外,陳當歸能讓堂堂分行行長大中午的來這兒見他,甚至還很細心地拎着老年人需要的***……
這甚至說明,連曲向歌也在巴結陳當歸……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陳當歸的身份地位和財勢,恐怕遠遠超過老爺子和她遠在魔都的父親。
這樣的學生,只能幫到何家,哪裡需要侵佔何傢什麼?
看着那個傲然而立的年輕人,何曼曼忽然有些羞窘地低下頭,不敢和陳當歸對視。
“錢,不能不還,但,何家也不稀罕你這位朋友。”
此刻,老爺子已經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明白明白!”
張百萬連忙點頭如搗蒜,道:“我不配當何家的朋友,至於那錢,什麼時候何凱老弟願意還再還,利息我就不要了!”
說完,張百萬看向陳當歸和曲向歌,腆着臉,哈巴狗也似笑道:“曲行長,陳先生,我能先走了嗎?您二位放心,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靠近這個院子,更不可能再對何家做出半點不軌之事!”
曲向歌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陳當歸。
陳當歸隨意地揮了揮手。
見狀,張百萬立馬大喜過望,知道陳當歸這是放他走了。
只要他們可以離開,那麼日後如何彌補與曲向歌之間的關係,就是日後的事情了,起碼現在是逃過一劫。
“多謝陳先生,多謝曲行長,多謝何教授,多謝何凱老弟……”
張百萬一番鞠躬,然後便領着那些弟兄,灰溜溜地狼狽而去。
待得張百萬等人離開,何家衆人這纔算鬆了口氣。
因爲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算是徹底解決了。
而這一切,都要多虧了陳當歸和曲向歌。
何教授在何曼曼與何凱的攙扶下,來到曲向歌身邊,感激地道:“曲行長,多謝您及時出手相救啊。”
“老教授,您要謝,就謝陳先生吧,是陳先生昨晚打電話讓我中午來吃飯,所以我纔會遇到這事兒。”
曲向歌和老教授握了握手,將功勞都推給了陳當歸,然後才道:“既然這邊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得先回去了,銀行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不多留啦。”
雖然老教授再三邀請曲向歌留下來吃飯,但曲向歌還是沒有留下來當這個多餘的客人,婉言拒絕後便離開了。
離開何家小院後,曲向歌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季仁和,彙報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陳當歸讓他來何清平家裡吃飯,他就感覺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所以就將此事上報給了季老總。
季老總吩咐曲向歌,等中午的事情解決後,立馬給他回電。
曲向歌深知季老總對陳當歸的看重,所以這剛從小院兒裡出來,就立馬將電話打了出去。
電話接通後,一道儒雅的聲音響起。
“情況怎麼樣?”
曲向歌沒有隱瞞,將中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一絲不漏地全都敘述給了季仁和聽。
季仁和聽完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無論張百萬還是付大春,在他眼中都只是小角色。
矛盾本身,他並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陳當歸居然如此有趣。
他讓陳當歸欠了他一個大人情,陳當歸居然反過來就想到了壓榨這份人情剩餘價值的方法。
“這小子,可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
“陳家的奪位之戰,這下有看頭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