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睨了她一眼,“該由本王來問你,既然你都看見這通告,你打算怎麼辦?”
“你問我呀,那我可就說了,我也不在這府裡,妨礙你娶新王妃了。我回濟世堂去,咱們關係兩清,你看怎麼樣?”
“兩清?”趙煊看着花似錦,似乎不敢相信,兩清這樣的字眼,竟然從她的嘴裡出來。
“是啊,兩清。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是不會嫁給別人做小的,我也不會嫁個三妻四妾的男人的。所以,咱們最好的結局,就是兩清。兩清之後,以後見面打個招呼,還是朋友。”
花似錦說,她表面上,每個字都說得很灑脫,她的樣子,看上去也很灑脫。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內心是很疼痛的,畢竟三年相處下來,而且還當過了夫妻,那種感情,不是想割捨,就能割捨的。
但是,目前的形勢,已經挑戰到了她的原則,因此她只能忍痛割愛。
即使這個男人很優秀,他要是三妻四妾,再優秀的男人,她也不敢要。她可沒把握,和別的女人爭奪男人,自己不會吃醋發飆。
“你還沒想通,暫時別回濟世堂去了,安心在德王府住着吧。”
“你說什麼?我沒想通?我哪裡沒想通?”她逼問着趙煊。
趙煊凝神地看着她:“你哪裡都沒想通!還想跟本王兩清呢,你欠本王的,這輩子還得清嗎?”
花似錦錯愕,“我有欠你的嗎?我欠你的,我早就還清了啊。非但我沒有欠你的,反而你還欠着我的呢的,以前,我還替你擋過一劍呢。”
趙煊點點頭,“嗯,好像你欠本王的錢,都已經還清了。那好吧,那就算是本王欠你的吧,既然本王欠了你的,那咱們這輩子,也兩清不了。”
這樣也行?花似錦見識了一回他的流.氓邏輯。
她有些惱怒地看着他,“你非把我強留在德王府。我告訴你,等你娶單玉鳳的時候,我會大鬧的,到時候,我會讓你大大地丟臉的。”
趙煊說:“隨便你,你想鬧就鬧!”
說完,他瞥了她一眼,眼神悠深,令人看不透。
在花似錦錯愕的目光中,他走了。
花似錦看着趙煊的背影,她感覺自己彷彿一記老拳揍在棉花上,說不出的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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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仰天大喊:“趙煊,你個神經病!”
此時,正好有婢女端了茶水向她走過來,見她仰頭大喊,那個婢女嚇了一跳,她害怕地看着花似錦,心想,花似錦竟然敢直叫五王爺的名諱,還罵五王爺是神經病?
此刻,在那個婢女看來,花似錦纔是神經病呢。
那個婢女膽子小,不敢靠近有點神經質的花似錦,她轉了個身,端着茶杯逃也似的,原路回去了。
秋月在房裡準備着茶水,見那個婢女返回來,她便奇怪地問:“你怎麼沒把茶端給王妃?”
那個婢女心有餘悸,她拍着胸口說道:“秋月姐姐,王妃看上去好像瘋了,我不敢靠近前去。所以只好把茶端回來了。”
秋月皺着眉,“胡說,王妃剛纔還好端端的,她怎麼就瘋了?”
“真的,她在仰着脖子,叫着五王爺的名諱大罵呢!太可怕了!竟然罵五王爺!要是被五王爺知道了,她的命還要不要了?”
秋月瞥了那個大驚小怪的婢女一眼,忽然笑了下,“你是新來的,不瞭解。別人罵五王爺,五王爺絕對是要以牙還牙的,但是王妃罵五王爺,五王爺只會一笑而過,不會怪罪的。”
“爲什麼別人不可以罵五王爺,王妃就可以罵五王爺?”小婢女問。
“哎,問那麼多幹嗎?那杯茶你再端過去吧,不必害怕,王妃罵五王爺,那是很正常的。”
“哦,我知道了,因爲五王爺.寵.愛着王妃,就像大人.寵.愛着小孩似的,所以,王妃罵五王爺,五王爺也不捨得處罰她,對不對?”
“別問那麼多了,快把茶端過去,等下涼了不好喝。”
那個小婢女於是匆匆去了。
另一邊,花似錦仰頭罵了趙煊一頓之後,她終於有點兒心平氣和了。
她心想,既然趙煊非要強留她,那麼,等趙煊迎娶單玉鳳的時候,她一定要鬧得天翻地覆的,給趙煊好看!
……
趙煊發佈全國通告,要迎娶單玉鳳爲王妃。那是趙煊跟老皇帝秘密商量了很久的結果。
換言之,趙煊這門親事,得到老皇帝的拍板首肯。
花似錦覺得,趙煊和他爹老皇帝,父子倆都不是好人。她只知道趙煊要娶單玉鳳,卻不知道趙煊爲什麼忽然決定要娶單玉鳳。她自以爲是地認爲,趙煊一定很早以前,就喜歡單玉鳳,這一次,不過是舊情復發罷了。
按照他和單玉鳳的約定,趙煊的公告,連着發了一個月。
一個月過去了,趙煊真的備了一輛八擡大轎,再加上鑼鼓喧天,隊伍連天,到桃源寨的寨口迎娶單玉鳳去。
花似錦靜靜地坐在她靜荷居二樓的窗邊,她那個位置的視線很好,可以看着進出朝陽閣的人,來來往往的。
一大早的,她就看着趙煊穿着俊美端莊的新郎服,從玉帶河上經過,出門迎親去了。
花似錦目送着趙煊穿着帥得迷死人的新郎服出門,她的心情,莫名地鬱躁起來。
趙煊罵她過於灑脫,罵她是個無情的女人,其實他錯了,她只是表面無情罷了。
第二天,趙煊方纔從桃源寨迎親回來。
單玉鳳進門的時候,鞭炮聲不斷,響徹雲宵。
花似錦坐在靜荷居的二樓的窗邊,眼睛看着玉帶河。
她的心情,從昨天開始,就一直鬱躁到今天。
而當她看見單玉鳳,穿着霞帔,蓋着紅蓋頭被人攙扶着,從玉帶河上走過的時候。花似錦的心情,更是鬱悶到了極端。
她當下再也坐不住了,她說過,趙煊若是不給她自由的話,趙煊迎娶單玉鳳的婚姻,她一定會去大鬧的,她說到做到。
趙煊,哼哼,你可不要怪我!
花似錦噌噌噌地來到朝陽閣的時候,放眼看去,只見朝陽閣的大廳上,是一室的皇親貴族。他們都是給趙煊觀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