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剛纔我問了黃總,他也沒有告訴我!只不過……我在去八樓的時候,聞到整個樓道內都散發着一股臭味,尤其是黃總他們同學聚會的那一間包廂,地毯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非常的臭!”周泰有些疑惑的說道。
“不管那麼多了,我們這羣當手下的,只需要完成老闆交給我們的任務就行!”另一個保安說道。
周泰點了點頭,但卻是皺着眉頭,似乎心裡面藏着一些心事似的。
對於黃韜,周泰剛開始是十分感激他的,畢竟是黃韜當初把他從另一個暗勢力手裡救了出來。
但是,周泰在跟了黃韜一年多時間以後,就越來越不想繼續待在黃韜身邊了,這黃韜總是空口承諾給他們很多好處,讓他們好好幹,但是到了最後,黃韜給他們的好處卻是一點點都看不見,反而還要剋扣他們的獎金和薪水。
以前,周泰混社會的時候,雖然手底下沒幾個兄弟,但好歹日子過得快活自由,就算僅僅收取保護費,也能讓他每個月有兩三萬進賬。
如今跟了黃韜後,卻是每個月只有三千多的工資了!黃韜給承諾的季度分紅足有好幾十萬,到頭來,卻是一個子兒都沒有看到,這都已經好幾個季度過去了!什麼狗屁分紅以及獎金,一毛錢都沒有!
另外,黃韜的脾氣不好,經常那他們這羣人開涮,弄不好還會被黃韜給打的頭破血流。
拿着三千塊錢的薪水,還要受黃韜的鳥氣,周泰心裡面十分的窩火,但是,這股火他卻是從來都不敢發泄出來,他怕黃韜會弄死他。
以黃家在涼城的權勢,要想弄死他這樣一個沒有背景甚至檔案都是黑歷史的人,就像是碾死了一直蒼蠅一樣簡單!
這也是周泰一直以來都不敢離開黃韜的原因之一。
其實,周泰也想過跑到別的城市去,可是曾經做爲一個小型暗勢力大哥的他,深深的明白,要去別人的地盤上吃食的話,有可能被打的後半輩子要在牀上度日了!
別人的地盤,豈能容你在他們的地盤上收保護費!
就算是撿破爛的,如今都有地盤劃分!更不要說是暗勢力了!
周泰這樣一個檔案都是黑歷史的人,如今就算是打工都沒有人敢要!而他自從初中輟學後就一直在社會上混日子,什麼技能都沒有,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也就只能裝大哥的模樣收收保護費度日。
如今,他還不得不整天像個孫子一樣的跟在黃韜周圍,周泰簡直就像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表面上看起來他是黃韜的人,實際上的酸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泰哥,你說元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膽子,明明知道黃總的身份,卻還敢惹黃總,這不是找死嘛!”一個保安不屑道。
周泰回過神來,嘆了口氣,說道:“管他的,反正他沒有什麼背景,人看起來長得很瘦弱,上去直接砸斷他的狗腿就行!”
元道這種小廝,周泰還沒有放在眼裡過,反正是黃總交待的,他必須要完成黃總交待給他的任務才行,否則,他自己的腿就保不住了。
“元道這傢伙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就像個大學生一樣,待會兒,泰哥,你們坐在車裡等着,我一個人下去就行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一個保安說道。
他是新來沒幾天的保安,急於想要在保安部經理周泰面前顯擺顯擺自己,另外,立一些小功勞,以後也會好混一點。
周泰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這個保安:“你一個人能行不?”
“放心吧泰哥,你看我這一身的腱子肉,元道那小子看起來瘦弱不堪,我這一扳手下去,保準讓他兩條小腿的骨頭一起斷!”這保安故意露出自己的肱二頭肌,顯擺道。
看了一眼這保安露出來的結實的肌肉,周泰點了點頭。
反正元道的模樣,他早已經在酒店門口見過了,不過就是一個弱雞而已,他們這羣人之中的任何一個都能夠輕易的弄死元道。
麪包車已經馬上要開到遊樂園項目工地門口了,這時,開着麪包車的保安,看到了一個剛剛從工地門口出來的年輕人。
“泰哥,你看,那個年輕人像不像元道?”這個開車的保安,一隻手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指着車前不遠處的一個走路的年輕人說道。
在出來之前,周泰已經將酒店的監控錄像調取出來讓這幾個人都看了,讓他們都看清楚元道長什麼樣子,也不至於到時候認錯人。
周泰等人順着這保安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穿着廉價運動服的年輕男子。
這年輕男子留着短髮,看起來精神矍鑠,雙手插在褲兜,還在哼着小曲兒。
定睛一看,周泰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小子就是元道!”
“太好了,不用我們去工地拽人了,泰哥,我這就下去!”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保安,立即從腳下拿起一個足有十斤重的修車扳手,套上了一個塑料袋。
麪包車停在了路邊,這個保安將扳手藏在身後便下了車。
其他人都躺在車內的座椅上抽着煙,甚至都沒有去看這個保安接下來的行動,因爲元道的確像是個弱不禁風的大學生模樣,一扳手就能撂倒的貨色,有什麼好看的。
周泰也沒有去看,他心中有着苦楚,拿出手機來翻着自己的通訊錄,尋找着可以幫自己一手的人,他實在是不想繼續待在黃韜手底下了。
他已經是個三十歲出頭的人了,如今酒店發給他的那點兒可憐的薪水,都不夠他去找幾次女人的!甚至以前經常跟他在一起的那幾個女人,都有些瞧不起他了。
他的父母在他初中的時候就離婚了,至今爲止,他都沒有再去看過他的父母一眼,但就算是孑然一身,也不能再這麼繼續暗無天日的混下去啊!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周泰愁眉苦臉的一遍遍的翻着自己的通訊錄。
通訊錄上的聯繫人很多,但是周泰卻沒有找到一個能夠幫助自己的人。
以前混社會認識的所謂生死兄弟,最後廟倒猢猻散的時候,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所謂的兄弟,到頭來纔看清楚面目,不過就是酒肉朋友而已。
這種朋友,只可以共同享受榮華富貴,需要他們幫助的時候,他們卻都兩袖清風,一個子都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