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心無旁騖地嚼着話梅,無意中擡頭一看,看見何永成一臉通紅。
她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了?病了嗎?臉怎麼紅成那樣?”
何永成卻彷彿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他一把抓起她的手,激動地說:“花似錦,我喜歡你,要不你嫁給我吧,我保證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神經病啊你!”花似錦白了他一眼。“臉紅成那樣,還盡說胡話,發燒燒的吧?”
她一邊說,一邊掙脫何永成的手。
何永成卻繼續握着她的手,“我沒有發燒,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我聽說你不喜歡三妻四妾的男人,你放心,只要你嫁給我,我保證不會三妻四妾的。”
花似錦一囧,忽然感覺好笑,“就你那家徒四壁的身家,三妻四妾你娶得起嗎?”
何永成被她取笑,倒也不惱,“你別看我現在窮,咱們只要一成親,咱倆都有醫術,肯定會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放手!”花似錦去掰他的手,“我現在不用跟誰成親,我的日子照樣紅紅火火的。”
“花似錦,你考慮一下我吧。”何永成死皮賴臉起來,並不放開她的手。
兩人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趙煊忽然掀開布簾子走了進來。一見眼前的情景,他愣了愣,只見何永成正緊握着花似錦的手。
趙煊的眉頭緊蹙了起來,繼而眼底冒出了怒火。
何永成忽然被打擾,一時愣愣怔怔的,還沒回過神來,仍然握着花似錦的手。
等他回過神來,他胸口立馬一陣悶痛,他整個人被趙煊給踢翻在地。
何永成捱了趙煊一頓踢,頭腦還是懵懵然的。
耳邊卻聽見趙煊威嚴地喊道:“來人,把何永成拖出營地,即日起,開除出救護營!”
這在何永成看來,簡直是晴天霹靂!
他全家都指着他這點薪俸過活呢,他被開除了,全家就該喝西北風去了。
何永成即刻對趙煊跪地求饒,“王爺,我家就指着我在軍隊當軍醫過活,求求您別開除我。”
花似錦也是目瞪口呆,感覺趙煊這個命令,太過強硬霸道,而且莫名其妙。
這時候,外面衝進兩個人來,不由分說地架起何永成就走。
何永成一陣絕望,連忙衝花似錦說:“花似錦,救救我啊。”
花似錦一囧,只是開除而已,又不是處死,瞧何永成如喪考妣的樣子,簡直像是要被處死一樣。
不過,她覺得趙煊這樣做很過分,給她仗勢欺人的感覺。
因此,她擋在那兩個架着何永成就走的傢伙面前,“慢着!”
接着,她看向一臉寒霜的趙煊,“五王爺,你要把何永成開除出軍隊,總得給個理由吧。”
趙煊盯着花似錦,他的回答,又霸道又霸氣,“本王是德王軍的主帥,想開除一個軍醫,還需要什麼理由?”
花似錦一怔,也是,他是主帥,他就是可以任性。
“但是,也總得有個理由纔對,不然好端端地,爲什麼要開除他?”花似錦堅持要理由。
“你們兩個,執行命令,把軍醫何永成驅逐出營地。”某主帥再次下令。
何永成又是一陣哀嚎,讓花似錦忽然隱隱覺得,何永成倒黴,似乎跟她脫不了干係。
她轉身,來到趙煊跟前,“五王爺,我能跟您談一談嗎?”
趙煊知道她肯定是爲了給何永成說情,因此他睨了她一眼,說:“沒什麼好談的!”
“那麼,請五王爺把我也一起驅逐出營地吧。”她壯着膽子,看着他說。
“你說什麼?”趙煊聽了,銳利的冷芒刺向她,似乎想在她身上刺出幾個洞來。
這個女人,真是太不識好歹了。
簡直蹬鼻子上臉!
“你以爲本王不敢開除你嗎?”趙煊皺眉看着她,眼底盡是冷意。“既然你跟何永成那麼好,打算跟他同進同退,那麼你也一起離開營地好了。”
花似錦自恃醫術高明,軍隊救護營離不開她,所以纔敢出言要挾,結果沒想到,趙煊卻是個不受要挾的,竟然說,讓她也一起離開營地。
花似錦原是爲了幫何永成求情,纔敢肥着膽子去要挾趙煊,但趙煊卻根本不受她的威脅,她也沒好意思再說些什麼,完全沒有餘地了。只得硬着頭皮說:“好,我這就跟何永成離開營地。”
趙煊目光有如利刺,重重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他吩咐那兩個架着何永成的士兵:“你們監督他們收拾東西,監督他們離開營地,不得逗留。”
說完,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彎腰捂了下腹部,但是很快,他又直起腰來,大步離開去。
花似錦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第一次發覺,趙煊這人是那麼冷血無情。
也是,人家貴爲王爺,怎麼可能受她的要挾,她以爲她自己是誰啊!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爲很可笑,很不自量力。
目送着趙煊離去的身影,花似錦在那兩個士兵的監督下,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那兩個士兵放開了何永成。於是何永成走過去幫着花似錦收拾東西。
花似錦因他受到連累,一起被開除出軍隊,這讓何永成感覺很愧疚,一時倒顧不得自己被開除的痛苦了。
“對不起,花似錦,都是我連累了你。”何永成說。
他打死也想不到,趙煊這時候會來花似錦的營帳裡,還撞見他在跟花似錦表白。
現在整個軍隊,人人都是劍拔弩張的狀態,準備着打仗。而他卻在跟花似錦表白,想想的確有點不像話,怨不得趙煊要開除他。還連累到花似錦。
花似錦白了他一眼,“早就叫你放手了,你偏不放手,你還真是無聊得很,陰陽怪氣的,老是要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活該你到現在還沒有娶妻!”
“我不是玩,我是真心的啊。”
“真心你的頭,你再敢說一句,我捶死你!”
何永成立即噤了聲,乖乖地幫花似錦收拾東西。
花似錦收拾東西,動作慢騰騰的,心裡並不捨得走,一想到留下趙煊在谷海關,她莫名其妙地有點捨不得,還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