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見後,立刻回頭。
只見那人有着修長的身材,一頭黑髮隨風飄蕩,面容清秀的臉上,有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眼睛上依然能看見那堅毅的目光。
他的皮膚像女人般一樣白皙,一樣光潔如玉,他就像一個讀書的書生,顯得斯斯文文,像個書呆才子。
他正是從玄道宗走出的王楓。
王楓感覺後面有人叫他,立馬回過頭來。
當他回頭後,第一眼映在他視線的,是一個老頭,那老頭的面容,長得好平凡,但卻一眼就能讓人記住。
那老頭有着一頭白花花的頭髮,蒼老的臉上,堆滿了皺紋,兩條又白又長的眉毛直直垂到胸前,一雙渾濁的眼睛,偶爾能見到一絲精光閃過。
他身穿黃色道袍,道袍的背後,繡着一個黑白相交的太極圖案,顯得他非常像個得道的道士。
只是,他現在那嬉皮笑臉的笑容,讓他一下失去了那高深的感覺。
王楓的眉頭,輕輕一皺,旋即,帶着疑問的語氣問:“請問,老先生是在叫我嗎?”
那老道士的面上,立刻一喜道:“沒錯,小兄弟,我叫的就是你!”
“我今天算了一下,覺得以後會和小兄弟有所交集,於是,今天想和你結個緣份,我想幫你算一次命。”
王楓認真打量了他一番,當他看到招牌上旁邊的那兩行大字後,他終於釋然過來,原來這人是個神混,連收費都是那麼昂貴。
於是他連忙道:“老先生,不用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王楓說完之後,就立刻轉頭,正想邁步走,卻不料,又給那個老道士叫住。
“喂,小兄弟,你等等嘛!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怎麼就這樣走呢?現在的年輕人,也太沒耐性了吧!”,那老道士,幾步邁出,立刻拉住王楓的手,不讓他走。
王楓那清秀的臉上,立刻露出不滿,正想出聲,卻不料那老道士卻先搶一步,繼續開口道:“小兄弟,我見與你有緣,就給你打個半折,怎麼樣?”
老道士見王楓不說話,立刻拉着臉,露出吃虧的表情道:“哎呀,算我今天倒黴,我吃虧點,免費幫你算一次。”
要是有人看到老道士這個樣子,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爲這老道士,平常高傲的很,別人就是少給一塊凡石,他都不願意,沒想到,他今天竟然說免費幫人算命,可惜,他遇到的是王楓。
“這是什麼人啊?別人不願意算,還強逼別人算,他是不是有毛病?”王楓心中猜想。
於是,王楓的手中用力一揚,便把老道士的手甩開,旋即,他頭都不回一下,就瀟灑走開。
老道士,看着王楓走後,輕輕的搖了一下頭。
他用手撫了一下那兩條長長的眉毛,口中輕嘆了一聲:“天忌命格,只能逆天,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遇的。”
............
玄道宗,赤道人手上拿着一封信,那信正是王楓寫的那封。
赤道人露出無奈的表情,嘴裡喃喃道:“楓兒這一走,還不知能不能回來,他父親如果問起,我真不知該如何回答好。”
楊伯伯在一旁沉思着,他濃密的眉毛緊皺起來,眉心間形成一個川字,他聲音低沉道:“不知他信上所講的高人,到底是誰?”
“哎,我看那所謂的高人,大半是假的!楓兒肯定是怕我們擔心,所以才這樣說的。”
“楓兒是個苦命的人,自小母親失散,父親更是被人暗算變得液海枯萎,而現在他自己也身中異物。”赤道人的話言,帶着一些憐憫。
赤道人說完後,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只見他繼續道:“對了,我最近發現,秀麗和曹剛好像走的比較近。”
“曹剛雖然是我的弟子,但我對他的瞭解也不深,他這人的心事藏的太深了,是一個有心機的人。”
“曹師弟嗎?希望他自己自重點,別讓我難做,我可也不想失信於楓兒的父親。”楊伯伯,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過一絲寒光。
......
怡香院的後院裡,此時,院子中用竹子撐起了幾個架子,而架子上更是掛滿了一些衣物,正是五顏六色的裙子,肚兜等等。
“刷刷刷!!”
“塔塔塔!!”院子中不時傳來這些聲音,如是有規律的旋律一樣,響傾整個後院。
只見一位身穿大麻衣的小姑娘,此時手中正拿着一條大棍子,她使勁的敲打着一件衣服。
她那瘦小的雙手,拿起那大棍子顯得十分不協調,她那蒼白的臉上,此時更是佈滿了細密的香汗。
片刻後,她緩緩擡起頭來,看着高高懸掛在空中的太陽,那金光燦爛的陽光,照到她那略顯稚氣的臉上,刺到她那隻烏黑的大眼晴裡。
她頓時雙眼微咪,擡起那寬大的衣袖,輕輕的擋在額頭上,還用其輕輕的擦了一下,溢滿額頭上的汗水。
她正是那小姑娘,而她的名字正是叫明月,其手上的這些工作,都是她每天必須要乾的活。
說起來,怡香院的老闆娘老媽子對她也算不錯,收留她且不說,包吃包住,每個月還給十塊凡石給她做散用。
所謂的凡石,就是一些平凡百姓,用來作買賣用的石子。
它也是靈石的一種,裡面也蘊藏着天地靈氣,只是那些天地靈氣,不僅非常雜亂,還混着一些雜質,因此,一塊下等靈石,能換上二十塊凡石。
一戶普通的凡人,二十塊凡石,就夠他們一個月的家用開支了,而明月她才自已一人,更是管吃管住,還有十塊凡石給她散用,可以說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幾年來,明月也積累了不少凡石,因爲她非常檢樸節省,連一件衣服,一對鞋子都捨不得穿,來來去去都是穿她那件大麻衣,與那雙大鞋子。
那雙鞋子,還是幾前年她哥哥穿過的,因爲她總想着希望有一天,等她哥哥回來後,便可將那些凡石交給他,好讓她哥哥讚賞她一番。
“明月!快!你快走!”
“老媽子叫你趕緊從後門走,這段時間都不要回怡香院!”
正當她想的出神時,外面響來一聲焦急的驚呼聲,把她嚇得立刻回過神來。
下一刻,一位穿着黃色長裙的女人,突然闖進後院,還慌慌張張的道。
這女人叫小蘭,是在怡香院除了老媽子外,對明月最好的人。
她的出身也十分可憐,因此她和小蘭便成了好朋友,明月稱她爲蘭姐姐。
明月立刻回過神來,她一臉緊張地問:“蘭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女人,趕緊一拉明月的手就要起步走,嘴裡還焦急說出:“先別問,快點跟我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那女人話剛落,後院門外,便傳來一道囂張的聲音。
那女人聽後,臉色馬上驟變,脣紅眉濃的臉上,頓時冒出細密的虛汗。
下一刻,只見一位身形略胖的男子,一步從後院門外踏進。
那男子的臉色略帶點蒼白,如缺了一些剛陽之氣,他那圓粗的脖子上,掛着一個金光閃閃的金牌,牌上的兩面,分別刻着“上官”兩個筆走龍蛇的大字。
他正是之前的大舅爺。
大舅爺進來後,接着進來的,卻是一箇中年人。
那中年人的鼻孔朝天,仰着頭,挺着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中年人進來後,接着是老媽子與那幫小混進來。
只見老媽子的臉色,十分難看,她進來後,立刻給那叫小蘭的女人打了一個眼色,小蘭立刻一臉爲難的,悄悄從明月的身邊,溜回到老媽子的身旁。
與此同時,一位身形修長,面容清秀的少年,來到怡香院的大門前。
少年看見牌匾上面“怡香院”,幾個筆走龍蛇的大字,嘴裡自言自語念出:“應該是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