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雄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但是陳樂的話又說得很清楚,他也只能咬着牙在這裡等着。
秦兆天的眼角餘光往這邊瞅了瞅,陳樂他們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是兩個人在那裡嘀嘀咕咕的,這倒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現在鬧這麼大,就是爲了讓他們出手。
他在鎮雄的手底下安排的線人已經告訴了他一條消息。
鎮家掌握了足以把溫濤送進監獄裡的證據,是一張U盤,本來那個手下人說,要把這東西偷回來的。
不過秦兆天沒有允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這個道理他懂。
現在這場會議,是扳倒溫濤的最佳時機。
只要他們把溫濤的罪證拿出來,溫濤一定會撕破臉皮,有關於富雲項目也會讓溫濤搬出來。
這樣他們秦家纔是最後的贏家。
可是他們現在按兵不動,到時讓他感覺很奇怪。
溫濤走過去把合同拿過來,當着衆人的面,一把撕爛。
冷哼一聲,起身往外走去。
他現在可是勃然大怒了,也不管面子上過得去過不去,帶着自己的人就往出走,撕了合同,他已經算違約,在秦家的宴會上做出這種事無異於和秦家決裂。
秦老爺子看了看一旁的吳軍師,對他點了點頭,吳軍師就偷偷的跟了上去。
之前對付溫玉,想讓溫玉投靠他們這一邊,可惜這溫玉聰明的很,三番五次的用各種的手段推脫了吳軍師。
本來下了一盤好棋,卻因爲他的急於求成毀於一旦。
吳軍師在這上面也是給秦家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他一直想要扳回顏面,這一次,秦兆天給他一個眼色這是他挽回自己尊嚴的最好機會,肯定不會錯過,也會辦的更加賣力。
在場的都是大老闆,誰看不懂這點兒心思?
只是秦家是京都五大家族之首,明知道他們之間的爭鬥從來就沒有停下,吳軍師出去也肯定是爲了秦家辦事,但這些人全都裝作沒看到。
“秦老闆,我手上還有點工作,沒有處理完,我就先告辭了。”
“秦老闆,小女生病了,醫生說得陪牀,估計得住好幾天院呢,我也就先告辭了。”
這些老闆都很有眼色,事都鬧得這麼大,雖然明知道秦家人並不生氣,這明擺着就是秦家人佈下的局。
可是這明面上的事兒還得做,於是紛紛告辭離開。
整個會場裡轉眼之間就只剩下秦家人,陳樂,鎮雄和李仁。
現在李仁,不可能再回到溫家,從他修改合同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他已經成了叛徒。
回溫家就是找死,溫老爺子做事,他會不知道嗎?
既然幫了秦家,想必全家一定會善待他。
而且這一次他可是給秦家立了大功,秦安雅這女人長得這麼漂亮,說不準能成爲他的姘頭。
要是他們能結婚,以後秦家的產業他還能分到一些。
想到這裡,李仁就匆匆的跑了過來,笑眯眯的,一副舔狗的樣子:“秦老闆,你看……”
秦安雅挑了挑眉:“您又是哪位,哦……你是溫家人,叫李仁?,既然是溫家人還不跟你老闆一起回去,留在我們秦家做什麼?”
就在前不久,秦安雅還對他擠眉弄眼,甚至還讓他看到了不該看的位置。
這轉眼之間就好像不認識他了,李仁的心裡咯噔一下。
“安雅,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你……”
秦老爺子臉色難看下來:“安雅是我的孫女,先生,你怎麼叫的這麼親切?安雅這兩個字可是你能叫的?”
“秦老爺,你們不能過河拆橋啊,你們要是不管我,我可就死定了!”
“我們認識你嗎?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今天溫家做的事,可是和我們秦家已經決裂,你這麼說豈不是冤枉我嗎?我沒有讓你做什麼嗎?有證據嗎?”
李仁的眼角狠狠一抽,臉色煞白!他渾身癱軟,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秦老爺看了看旁邊的手下:“還不把這個人拖出去,等着他給我們家添亂子?”
那兩個人答應了一聲,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
這一會兒李仁早就嚇傻了,都沒有叫喚,就給拖出了飯店。
陳樂和鎮雄看了看被拖出去的人,對視着,才說:“秦老闆,我們絕對是相信您的,不過眼下我們手上也有點事兒,就先告辭了!”
“不急,不急!今天我秦家可真是丟人呢,沒想到溫家人居然如此的……哎……這樣吧,本來我是要宴請京都的各大老闆的,看來今天只能宴請兩位了,兩位要是給面子,就請跟我來。”
陳樂的目光掃視過秦家的每一個人,除了那個喝醉酒了的丫頭被人拖下去之外,其他秦家的大部分人都在。
不過目光掃視了一圈,他卻沒看到秦家的大少爺。
按理說這種事情,應該會讓他來談判,可是他今天不在,這倒是怪了。
“既然秦老爺這麼客氣,我們要是拒絕了,那就太不是擡舉了!秦老爺請!”
鎮家家中,一個男人背對着燈光偷偷的湊近了變壓器室中。
裡面有大量的電子結構,支撐着鎮家的電力系統正常的運作。
他拿着剪線鉗走進來,推門往外看看,屋外沒有人,這才躡手躡腳的把門關上,走到紅色電纜旁邊,帶上絕緣手套,咔嚓了一下,剪斷紅色的線路。
整個鎮家的電力系統瞬間中斷,監控咔嚓咔嚓的閃爍了幾下,也報廢了。
原本站在門口聊天的幾個安保,看着這裡的燈突然熄滅掉,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鎮家有獨立的電力供應系統,不管哪裡停電,他們這裡是絕對不會停電的。
突然出現電路故障,這些安保就明白要出事匆匆組織人手,往電纜室以及各個關口跑去!
剪斷了裡面的線路,那人嘿嘿一笑,把剪線鉗收攏起來,扯掉了身上的黑衣,一股腦的塞進天花板的一個空隙,順着通風系統,鑽了進去!
幾分鐘後,一個安保匆匆的跑到蟲子的房門外面,重重地敲了幾下門。
蟲子一把拉開屋門,滿臉睏倦,他的臉色通紅,顯然沒少喝酒,正打着哈欠:“怎麼了?大半夜的,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