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特見陳太忠咬定不承認,也只是微微笑一笑,“既然閣下隱藏修爲,那麼,就不要怪我們三個一起上了。”
“夠不要臉的,”陳太忠豎起一個大拇指,他臉上沒有失望,反而是笑得極爲燦爛,“不過呢,我習慣了,上一次在樑家莊,不就是這樣嗎?”
“你屠滅樑家莊,如此暴行,人人得而誅之,”周德震冷冷地發話,往嘴裡丟個東西,“陳太忠,我家祖宗的牌位,還來……”
“呸,臭不要臉!”陳太忠不屑地吐口唾沫,“我的戰利品,憑什麼給你?你不是習慣搶別人嗎?今天就讓你感受一下自家貴重東西被人搶、被人破壞的滋味。”
“我承認在對待你的問題上,周家的態度出了點偏差,現在後悔也晚了,”周德震祭起兩柄一米來長的短槍,在頭頂吞吐着光芒。
“現在我來迎戰,只有一個要求……若是我僥倖勝了,往日恩怨一筆勾銷,閣下以後都不得找周家子弟的麻煩。”
這是很恥辱的要求了,不過,會隱身術的陳太忠,對周家子弟的威脅太大了,此人不但修煉速度驚人,爲人也是睚眥必報——樑家莊被他屠滅了兩次!
周德震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他總要考慮——萬一贏了呢?
贏了也留不下陳太忠,這幾乎可以說是必然的,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求對方一個承諾——如果你知道不敵,轉身敗走,雙方就算了結恩怨,可好?
“我不會做這個承諾,”陳太忠微笑着搖頭,赤裸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因爲我就不會輸,而你今天必須死……放心。我會把周家的子弟,一個個地送下去,讓你的旅途不那麼寂寞。”
“你!”周德震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忍着恥辱感。開出了這種羞於見人的條件,竟然被對方直接拒絕。
而更讓他聽得膽戰心驚的,則是陳太忠表示,一定要抹殺周族而後快。
“試圖激怒我們嗎?”周載元淡淡地發話,“沒用的,我們的戰鬥力不會受到影響。”
“你的戰鬥力,現在就是個拖油瓶的,”陳太忠一擡手,不屑地指一指他,“趕快吃個燃血丸吧。你不看周德震都吃了?”
“你知道燃血丸?”周載元愕然發問。
“廢話,周德嶺就幹了這事兒,不過他還是死了,”陳太忠哈地笑一聲。
“原來真是你殺的!”周載元擡手一指他,眼中是說不出的驚怒。
“你不吃。那我也就不等了,”陳太忠長嘯一聲,祭出小塔,又拍一張中階金剛靈符護身,狂野地衝了上去。衝着周德震當頭就是一刀。
周德震也不甘示弱,兩支短槍直接迎了上來——不管外人再怎麼誇陳太忠強大,他也要硬碰一下。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叮噹”兩聲輕響,兩支短槍架住了長刀,但是槍上的靈光,急劇地黯淡了下來,只一刀,就讓周德震的雙槍有了損毀的跡象。
周載元看在眼裡急在心上。發出一張靈符之後,手持一柄長斧,重重地砍了下去。
他發的這張靈符非同一般,不是攻擊的靈符,而是削弱對方防禦用的。名喚渙散符,此符僅僅是中階靈符,但是因爲等閒難得一見,價格也是十分驚人。
青石城的人都知道,陳太忠的攻擊力驚人,可以越級殺人,但是隻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陳某人的防禦力,也是一樣地逆天。
那麼,削弱對方的防禦力,也是極其重要的,周載元就肩負了這一重任,攻擊的話,他真不好插手,所幸的是,他因爲機緣巧合,曾經得了三張渙散符。
不過三張靈符,已經被他用了兩張——往日裡他也是很惜身的,能降低對方防禦,就是保證自己用最小代價斬殺對方。
現在這最後一張渙散符,就用到了陳太忠身上。
與此同時,南特打出了自己的流星錘,有意思的是,這次他是雙手錘,一手一個流星錘,這個東西,一般人真的玩不好。
周德震雙槍被擊得暗淡,卻不怒反喜,他這雙槍是周家秘法打製的,爲本命靈兵,消耗上好材料無數,契合度極高。
原來扛得住啊,他抖手打出兩張中階靈劍符,又放出一個人形機關擋在自己面前,這才咬破舌尖,噗地一口精血,噴到雙槍上。
被人圍攻的滋味兒,真的不是好受的,陳太忠腳踩聚氣縮地步法,讓過了巨斧和流星錘,但是那張靈符,就打到了他身上。
他還以爲要經受一次劇烈震盪,不成想什麼都沒有,他也顧不得想許多,眼見周德震放出一個人型機關,少不得狠狠一刀斬了過去。
那人型機關手一擡,手中兩柄大刀迎了上來,噹啷一聲大響,居然擋住了這一刀。
“我擦,傀儡,”圍觀的人大叫,“還是靈階的傀儡!”
傀儡這玩意兒,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耗費極高,而且掌握了傀儡術的,就是那麼寥寥幾個勢力。
周德震應該是有所際遇,得到了這麼一個東西,如若不然,憑周家的這點實力,根本就買不到這東西,至於說是周家製造的——那是胡說八道。
不過傀儡雖然厲害,兩柄大刀也被斬斷一柄,然而,它不知道害怕,僅剩的長刀又衝着陳太忠砍去。
這玩意兒可怕的地方就是,它不需要回氣,只要有靈石驅動,動作根本不會有緩衝。
以陳太忠的強橫,見這機關不停歇地橫掃過來,也是微微吃了一驚。
不過他有聚氣縮地,兩步踏出去,就將所有攻擊避開,衝着周德震一刀斬下——只要殺了此人,機關還會動嗎?
陳太忠打架,從來都是跟着感覺走,沒有一定之規,不會想着我要把這個機關搞定,再搞這個人。
一定要嘗試對方的強力攻擊,那叫找虐,必須得“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然而,這時他才發現,那周德震的雙槍,又是靈光閃閃了,甚至比一開始還要耀眼。
“砰砰砰”連撞三下,兩條短槍再次變得黯淡無光,而陳太忠手裡的長刀一震,竟然化作了齏粉!
“我擦,”遠處圍觀的衆人齊齊驚歎,更有人大聲嚷嚷,“靠本命靈兵壓人,太無恥了。”
就在他們驚歎之際,陳太忠身後,那傀儡又揮舞着長刀攻了過來。
就在大家以爲,他必然要用神奇的步法避開之際,陳太忠手中又多了一柄長刀,狠狠地還擊了過去。
陳太忠已經看出來了,服食了燃血丸的周德震,有秘術讓靈兵迅速地恢復,而他卻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拼消耗,他真的拼不過對方。
須知對面是三個人,其中兩個是中階靈仙。
那麼就要果斷地改變戰術,先幹掉機關傀儡人才是真的。
只一刀,就將傀儡機關人的長刀斬斷,正待再次出刀的時候,那傀儡胸口一開,三支短箭奇快地射了出來。
“泥煤,這純粹是……太過分了!”陳太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身子勉力微微一側,躲過要緊部位,硬着頭皮頂上去,希望能不破防吧。
倒是沒破防,但也打得小塔一陣亂晃。
陳太忠再也不肯等待,強忍着身體的震盪,手裡一刀狠狠地斬下去,“給我死吧!”
“轟”地一聲大響,然後就是耀眼的白芒,整個地面都爲之一顫。
周德震三人都微微停了一下,然後周載元發話,“德震老祖,渙散符我打中了……你說他死了沒有?”
“不死也要丟半條命吧?”周德震冷笑一聲。
南特沉着臉收回流星錘,纔要說什麼,猛地眉頭一皺,一抖鏈子,流星錘再次打出去。
“我艹,”一聲大喊之後,陳太忠從煙霧中灰頭土臉地站起身,接着又踏出聚氣縮地的步法,躲過流星錘的襲擊,“居然會爆炸……周德震你這老賊,也太陰險了。”
這次他是真中招了,只想着將機關傀儡破壞掉,哪裡想得到,這機關居然會炸?
所幸的是,他身上除了小塔,還有金剛靈符,硬生生地捱了這一下,不過靈氣也損失不小,嚥下嘴裡的回氣丸之後,他又抓一把回氣丸塞進嘴裡.
這個小塔好用是好用,但是,耗費靈氣真的好厲害啊。
事實上,小塔固然耗費靈氣,但主要還是渙散符起了作用,這靈符不能削弱小塔的防禦,但是它能讓御使小塔的靈氣加倍流失。
總之,趁着還有一半靈氣的時候,陳太忠至少要先斬殺周德震。
沒了機關人阻礙,看你還怎麼恢復你的靈兵!
就在這時,周德震一咬牙,摸出一張靈符,激發了出來。
一柄小劍憑空凝聚了出來,氣勢逼人,衝着陳太忠劈面斬來。
這就是周德震壓箱底的東西了,高階靈劍符,他原本以爲,機關人就可以給陳太忠帶去重大殺傷——這是能纏死中階靈仙的機關。
不成想效果實在不佳,連自爆都沒傷得了對方,他也只能拿出高階靈符,全力一擊。
周家的高階靈符,總共也沒幾張,還都是以防禦爲主。
高階靈符一激發,陳太忠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危機籠罩住了自己,他想也不想,直接聚氣縮地,同時拋出十幾個玉牌來,“周德震,這是你家祖宗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