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嗤的一聲笑了,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趙晗月變成望夫巖的造型很逗逼很有喜感,一點也不苦大仇深。
“嫂子,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願意爲他拋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花似錦被問得一陣汗顏。
她是有喜歡過一個人,但她卻沒有喜歡到,願意爲趙煊拋棄自己的所擁有的一切,反之,這一路走來,她謹小慎微,步步爲營,斤斤計較。總是害怕自己在和趙煊的那一場愛情中,會輸得精光。
所以,這段愛情,一旦出現了不好的苗頭,她的反應經常是逃走,而不是堅守。
她悄悄擡眼去看趙煊。
趙煊俊眸微眯,斜睨着她,一副聚精會神等着她答案的樣子。
明明是趙晗月提問她的問題,趙煊卻比趙晗月還更專注地在等着她的答案。
花似錦再次感到汗顏。
“呃……”她猶豫了半天,實在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你不用問你嫂子了,你嫂子太精明瞭,她怎麼會願意爲我拋棄她所擁有的一切?”趙煊悠悠地說道。“她瀟灑得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呢。”
趙晗月聽了,居然轉過頭來,看着花似錦說:“你那不是愛情,真正的愛情,是明明知道他是個罪大惡極的逆黨,我也一如既往地喜歡他。”
“小妹,我今天第一次發現,你還真是不要臉,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遑論什麼愛不愛的,羞也不羞?”趙煊交臂抱於胸.前說道。“你認爲你和劉家洛那是愛情,說不定父皇和母妃知道了,會活活被你的愛情氣死的。”
“父皇和母妃氣死了,那我也喜歡劉家洛!”趙晗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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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煊故意逗趙晗月:“那個劉家洛有什麼好的?冷冰冰的,成天端着一副棺材臉。”
“咦,五哥哥,這說的不正是你自己麼?你自己不就是冷冰冰的,成天端着一副棺材臉麼?”
花似錦偷笑。
“放肆,有你這麼說哥哥的嗎?”趙煊假裝威嚴地說道。
“看看,嫂子,你看看,他又端着一副棺材臉了。”趙晗月對花似錦說。
花似錦可不想得罪趙煊。
因此她假裝看向別處,把頭別到一邊去,裝作沒聽見。
“再胡說,你跟劉家洛的事情,可真就黃了!”趙煊威脅。
趙晗月一聽,趕緊換上一副諂笑的臉,晃着趙煊的手撒起嬌來,“五哥哥,你就是我的好哥哥!你是天底下最出色最好看的哥哥!”
“小樣兒!”趙煊說完,拂了一下衣袖,徑自騎上了馬。
他騎上馬之後,還特地轉過身來,不放心地看着花似錦,道:“你還愣着做什麼,趕緊上馬車去!”
花似錦於是和趙晗月一起上馬車去了。
馬車在前,趙煊和他的兩個侍衛在後,一行人回到京城去了。
……
趙晗月回到京城,日夜期盼着劉家洛的消息。
等了差不多半個月,桃源寨那邊傳來消息,風神教那邊發生了鉅變,劉家洛主張歸順朝廷,單玉鳳不同意。兄妹倆意見不合。
據說單玉鳳採用非常手段,篡了劉家洛的教主之位,一下子成了風神教當家話事的掌控人物。
趙晗月是在趙煊的書房裡得到消息的。
得到消息的她,大吃一驚,面容一下子變得憂戚起來。
“那劉家洛呢?劉家洛怎麼辦?”
趙煊沉聲說:“劉家洛現在生死不明,有說他逃走了的,也有說他被單玉鳳殺害了的。”
對於這個消息,趙煊深表遺憾。
劉家洛掌控的風神教,願意迴歸朝廷,這對趙煊來說,是好事一樁。如今風神教落到單玉鳳手裡,還不知單玉鳳那個瘋女人會做出怎麼瘋狂的事情來。
“他一定是死了,那個單玉鳳那麼陰險,又心狠手辣,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劉家洛一定是被她殺害了的。”趙晗月邊說邊哭。
“公主你別哭了,不是說生死不明麼?也許他還活着呢!”花似錦安慰她。
“他一定死了,一定是死了……”趙晗月繼續哭哭啼啼,彷彿她已經被變成了一個寡.婦似的。
花似錦嘆了一口氣。
她也知道單玉鳳陰險殘忍,瘋起來六親不認很正常。只是可惜了劉家洛。
……
雖然劉家洛生死不明。但是,關於十年前劉家洛劉震貪污鉅款企圖謀逆的那件案子,趙煊還是派了很多人,全方位地着手去進行了調查。
然後他調查的結果顯示,當年劉震果然是被冤枉的。
當年的劉震是御史,他向皇帝直言上諫,彈劾許世榮欺男霸女,到處橫行,造成民怨沸騰。劉震請求皇帝秉公處置許世榮。
當時珍妃剛剛得.寵.,老皇帝對她恩.寵.正濃,愛屋及烏蔭庇了珍妃一家,因此,許世榮作爲珍妃的弟弟,自然是權勢傾天。
朝廷中,但凡與許世榮爲敵的,大多數都倒了黴,那些人,不是直接被陷害,就是間接被陷害。
劉震當年直言上諫,自然遭受到許世榮的瘋狂報復,落得個貪污受賄企圖謀逆,滿門抄斬的下場。
合上宗卷,趙煊心驚膽顫,心緒萬千。
他記得花似錦曾經跟他說過,仇不悔走上風神教的不歸路,是因爲許世榮欺男霸女,害得他家破人亡。她斷言,風神教之所以崛起,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皇帝的後宮有個珍妃,而珍妃有個弟弟許世榮。
趙煊當時覺得花似錦這個說法太誇張了。區區一個許世榮,怎麼可能是風神教崛起的原因。
直到他跟劉家洛進行一番深談,劉家洛也是被許世榮害得家破人亡,劉家洛於是對朝廷生了厭惡之心,創立風神教專門跟朝廷作對。
趙煊這才相信,也許花似錦所說的不虛,許世榮真的就是風神教崛起的原因。
他於是認爲,到了扳倒許世榮的時候了。
但是,扳倒許世榮不容易。因爲他的身後,有老皇帝這一個大靠山。
老皇帝之所以當他的大靠山,是因爲他十年如一日地.寵.愛着珍妃。
趙煊拿着一支小棍子,敲了敲桌子。俊眸凝神起來,面色沉沉。
他前面有一張白紙,畫着兩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女人代表着珍妃,男人代表着許世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