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完趙南翁的彙報,陳當歸皺起眉頭。
在東海集團剛放出十三份合同的時候,整個北海市各大中小企業都亢奮起來。
雪片一樣的合作申請送進了東海集團的官網郵箱裡。
這當中,當然也包括了三大集團。
從寸頭那邊得知審訊結果後,陳當歸立馬讓趙南翁與孔通集團進行接洽,要與他們合作一份B級合同。
當然,合作只是幌子,陳當歸只是想要通過這個合作,多瞭解瞭解孔通集團罷了。
然而當東海集團露出合作意圖的時候,孔通集團卻直接拒絕了!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孔通集團知道了東海集團的真實背景,所以做賊心虛,不敢和東海集團合作?
直到趙南翁說,幾天前,孔通集團暫時停止了與所有公司的合作,陳當歸這才鬆了口氣。
看樣子,幾天前廢棄修車廠那羣傢伙被活捉,孔通集團知道風聲泄露,所以最近開始“謹言慎行”了。
但這也更加證明,審訊結果的真實程度。
“既然合作達不成,那想要了解孔通集團,就得從其他方面下手了。”
陳當歸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開始仔細思忖起來。
“叮叮叮……”
就在這時,陳當歸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他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對面頓時響起一道女人的聲音。
聲音清靈悅耳,甚至還透着一股淡淡的嫵媚。
清靈與嫵媚本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形容詞,但在這一道好聽的女聲中,卻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請問是陳當歸先生嘛?”
陳當歸登時挑起眉梢,道:“您是哪位?”
那清靈而嫵媚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是雪冰清啊。”
“雪冰清?”
陳當歸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想了起來。
前些日子夏晚歌過生日,周敏和曹敬棋給她辦了一場生日宴。
當時大家都送了很貴重的禮物,陳當歸送的寶石項鍊價值上千萬,但卻被周敏等人當成了幾十塊的工藝品。
還是一個叫雪冰清的女人在五龍宴經理的帶領下,來到房間揚言要高價購買這條項鍊,衆人才知道這條項鍊的珍貴性。
只是陳當歸有些納悶,不知道這女人哪來的他手機號,給他打電話又爲了什麼。
“原來是雪小姐,不知雪小姐找我有何貴幹?”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上次一別,覺得陳先生是個妙人。但後來又從朋友口中聽說了陳先生在夏家的遭遇,甚覺不忿,也覺好奇,所以想請陳先生吃個飯,解一解好奇。”
聽到這,陳當歸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啊雪小姐,我這人老婆管得嚴,不讓和異性單獨吃飯,不好意思了啊。”
說完,陳當歸便掛斷了電話。
他現在面臨的事兒可不少,拋開京城的風水安保不談,北海市的王海龍和孔金榮就夠他頭疼了。
他哪有心情和一個大家小姐去吃飯喝酒?
大家小姐……
等會兒!
忽然,陳當歸眼睛一亮!
雪冰清可不是普通的大家小姐,而是北海市三大集團之一,霜雪珠寶集團的大小姐!
既然無法用合作的方式深度瞭解孔通集團,那可以通過雪冰清去了解啊!
同爲三大集團,除了霜雪集團與興隆集團,誰還能更瞭解孔通集團?
雖然陳當歸也認識興隆集團的譚寒,但是譚寒此人城府太深,並且知道他東海集團董事長的身份,一旦他找譚寒瞭解孔金榮此人,譚寒肯定會嗅到一些別的味道,並對此大做文章,最後說不定會起到一些反效果。
可雪冰清卻不知道他是東海集團董事長,而且雪冰清再聰明,畢竟是個年輕人,比得上譚寒那條老狐狸?
一念及此,陳當歸忙點開剛纔那個來電,又打了回去。
“那個……雪小姐啊,晚上在哪兒吃啊?”
聽到陳當歸開門見山的話,雪冰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還以爲你陳先生是個矜持的人咧,沒想到這麼快就‘原形畢露’啦?你老婆不是不同意你和異性單獨吃飯嗎?”
陳當歸咧嘴笑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嘛!”
“咯咯咯……”
雪冰清的笑聲也是既清靈又嫵媚,極具魅力。
“那好吧,晚上六點,我開車去接你,你在哪兒等我?”
陳當歸想了想,道:“就華東大道路口吧。”
“成。”
兩人約定好,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
晚上六點,陳當歸準時站在華東大道路口等待。
不多時,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便出現在了路口。
車窗降下,一張白皙嬌美的臉出現在了陳當歸眼前。
“上車。”
雪冰清薄薄的脣角微微一勾,頗有點勾人心魄的味道。
陳當歸沒有廢話,直接打開副駕坐了進去。
一坐進車裡,一股女兒家特有的清香便撲鼻而來。
現在的女孩子身上多多少少帶點香味,但雪冰清的這種香味卻很特殊。
清清冷冷如薄荷,但又香豔如玫瑰。
就好像她的聲音與長相,清冷中又透着一股嫵媚。
兩種氣質混合在一起的感覺,讓雪冰清身上散發着一種極爲獨特的魅力。
這種魅力,足以勾起全世界九成男人的征服欲。
法拉利啓動後,雪冰清饒有興致地打量了陳當歸一眼。
“我還以爲你會打扮一下。”
作爲北海市三大集團之一霜雪集團的大小姐,外加雪家第一大美女的稱號,雪冰清在北海市上流社會圈子是非常吃香的。
別說她主動邀請男人吃飯了,就算她大發慈悲,願意接受一個男人的邀約,這個男人也得激動萬分,並好生打扮一番。
可陳當歸還是那一套廉價的網購地攤貨,看起來雖然清爽,卻未免俗氣了些。
陳當歸咧嘴一笑,道:“跟我老婆過了兩年苦日子,這衣服穿習慣了,一時間竟也脫不掉了。”
陳當歸不是沒有西裝。
剛認識趙南翁的時候,趙南翁就給陳當歸置辦了兩套西裝,全都是法國大師手工裁定,價格遠勝各種名牌西裝,留在他出入重要場合用的。
只是與雪冰清吃頓飯而已,陳當歸不覺得有多麼正式,也就沒換趙南翁送他的那兩套西裝。
“你這一身,等會去了,只怕要成爲焦點啊。”
雪冰清脣角微勾,透着玩味。
而陳當歸從她這句話中聽出了些其他意思。
“不是咱倆單獨吃飯?”
“誰說過咱倆要單獨吃飯了?”
雪冰清玩味地道:“我只說請你吃飯,可沒說在什麼地方,更沒說有多少人。”
“……”
陳當歸忽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咱們到底去哪兒?”
雪冰清淡淡地道:“郊區碧海山莊,今天是紅塵集團大小姐的二十歲生日,邀請了北海市大多數的社會名流,她叫我一聲乾姐姐,我得去參加。”
“……”
陳當歸忍得很困難,才勉強沒有爆粗口。
他扶額嘆息,納悶地道:“你去參加人家的成人禮,帶上我幹嘛?”
雪冰清微微一笑,道:“我說了,我對你很好奇,想多瞭解瞭解你,吃飯的地方很重要嗎?況且,夏家在北海市不過是個二流家族罷了,根本上不了檯面,我想帶你進入北海市真正的上流社會圈子,你難道就不期待?”
陳當歸嘆了口氣。
既然已經上了賊船,他現在下船顯然也不合適。
而且他這次答應赴約,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至於雪冰清所說的上流圈子……
對於夏家來說,的確高不可攀,但對於他這位從京城來的大少來說,還真沒那麼惹人期待。
既來之,則安之。
陳當歸也想看看,雪冰清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