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妝輕蔑地掃她一眼,“這瘋子看來是病得不輕,咱們跟這瘋子多說兩句,也會變成瘋子的。我們去那邊玩。”
明詩約本就極爲不爽,怒火已經飆升到腦門,“嗖”的一下,身形疾速變幻,移形換影一般,又似一陣颶風掃蕩而過,快得不可思議。
“啪啪啪”,清脆響亮的八聲。
八個閨秀懵了,臉頰火辣辣的疼,好像整張臉被打歪了,不是自己的了。
謝靈芸震驚地呆住,這賤骨頭出手太快,比她剛回京在朝陽殿那次打人耳光還要快,快出數倍。而且,這次她使了內力,臉頰鑽心的疼,好像整副貝齒都被她打碎了。
徐嬌捂着臉,眼眸流露出暴怒的光,“你竟敢打我!謝姐姐,我們找御王主持公道,御王一定會重重地治她的罪!”
其實,她想一劍殺了這賤骨頭,但也知道這賤骨頭武藝不俗,即使她們幾個人聯手也不是賤骨頭的對手。
“莫非你忘了御王與青陽公主是姑表兄妹?”明詩約勾脣冷笑,充滿了嘲諷。
“你這麼說意思是御王偏袒、護短?”謝靈芸反脣相譏。
“這可是你說的,我沒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就是說御王處事不公、偏袒公主!”謝靈紫斷然道。
“詩姐姐不是這個意思,你們不要這麼說。”燕思嫵眉心緊顰,心緒亂得手足無措,“詩姐姐,我們還是走吧。”
“發生何事?”
衆人聽到一道沉朗、磁性的聲音。
明詩約再熟悉不過,不是那隻牛魔王又是誰?
想不到他也會到女眷的後苑重地。
墨戰天走進涼亭,雪顏絕豔,勝過這裡所有的女子。他穿着一襲雪色錦袍,軒昂的身姿讓小小的涼亭頓時逼仄起來。彷彿他往這裡一站,就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涼亭裡的氣壓直線下降。
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說的便是他這樣的美男子。
她沒有轉身,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像有狂風過境。
衆閨秀倉促行禮,對他芳心暗許的閨秀則嬌羞地放電,以期得到他的注意。
徐嬌眸光一轉,率先告狀:“王爺,明詩約不僅打我們每人一巴掌,還說王爺處事不公,偏袒護短自己的人。”
謝靈紫接着道:“明詩約仗着武藝高強,還有公主的庇護,盛氣凌人,不僅欺壓我們,還說王爺在朝中隻手遮天,不僅構陷同僚,還欺壓百姓。”
燕思嫵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氣憤道:“詩姐姐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你們怎麼可以污衊詩姐姐?”
明詩約冷笑,這些小婊砸最擅長的就是無中生有。
“我們每個人親耳所聞、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徐妝巴掌大的臉蛋頗爲冷厲,“明詩約,你敢說你沒打過我們、沒說過這樣的話嗎?”
“我的確打她們每人一巴掌,也說過那些話。我還說,御王的眼眸被狗屎糊了,從來不會明辨是非。”明詩約雲淡風輕地笑,“王爺,任憑處置。”
“王爺,她認罪了,要嚴懲她。”徐嬌等人得意道。
衆閨秀同仇敵愾,這回賤骨頭栽在御王的手裡,以他鐵面無私、殘忍嗜血的性子,賤骨頭定會得到嚴懲,很有可能丟了半條命。如此一來,她們就能大仇得報。
在這場構陷裡,謝靈芸沒說什麼,因爲她自持丞相府嫡長女的身份與風範,不在御王面前丟了名門閨秀的身份與端莊大方的氣質。
燕思嫵着急道:“王爺,不是這樣的,詩姐姐沒有說過這些話。詩姐姐,你快解釋清楚。”
墨戰天面寒如鐵,厲聲道:“明詩約,你好大的膽子,跟本王來!
說罷,他大步流星地離去,那瑰偉的肩背籠罩着駭人的戾氣。
明詩約對燕思嫵道:“你先去找杜姐姐。”
衆閨秀看着賤骨頭跟過去,互相挑眉示意,臉上皆是陰謀得逞的微笑。
……
墨戰天一路往西走,直至走到西門附近才停步。
此處人跡罕至,巡守的侍衛也不多,一盞茶的時間纔來這裡巡視一次。
其實,明詩約的心情很複雜,不知是什麼滋味。這幾日他沒有找過她,她既失落又生氣,可又不想看見他,現在見面了,她只覺得他面目可憎,恨不得把他那張絕豔的臉揍成焦糊的麪餅。
他默默地凝視她,半瞬才道:“這幾日……我忙於政務……”
“王爺想怎麼嚴懲就儘快,我可是很忙的。”
她不看他一眼,神色乖張。
原本,他想和解,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決定先向她開口,可是,聽到她這樣的話,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和解是雙方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她完全沒有和解的意思,那麼他爲什麼要先低頭?
這幾日,雖然他寄情於政務,以此療傷,可是,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無時無刻想抱她、親她,想對她說一些情意綿綿的話。甚至,他幾次已經決定去找她,可是,剛踏出府門他就猶豫了。
今日,他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煎熬來後苑找她,可是她還是這樣的態度,教他如何放下男人的身段與尊嚴?
“追魂說,前幾日你出城去西郊,誰陪你去的?”
“我吃了什麼膳食,幾時就寢,做夢夢到什麼,是不是要一一跟你稟報?”明詩約細眉輕挑,眸色冷冷。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墨戰天竭力壓着的怒火竄上來。
“王爺忘記了嗎?我和尊貴的御王不熟,沒有任何瓜葛。”
她眉目彎彎,燦爛地一笑,爾後離去。
他箭步追去,一雙鐵臂抱住她,越收越緊,好似要將她摁入胸膛,融爲一體。
無論是處理政務,還是午夜夢迴,有多少次他想這樣抱着她,好好疼愛?
他慢慢閉上眼,即使只是簡單的擁抱,也足以讓他沉醉。
明詩約有瞬間的怔忪,無法否認,他帶給她的衝擊是巨大的,好似決堤的洪水,沖垮了加高的堤岸。是的,她承認,她想他,有多怨他、恨他,就有多想他。
墨戰天轉過她的身,將她抱起來,尋到她的紅脣,正要吻上去,她卻避開了。
她使力推開他,可是這
樣的反抗更激起他的征服欲,他輕而易舉地抱緊她,火熱的脣襲向她的雪腮、耳珠,留下片片溼熱。她掙脫手,往他的肩頭拍去,運足了內力。
他修習的“心魔”可自動防禦,當有外來的內力侵襲時,他的內力便會自動抵禦。
明詩約只用了五成內力,卻被他的內力彈出去,不過她很快就穩住身子。
墨戰天以爲她會飛出去、摔下來,會受重傷,卻發現她毫髮無損,纔想起剛纔她那一掌有不俗的內力。他劍眉一蹙,她何時擁有這麼厲害的內力?
她淡淡地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因爲,她堅守原則,如若他不道歉,她絕不會原諒他。
他望着着她的倩影消失在視線裡,輕嘆一聲。
短短几日,他就錯過了這麼多事。應該是她體內封存的內力恢復了,是冰無極幫她的?可是,憑冰無極一人之力,不可能做到。燕思瀾也出手幫忙了?那麼,她找到冰綃雪扇了?
……
壽宴酉時開始,不過距開宴時辰還早,來赴宴的名門閨秀聚在杜輕輕的小苑,三三兩兩地遊玩。
冰無極、燕思瀾、燕思淳和燕思洛都來了,不過來小苑的只有冰無極和燕思淳,他們和明詩約在一起品茗、賞菊。
燕思淳拿着一支俏麗的墨菊走過來,冰綃般的俊俏臉蛋飄着一朵粉紅的雲,“詩約,這支墨菊送給你。”
冰無極屁股一歪,把他擠到一旁,獻上玉簪花,“玉簪花冰清玉潔、清冷俏麗,正如約兒的氣質。約兒,送給你。”
“詩約,墨菊更適合你。”
“約兒,墨菊不好看,玉簪花更美。”
明詩約見他們爭得快打起來了,連忙收了墨菊和玉簪花,“都喜歡,謝啦。”
燕思淳氣呼呼道:“喂,我送花給詩約,你湊什麼熱鬧?你明日再送不可以嗎?”
冰無極針鋒相對地反駁:“是我先摘花的,你學我送花還有臉說?即使你要送花也不要送什麼菊花,醜死了,約兒不想你傷心才收了你的花。”
明詩約頭疼地扶額,這兩隻逗比又開啓鬥嘴的模式了,真惆悵。
這時,徐妝嫋嫋婷婷地過來,輕蔑地瞟一眼她,“五皇子,你說過今日陪我的,我們去那邊賞花,不要跟她在一起。”
燕思淳正在氣頭上,不耐煩地推開徐妝,“你好煩啊。我就要在這裡,你走吧。”
徐妝羞惱地咬脣,對明詩約的妒恨更加強烈。
太傅府的侍婢來請他們到那邊,說是小姐有話說。
明詩約等人過去,所有名門閨秀都聚在這裡,等候杜家小姐開口。
盛裝打扮的杜輕輕明眸皓齒,顧盼神飛,五分大家閨秀的端莊柔雅,五分明豔媚麗,即使謝靈芸、徐嬌等閨秀也精心打扮,但那份恬淡、沉靜的氣質,是她們永遠無法擁有的。
“距開宴還有一個時辰,我有一個提議,以秋花爲題在此作畫,懂書畫的姐妹可以參與。”杜輕輕的小臉洋溢着柔柔的輕笑,“今日御王駕臨寒舍,我會邀御王過來品評姐妹們的畫作,大家以爲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