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酒吧。
包間。
此刻,包間裡有七個人,明顯分爲兩方。
其中一方有兩個人,分別是泰虎與鐵塔,他們身材筆直地站在沙發旁,面容剛毅如鐵。
另外一方有五個人。
其中四人,兩男兩女,全部身着黑衣。
男的俊朗非凡,女的嬌美如花。
雖然他們的容貌都屬一流,但與十一娘交過手的泰虎很清楚,這兩男兩女看似花瓶,實則武力不俗,動手必見血。
這四人雙手負背,恭敬地站在沙發後面。
在他們身前,坐着一個女人。
一個極盡嫵媚妖嬈之能事的女人。
在這個性感爲美的年代,性感的女人有很多。
有人穿着性感,有人妝容性感,有人學習模特步營造性感的氣質。
但這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嫵媚與妖嬈卻是刻進骨子裡的。
她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盡顯妖嬈。
波浪卷披在她的香肩上,倒像是沾了她的光,好像每一根捲曲的髮絲上都透着一股曖昧。
她的一雙狐媚子眼睛,靈動得像是有妖氣一樣,一個眼神就能輕易勾走一個男人的魂。
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白皙得就像是最極品的羊脂玉一樣。
儘管包間裡的燈光並不明亮,但她的皮膚還是白得晃眼。
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泰虎與鐵塔,都有種嗓子發乾、渾身燥熱的感覺。
這種女人,就是天生的尤物!
如果一定要在現代找一個人去模仿蘇妲己,那麼十一娘再合適不過了。
“砰。”
這時,門被推開了。
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所有人的目光立馬投到了他的身上。
鐵塔與泰虎的神色立馬變得恭敬起來,邀請陳當歸坐在沙發上,他們則像保鏢一樣站在沙發旁邊。
見到這一幕,十一娘等人的眼睛紛紛眯了起來。
泰虎在吞掉三個人的地盤之後,現在已經足以與王海龍抗衡了,是北海市地下世界真正意義上的後起之秀,新一代王者。
鐵塔雖然在此之前籍籍無名,但經過這幾天的惡戰,尤其是三拳打死亡命之徒血刀之後,北海市道上無人不服他。
但就是這兩個跺一跺腳,能讓北海市地下世界震顫的人物,竟然對一個年輕人如此恭敬。
這讓十一娘不得不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你就是他們的幕後老闆?”
十一娘擡起纖纖蔥指,緩緩開口。
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媚,軟軟糯糯的,能勾魂。
沙發上的年輕人微微一笑,道:“聽說帝豪酒吧有個大美人,綽號竹葉青,人稱十一娘,頗有些難纏,特意過來瞧瞧。”
“難纏?”
聽到這個形容詞,十一娘脣角勾出一抹魅惑的笑容來。
難纏兩個字,對於此刻的她來說,顯然是稱讚。
畢竟連人送外號當世諸葛亮的小諸葛,都在泰虎的雷霆手段下折戟沉沙了。
她卻能逼得陳當歸這個大老闆露面。
這難道不是一種另類的殊榮嗎?
“那三個笨蛋呀……”
十一娘嫵媚一笑,整個包間頓時充滿春意。
“北海市地下世界落到王海龍手裡後,那三個笨蛋好像就覺得萬事大吉了一樣。”
“我不同。”
“我這個人吶,命苦。”
“剛出生的時候,被親生父母拋棄到孤兒院。好不容易被領養吧,又碰到了一對變態的養父母。”
“養母喜歡用鞭子抽我,說這樣會讓她興奮。再大一些,養父趁着酒醉,想要睡我……”
“你猜怎麼着?”
十一娘忽然款款起身,來到了陳當歸身前坐下。
剎那間,馨香撲鼻,騷動難耐。
十一娘稍稍離近,吐氣如蘭道:“那一天,我才十二歲,我親手用啤酒瓶砸碎了他的腦袋,又趁着養母熟睡,用碎了的酒瓶渣,劃了她的脖子。”
說完,十一娘挺了挺小腦袋,嫵媚一笑,道:“從那以後,我就知道,要想不被別人欺負,就必須得時刻保持強大。儘管王海龍成了地下世界的王者,但我還是將所有的錢都投資到了手下身上,所以他們很強大,所以我也成了你口中的難纏戶。”
聽完十一娘這番講述,陳當歸微微一笑。
“短短几句話,放到芒果臺,能拍一百零八集連續劇了。只可惜,我並不感興趣。”
“我這次來只有一個目的。”
“要麼臣服,要麼死。”
當陳當歸表達出自己的態度時,屋內的氣氛頓時冰冷起來。
十一娘瞧着面前這個年輕男人,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抹玩味。
她很清楚自己在風塵中摸爬滾打,養出了怎樣沁入骨髓的魅力。
別說陳當歸這種年輕人,甚至一些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男人,爲了能夠與她見一面,都不惜一擲千金。
像陳當歸這種小年輕,只要她勾一勾手指,大量青年會像過江之鯽一樣,前赴後繼地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是意外的是,陳當歸竟然沒有半點意動。
他臉上始終帶着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令他動容。
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中,他笑着說出了冷酷至極的一句話,而且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你要知道,連王海龍初聽到我那番話的時候,都會動容。”
“可我不是王海龍。”
陳當歸臉上還是帶着那抹淡笑,看起來雲淡風輕,但十一娘卻很想一巴掌抽上去,看看是不是無論發生什麼,他都這般模樣。
“泰虎和鐵塔都拿不下我,你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是不是有些自大了?”
十一娘冷哼一聲,那兩對俊男靚女登時上前一步,眼中迸發出森冷的寒意。
泰虎與鐵塔也同時上前一步,護在了陳當歸身前,針鋒相對。
“別費那個力氣了,泰虎,鐵塔,憑你們兩個,可鬥不過我們五人。”
“那我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冷笑聲忽然響起,包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一個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緩緩走了進來。
他長相很普通,髮型也普通,是那種街邊小店十塊錢就能理的寸頭。
但是他的目光不普通。
這一刻,他的目光就像鷹隼一樣鋒利,眉宇間充斥着血海中淬鍊出的煞氣。
儘管第一次見到他,但十一孃的身子還是瞬間緊繃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