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無奈,只得伸手端過僕人倒來的半臉盆酒,說:“行了,既然你們都不敢,那就我來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對於李廣所說的那個趙煊挖人眼睛的兇殘傳說,她是有點不太相信的。趙煊爲人高冷,輕易不想被別人碰觸是不假,但是一個大男人被別人偷看洗澡,就挖去別人的眼睛,這兇殘得,不符合她認識中的趙煊。
在場的所有人,卻都對那個兇殘的挖眼傳說深信不疑,因此,一聽花似錦把給五王爺擦身子的差事攬在她身上,個個都暗暗輕籲一口氣。
所有人都退下了,房間裡頭,只剩下高燒的趙煊,和作爲大夫的花似錦。
花似錦開始一寸一寸地解開趙煊身上那米白色的袍子。她把毛巾在兌了酒的熱水裡浸了浸,再撈起來擰掉水,然後一寸一寸地給趙煊擦身子。
她以前雖然曾經給趙煊當過貼身隨從,但是那段時間,她根本就不曾像現在這般親密地接觸過趙煊的身體。如今藉着給他擦身子的機會,她終於有幸目睹到,令京城無數少女爲之傾倒的五王爺,他那絕好的身材。
她給他擦身子降溫的時候,手指不經意地觸摸着他的肌膚,他那結實健美的肌肉,讓她心裡一下一下地激動不已,這種激動的情緒,她無論怎麼壓制,都無法壓制下去。
她忍不住拿開熱毛巾,手指輕輕地摸上他那結實健美的肌肉,眼神有點流連忘返的意思。
發燒中的趙煊,忽然動了一下,花似錦嚇得趕緊縮回自己的手指。心臟砰砰砰地直跳,生怕被他抓個現行,自己竟然摸了他。
她趕緊擰了擰毛巾,又開始給趙煊擦起身來。
她要給他擦遍全身,然後,當她裉下他的褻褲的時候,她措不及防看見了他那被她摸過的地方。她暗暗吃了一驚,連忙別過臉去,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古人都是沒穿褲衩的。
可是,當她別過臉去後,她卻又忍不住內心巨大的好奇,真的想看看,兩年多之前,她一不小心摸到的那根“黃瓜”,現實裡它究竟長得的是什麼樣子?
於是她咬着脣,臉紅心跳地又回過頭去,跟個女流氓似的,盯着趙煊的那地方看。越看越覺得臉紅心跳。這時候,趙煊又動了一下,花似錦又被嚇了個半死,趕緊把他的褻褲給重新拉上去。
那米白色的褻褲,遮住了趙煊的那地方。
花似錦忍不住仍盯着他那個地方看,雖然這會兒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她腦海裡卻一直在回放着,剛纔看到的情形,臉上不由得又是一陣發熱。
匆匆幫他擦了一遍身體,她再也不敢去看他,他雖然受傷,躺在牀上,但整個人看上去,仍然有着魔性的征服力,尤其是他的裸體,更是讓她面紅心跳。
花似錦從牀沿上站起來,準備端起臉盆,去把給他擦過身體的水倒掉。
結果她剛剛站起來,手便被扣住。
她愕然地回過頭去,只見趙煊燒得迷迷糊糊的,卻伸出一隻手拽住了她的手臂。
“冷——”他輕聲說,聽起來像是夢囈。
發高燒的病人,一般會寒顫怕冷。趙煊想必就是如此。
花似錦聽他說冷,不知怎麼地,心頭一軟,竟然就在牀沿邊坐了下去,接着她慢慢地,躺在趙煊的身邊,溫柔地摟住了他,只願他在疼痛迷糊的夢裡,不會再感到寒冷。
說也真奇怪,本來燒得迷糊打着寒顫的趙煊,被她擦過一遍身子,再溫柔地抱住之後,他整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不再發寒顫了。渾身滾燙的溫度,也似乎在慢慢地退了。
花似錦見狀,她心裡也稍稍安定了一些,索性就這樣一直抱着他睡覺。半夜的時候,她又拿毛巾給他擦發燒的虛汗,又用湯匙一勺一勺地喂他喝水,再給他的傷口換過一次藥。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花似錦感覺自己累得夠嗆,上下眼皮直打架,她伸手探探趙煊的體溫,謝天謝地,終於穩定了下來。
他的體溫一降了下來,她緊繃了半夜的神經也跟着放鬆了下來。實在是太累了,她心想,再在他的身邊眯一會吧,眯一會就好。真是太累了!
她想着想着,果然又在趙煊的身上躺下來,像剛纔他發寒顫那樣抱着他,眯了起來。
她原本只打算眯一會兒的,結果她實在是又困又累,所以她眯着眯着,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睡得天昏地暗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似錦似醒非醒間,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睛。只見室內彷彿已經是一片大亮了。她心底驀地一驚,要命啊,她是來看護五王爺趙煊的,怎麼自己卻睡着了?而且貌似已經天亮了。
她猛地睜開眼睛,屋裡很亮堂,陽光透着窗戶照進屋子裡來,果真是天亮了。她稍稍向上一擡眼,視線卻撞進一雙幽深的眸子裡。
趙煊早已經醒了,他正在凝眸看着她,見她視線看過來,他來不及轉開目光,便與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花似錦趕緊又把眼睛給閉上,真是丟死人了,她在他房裡,是來看護他的,結果,她卻爬在他的牀上睡了,還被他發現了,而自己的一隻手,這會兒正橫搭在趙煊的胸前。
兩人眼下這狀態,活像一對新婚的夫婦,一覺醒來之後,彼此正在深情地凝望。
花似錦被他那別具深意的眼眸,盯得一陣不好意思,心下窘迫,就想着趕緊從牀上爬起來。她才準備起身,卻被趙煊給扯得倒回他身上去。
她倒下去的時候,正好撞到他的傷口,花似錦嚇得趕緊撐住牀沿,這才緩衝了一些撞向他的衝力。
雖然撞的力度不大,但畢竟是新傷,趙煊也痛得呲牙咧齒的,低呼了一聲。
花似錦一陣心疼,連忙俯身看向他,眼底盡是關切:“王爺,你怎麼了?”
“痛——”他呲牙咧齒的,當真一副痛得要命的樣子。
“我給你看看。”她一邊說着,一邊去撩開他的袍子。擡目見他皺着眉痛苦,她心疼得對着他傷的口處吹了吹氣,一邊吹氣一邊問道:“怎麼樣?好受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