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趙煊,希望趙煊能夠轉過身來,然而,趙煊並沒有。花似錦失望之餘,倏地有些惆悵,她真的惹怒他了嗎?他打算再也不理她了嗎?
趙煊和上官蘭一走,秋月便又開始急得團團轉,“怎麼辦怎麼辦?太子爺看上去好像很生氣。”
花似錦本來對趙煊的離去有些惆悵,但是此刻聽到秋月的話,她的惆悵馬上轉化爲憤怒,惱火地說:“走的好!省得留在這兒讓我心煩!”
“主子!”秋月憂心忡忡,敏感如她,上官蘭的所做所爲,她全看到了,“那個上官蘭,比以前越發厲害了。”
“可不是麼?太子相信她的話,都不相信我了。”花似錦趴在牀上,狠狠地揪着枕頭上的流蘇墜。
“這樣下去,主子在東宮的地位,恐怕岌岌可危。”
花似錦苦澀一笑,“自從他迎娶了上官蘭,我根本就沒想要留在東宮裡。”
秋月聽了,真恨不得掰開花似錦的腦袋,把她的腦回路重新組裝,讓她鬥志昂揚地留在太子身邊,誰敢來挑釁她的地位,就鬥死誰。
那天夜裡。
花似錦腦海裡翻來覆去的,總是趙煊拉着上官蘭的手離開的情形,心中有種淡淡的憂傷。
俯趴着,加上心中有事,她折騰了很久,總是睡不着。
到了半夜,她才睏倦地睡了過去。
然後,她發高燒了,小新給她蓋了被子,她仍冷得發顫,迷迷糊糊中,很多在現代的前世的記憶,紛至沓來。
她真的很懷念沒穿越前的日子,現代的男人,只能娶一個女人,多娶就犯重婚罪,不像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不三妻四妾的反而顯得另類。
她在迷糊中嘆了一口氣,唉,不知這輩子還能不能回去?
本來她對趙煊多少還有眷戀,但一想起他拉着上官蘭的手離去,她就心灰意冷。
冷,持續的冷。因爲發高燒,她冷得上下兩排牙齒直打架,渾身蜷縮成一團。
迷迷糊糊之中,她彷彿聽見了趙煊急切的聲音。“她怎麼了?”
小新誠惶誠恐,結結巴巴地答:“主子發發發燒了!”
“你們是怎麼照顧主子的?連個病人都看不好。”趙煊的聲音,似乎很生氣。
“太子爺,何何何御醫今晚來看過主子,他說,主子被打得皮開肉綻,今晚不可避免要要要發燒。”
趙煊皺着眉,瞥了小新一眼,“你經常結巴嗎?”
旁邊一個比小新還小的宮女連忙答道:“太子爺,小新平時不結巴,她只是在太子爺面前,才緊張得結巴的。”
趙煊“哦”了一聲,他原來是想着,小新若是個結巴的話,就把她從花似錦身邊調走,省得花似錦聽着心煩。但既然這個小宮女平時不結巴,那就算了。
“今晚都給本太子打醒精神,好生照顧你們主子。”
“是。”房裡三個宮女異口同聲地應道。
花似錦迷糊中聽到趙煊的聲音,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他今天那麼生氣地拉着上官蘭的手離開了,他那麼高冷的人,不可能這麼快就又出現在落花殿裡,自食其言。
迷糊中,她彷彿看見趙煊伸手,摸了她的額頭,感受着她額頭上的體溫。
“這麼燙!”趙煊皺着眉,臉上掠過難以覺察的心疼。
“拿一條毛巾,打一盆溫水過來。”他吩咐道。
很快,小新就打了盆溫水,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過來。
小新把毛巾用溫水弄溼,然後就準備要去給花似錦擦額頭。
“毛巾給我!”趙煊低聲說。
他接過小新的毛巾,仔細地給花似錦擦起額頭來,因爲花似錦是倒趴着的,所以,毛巾沒辦法搭在花似錦的額頭上,他只能把毛巾拿在手裡,捂在花似錦的額頭上。
這樣子,他的手只能一直保持着一種姿態。
時間一久,手臂微酸。
他乾脆睡在花似錦身邊,繼續手拿着毛巾捂在她的額頭上。
不知過了多久,小慶子從外面進來,恭恭敬敬地站在珠簾外問:“太子爺,時辰不早了,該回正宮去歇息了。”
小慶子知道,花似錦今晚發高燒,但是他覺得,花似錦發高燒,有的是下人們來照顧,遠遠輪不到太子爺。
趙煊卻說:“不回了,花似錦高燒,本太子今晚要留在這兒。”
“可是,太子爺,您明天還要上早朝。應該儘早休息,並且還要休息得好。花主子高燒,讓小新她們去照顧就好。”小慶子說。各爲其主,小慶子也是心疼自己的主子。
“秋月自己也負傷在身,要不由秋月來照顧,本太子是放心的。但小新她們,這幾個小宮女看起來毛手毛腳的,本太子不放心,所以,今晚本太子要親自守護花似錦。你下去吧,明天的早朝,本太子決不會耽擱。”
既然趙煊都那麼說了,小慶子也就只好退下了。
小慶子一邊退一邊心想,真逗,太子爺近來學會說氣話了!
明明今天下晝的時候,太子爺剛從落花殿決絕地離開,還說不要理花似錦了。誰知道晚上太子爺剛剛吃過晚飯,又巴巴地到落花殿來了。
小慶子覺得太子爺很傻,要是換了他,他寧願到坤正宮找美貌傾城的上官蘭,他纔不要到落花殿來照顧一個病怏子。
快天亮的時候,花似錦終於退燒了。
趙煊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這才安放落地。他牽着花似錦的手,睡在花似錦身邊。
天剛放亮,趙煊就起牀走了,他要上早朝,必須趕早。
花似錦睡醒了,秋月早已經給她準備了早飯。
花似錦見秋月臉上喜氣洋洋的,心想,秋月這丫頭,昨天還給她擺着一張沮喪的臭臉,今兒卻喜氣洋洋的,簡直是見鬼了。
“怎麼這麼高興?昨晚賭贏錢了?”花似錦來了精神頭,“贏了多少?有福同享,你要分點錢給我!”
秋月哭笑不得,她這主子,一提錢,她就來勁,似乎連屁.股上的傷都忘了。
“奴婢身上也有傷,一激動就潰裂,哪裡敢去賭?”
“奇怪,那你這麼高興做什麼?一臉喜氣洋洋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找着好婆家,即將要嫁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