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的飯局,所有話題都圍繞在陳東旭與夏長芸的婚約上。
夏先進絲毫沒有“賣女兒”的覺悟,眼中只有兩家聯姻後,自己所能獲得的好處。
金錢上的好處暫且不提,起碼夏先進一家將憑藉省城強有力的親家,重新在夏氏集團站穩腳跟。
等夏氏集團在親家的幫助下,在省城建立夏家分部,就能與夏晚歌分庭抗禮。
到時候,夏長龍將又重新擁有夏氏集團繼承人的爭奪權。
神有神道,鬼有鬼道!
夏晚歌現在在夏氏集團雖然風生水起,已經成了夏氏集團的副總經理,擁有不小的話語權,而且還是夏氏集團第二大股東,但只要老太太一天沒有死,他們一家就一天都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而眼前,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當天晚上,四人聊天,最後聊到了訂婚的事情。
“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
因爲急着靠陳家翻盤,夏長龍建議道:“反正兩家的婚約是老一輩定下的,要不咱們快點訂婚,好挑選一個結婚的良辰吉日。”
“當然可以。”
陳東旭輕輕揉捏了夏長芸柔軟的小手,微笑道:“怎麼辦,就你們來訂吧,反正我爸說了,結婚的時候再讓他來主持,訂婚全由我做主。”
“那好!”
夏先進眼睛一亮,道:“那就明天中午,在比爾大酒店訂一桌,咱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商討一下訂婚的日期!”
說着,夏先進與夏長龍對視了一眼。
夏長龍立馬會意。
夏先進這是讓他事後挑選一個最近的訂婚吉日,明天午宴的時候在飯桌上說出來。
這年頭,做什麼事情都怕夜長夢多,這門婚事還是早早地定下比較安全。
誰知道省城陳家會不會忽然變卦?
當天飯局結束後,夏先進與夏長龍一起回去。
陳東旭衝着夏長芸努了努嘴。
他的意思很明確,是要讓夏長芸跟他一起回酒店。
但夏長芸卻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最終非常害羞地上了夏先進的車。
沒辦法,陳東旭只能咂了咂嘴,與夏長芸互留了聯繫方式,然後獨自一人去了酒店。
等將陳東旭送到酒店後,夏長龍忍不住皺起眉頭,衝着夏長芸問道:“剛纔你爲什麼拒絕?只有生米煮成熟飯,才能綁住這位陳家公子哥啊!”
夏長芸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兒,道:“哥,你經常說自己御女無數,我看你就是個情感小白!不是有句歌詞唱得好嗎,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我要是今天就給他了,他對我的興趣就會降低很多,那麼哪來的動力推動他和我訂婚?”
聽到這話,夏長龍立馬眼睛一亮,明白了妹妹的意思。
“你這丫頭。”
夏長龍咧嘴一笑,道:“之前就聽你閨蜜說,你在學校是個讓男人瘋狂的小妖精,果然如此啊!”
聽着這對二女的對話,夏先進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一抹複雜的色彩。
同齡人,現在要麼在上學,要麼在工作。
可自己這雙兒女,每天想的卻是勾心鬥角。
夏長芸今年才十九歲,在男女方面卻表現得如此成熟,成熟得令人有些可怕。
他畢竟是當爹的,心頭怎麼會沒有感觸?
但追逐了一輩子的利益,哪怕到了此刻,他依舊是利益當頭,利益爲重。
只要能攀上省城陳家這顆大樹,一切都值了!
……
七號別墅。
次日一早。
因爲工地的麻煩事兒已經平息,各項工作需要恢復正軌,所以夏晚歌早早地便起了牀。
只是當她拿起手機看到短信的時候,卻皺起眉頭。
正在穿衣服的陳當歸見狀,挑眉問道:“怎麼了?”
夏晚歌猶豫了一下,道:“家裡發來的短信,說今天夏家人都去比爾大酒店吃飯。”
“家宴?”
陳當歸想了想,道:“今天沒什麼特殊的日子啊,怎麼忽然搞家宴了?”
夏晚歌的神色顯得有些複雜。
見狀,陳當歸意識到事態似乎有些不妙,將手機拿了過來,挑眉一看,頓時眯起了眼睛。
“他們從省城找到了那個與夏家有婚約的陳家,並且陳家少東家陳東旭來到了北海市,今天中午家宴,商議陳東旭與夏長芸的訂婚日期。”
看到這裡,陳當歸的脣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省城神農坊幫襯夏家的時候,曾提起過“陳先生”三個字。
然後夏家就一直誤認爲,那個幫助他們的陳姓先生,來自多年前與老爺子有過口頭婚約的省城陳家。
很顯然,夏先進一家,這是想要藉助省城陳家這個親家,重新恢復在夏氏集團的威信與權勢啊。
只是……
陳當歸覺得可笑的是……
省城神農坊幾乎是整個L省所有神農坊店鋪的核心。
這樣級別的存在,誰能讓他們紆尊降貴,主動與北海市一個二流集團合作?
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省城陳家有這個能力?
同樣是陳家,這個省城陳家與京城陳家一比,未免太不夠看了。
陳當歸道:“中午我陪你一起去吧。”
雖然陳當歸被趕出了夏家,但只要不是在夏家用宴,無論是夏氏集團還是今天中午的比爾大酒店,他都可以去。
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夏晚歌的丈夫。
他被趕出了夏家,夏晚歌可沒有。
夏晚歌猶豫了一下,道:“好吧。”
她知道,以夏先進一家的性格,現在攀上了高枝,肯定要在飯局上好好羞辱她一番。
帶上陳當歸,她更有底氣一些。
儘管夏家所有人都認爲夏晚歌是憑藉自己的能力,逆風翻盤,但只有夏晚歌知道,自己能夠翻盤,很多原因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而在這多次翻盤之中,卻總是藏着陳當歸的影子。
而且現在她越來越依賴陳當歸,有陳當歸在身邊,她彷彿能多幾分安全感。
約定好陳當歸中午去接她後,夏晚歌便離家去工作了。
陳當歸則直接開車去了東海集團。
來到東海集團後,陳當歸第一時間找上了獒昆。
“泰虎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獒昆登時道:“昨天上午將鐵牛他們帶走後,泰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了鐵牛的場子。鐵牛手底下的人都被押着呢,所以對方几乎毫無反抗之力。只是鐵牛現在一直被押着不放,對方報警的話不好處理,而且鐵牛出事兒,王海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陳當歸點了點頭,道:“王海龍如果出手,我不會坐視不管。但鐵牛怎麼處理,讓泰虎自己解決。我想看看,他解決的方法,和我想的方法是否一樣,雖然我收了他,他在道上也有些名頭,但如果他只是名不副實,那這枚棋子對我來說,意義也就不大了。”
聽到這話,獒昆心頭猛地一震。
他本是個人精,但連他都以爲,陳當歸把鐵牛交給泰虎,只是想讓泰虎藉着這個機會擴大勢力。
但他沒想到,這裡面竟然還藏着陳當歸的試探!
這個年輕的少東家,心思縝密,令人敬畏啊!
……
中午十一點四十。
陳當歸準時離開夏氏集團,開車去工地接上夏晚歌,然後直接向比爾大酒店開去。
雖然陳當歸來的時候並沒有通知,但洪流浪還是很快收到了消息。
比爾大酒店的負責人洪流浪是跟着趙南翁一起從京城來的左膀右臂,爲人非常機敏。
他早就將陳當歸的照片交給了前臺與大堂經理,告訴她們,只要照片上的人出現,不管是幾點幾分,不管手頭上的活兒有多忙,都要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收到大堂經理電話的時候,洪流浪還在情婦牀上沒有爬起。
當他聽到電話內容後,整個人直接彈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