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搖搖頭,“確認什麼呀,那人是個男人。”
“你怎麼知道是個男人?”
石榴“哧”的一聲笑了,覺得趙煊的問話很好笑,她說:“他穿着男人的衣裳,所以,當然是個男人了。”
“不一定!”趙煊斬釘截鐵地說,“你花姐姐生前,經常女扮男裝來着,她生前,身爲女人,她卻經常穿着男人的衣裳。”
石榴聽了,一拍腦袋,“是哦,我怎麼沒想到這方面!”
“那你當時到底確認過那個人的容貌了沒?”趙煊盯着石榴,眼底滿是期待。
他眼底的那種期待,讓石榴瞬間感覺壓力山大。
她輕輕地搖頭,“那人臉上蒙着面紗,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確認那人的容貌。”
讓趙煊期待落空,石榴抱歉地看了他一眼。
然而,趙煊的眼睛,卻仍然晶亮晶亮的,仍然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這麼說,你沒有確認過那人的容貌?”
“是啊,沒有確認。”
“沒有確認,說不定就是她呢。”他語氣略有些興奮地說。
石榴卻感覺,太子爺真是在癡人說夢話呢。
那人雖然背影和走路姿態很像花姐姐,但是,就算那人真的不是男人,而是個女扮男裝的女人,她也一定不是花姐姐!
原因很明顯,那個面紗人已看見了她,如果真是花姐姐的話,一定會跟她石榴相認的。
再者說了,濟世堂是花姐姐的心血,如果那人真是花姐姐,她爲什麼不來濟世堂坐鎮?而是給仁德堂坐鎮以打壓濟世堂?如果真是花姐姐,她一定不會這麼幹的!
所以,綜上所述,那個面紗人,一定不會花姐姐。
石榴默默地在心底下了個結論,但是她卻不忍將自己的結論告訴趙煊,以免又打擊到趙煊的期待。
“你剛纔說,新開的那些藥鋪,鋪名叫什麼?”趙煊問。
“仁德堂。”
“仁德堂。”趙煊默默地念出這三個字。
……
這一天,仁德堂總店。來了一幫人,這幫人穿着華貴,自稱是駙馬張府的人。
爲首的,是駙馬張府的許管家。
“請店鋪管事的出來一下!”許管家說。
很快,藥店管事的就出來了,那人留着山羊鬍,看着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這位爺,小的就是藥店管事的,小的姓胡,您有何吩咐?”
許管家瞥了那個藥店管事的一眼,和顏悅色地說:“明月公主身體抱恙,御醫看不好,聽說你們仁德堂有名醫,特地過來相請。”
“好的。”胡管事的答道,“小的這就給您派個大夫過去。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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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胡管事的便走進內院去了。
不多時,胡管事的便帶着一個背藥箱的大夫走出來。他指着那個背藥箱的大夫,對駙馬張府的許管家說:“這位大夫醫術高明,就讓他跟着您去給公主治病吧。”
許管家看着那個大夫,卻搖搖頭,不悅地說道:“明月公主身份高貴,豈是隨便什麼人就能給治病的!”
胡管事的知道這幫駙馬張府的人不好糊弄,也不好得罪。因此他只好賠着笑臉道:“這位大夫,算是仁德堂所有大夫的,醫術精湛的一個,他並非隨便什麼人。”
許管家卻微眯着眼,“這個不是神醫,我聽說仁德堂有個神醫,妙手回春.藥到病除,我們要找的,就是那個神醫。”
胡管事的聽了,偷偷地甩了一把汗。他說:“這個,恐怕有所不便。”
“我們駙馬張府又不缺銀子,你們開價就是了,有什麼不方便的?”許管家耐着性子說。
“這個……”胡管事的顯得很爲難,最後,他只得咬咬牙,說:“不是價錢的問題,只是我們神醫有個規矩。”
“什麼規矩?”許管家的開始不耐煩起來。救死扶傷,乃醫家天職,這個神醫卻還立什麼破規矩,他倒要聽一聽。
“我們神醫的規矩是,不給天家皇族的成員看病。”胡管事的說道。“所以,這位爺遷就一下吧,剛剛那位大夫,他是我們仁德堂除了神醫之外,醫術最好的大夫。”
“什麼狗屁規矩!”許管事的罵罵咧咧起來,“我們今天,還就非要請神醫給明月公主看病不可!”
“但是我們神醫……”
“神醫要是守着那狗屁規矩,不給我們公主看病的話,信不信明月公主叫皇上端了你們的店?”
胡管事的悄悄甩了一把汗,“這位爺稍安勿躁,小的進去彙報一下。”
說完,胡管事推開內院的書房,走近一個以面紗遮臉的人身旁,恭敬又惴惴不安地說:“華大夫,外面有幫自稱是駙馬張府的人,指名要華大夫給明月公主看病。”
那個叫華大夫的人聽了,執筆的手一頓,說:“你沒有跟他們說我的規矩嗎?”
“說了,但是那幫人還是執意要你去給明月公主看病,還威脅說你若不去,就讓皇上端了我們的店。”
華大夫“哦”了一聲,“知道了,你出去通知他們,我去就是。”
胡管事的高興得臉上浮現起一抹笑容來,“好的好的,我這就通知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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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屁顛屁顛地走了。
胡管事的剛走出房間,那個被叫做華大夫的神醫,伸手解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清麗脫俗的臉來,那張臉的左臉頰上,不笑也有個淺淺的梨渦,赫然正是花似錦。
她現在化名華慶,就是目前京城裡頭,聲名遠播的仁德堂神醫華慶。
她不想跟天家皇族的人再有牽扯,所以她交待下面的人,但凡有天家皇族的成員向她求醫,一律拒絕。但是有些事情,並非她想拒絕就能拒絕得了的。
好在,她早有準備。
她在梳妝檯的鏡子前坐下了,看着自己的臉,她伸手往臉上一抹之後,立即就換上了另一張臉孔,一張對熟悉她的人來說,完全陌生的臉孔。
她滿意地看着鏡子裡,自己的臉,笑了笑。嗯,她現在是個男人,名字叫做華慶。
她重新給自己蒙上了面紗。
面紗給她帶來了神秘色彩,所以外界對於她這個神醫的傳說,更是越傳越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