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明月今天主要是爲她和張傑牽橋搭線,但她對張傑,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不喜歡自以爲是的男人。
花似錦和秋月出了張府,坐上了一輛馬車,急匆匆地趕回濟世堂。
回到了濟世堂,花似錦拿眼睛環掃了一下四周。只見濟世堂氛圍正常得很,每個人都在從容自在地幹着自己的活,而吳大夫,一臉鎮定輕鬆地在幫一個病人切脈舌診。一切有條不紊,她根本就沒看見秋月所說的那個危急病人。
“秋月,秋月。”她一肚子狐疑地喊着秋月,一回頭,卻發現秋月不見了。
她忍不住嘀咕起來,“這丫頭是怎麼回事?”
擡目一瞥,卻見秋月正準備鬼鬼祟祟地溜進後院去。
“秋月你站住!”花似錦忍不住吼了她一聲,這傢伙,竟然撒謊騙她,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要問問這傢伙,爲什麼要把她從張府裡騙出來?
秋月聽見花似錦喊她站住,她回頭看了花似錦一眼,詭異一笑,不但不站住,反而往直接溜進後院去了。
“這傢伙!”花似錦一跺腳,“竟然耍我!”
花似錦懷揣着一肚子被耍的怒氣,徑直往後院追秋月去了,被耍的滋味很不舒服,她一定要逮住秋月問個明白。
然而,當她追進後院的時候。秋月不見了,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一個身材挺拔偉岸的男人,揹負着手,站在玉蘭樹下,仰頭盯着樹上的鳥窩看得出神。即使只是一個背影,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強大到讓人想下跪的氣場。
花似錦皺着眉,喊了一聲,“五王爺?”
那男人轉過身來,果然真是趙煊!
花似錦暫時忘了秋月對她撒的謊,“五王爺怎麼會在這裡?”
“本王今天不知怎麼回事,渾身不得勁,所以過來,找神醫你給看看。”趙煊看着花似錦說,眼底似乎意味深長的笑意。
花似錦覺得他根本就是在扯謊。
他臉色如常,神采奕奕,說話的時候,更是中氣十足,怎麼看都不像是身體抱恙的樣子,他說他渾身不得勁兒,她怎麼覺得,他渾身太有勁了。
又是一個耍她玩的人。
她今天是怎麼了,先是被秋月耍,回來了被趙煊耍。他們主子兩個,敢情是今天串通好了,一塊兒來耍她玩兒?
先找秋月算算賬。
花似錦於是喊道:“秋月,秋月,你給我出來。”
“掌櫃的,我在這兒呢!”秋月不知什麼時候起,竟然靜悄悄地又溜到了院門邊,正打算往店裡去。
聽到花似錦喊她,她忍不住回頭應答了一聲。
“好你這傢伙,你給我站住!”花似錦衝着秋月說。
秋月根本就不怕她,朝她吐了一下舌頭,飛快地溜回店裡去了。
“誒,你這人!”花似錦兩次喊不住秋月,心裡有點微惱,就要追回店裡去。
步子還沒有邁出去,她的手臂卻被人給拽住了。
花似錦回頭,看着那隻拽住自己的手,就像鐵鉗似的。她眨了下眼睛,看着趙煊,說:“王爺你先放開我,秋月這丫頭太過分了,竟然跑去張府,騙我說店裡來了個大出血的病人,吳大夫搞不定,讓我趕緊回來。我要問問她,幹嗎要騙我?明月公主原本還留下我吃飯的?她這麼一耍我,我一頓飯吃不成了!”
她說了一堆秋月的罪狀。卻沒看見趙煊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你沒飯吃嗎?非要去張府蹭一頓飯?”他說,語氣透着冷意。
花似錦擡頭看了看他,繼而摸了摸耳垂,說:“那倒不是,我只是被那小丫頭耍了,心裡很不爽。”
“是我讓她去張府,把你給騙出來的。”趙煊凝眸看着她,說道。
“爲什麼?”她問,語氣裡帶着幾分責備。
這男人,總是跟她的桃花運過不去,前段時間,他在唐母的生日宴上,不動聲色地鬧了一場。今天她去張府跟張傑相親,他又指使秋月把她騙回來。他這是斬斷她的桃花,希望她嫁不出去的居心嗎?
“不爲什麼,就是不想看到你跟別人男人相親。”他說,臉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不要老想管我的事,你管不着!”花似錦煩將起來,用力去甩開他的手。
趙煊卻把她的手扣得緊緊的,不讓她掙脫,“誰說管不着,你的事我管定了!”
花似錦一愣,這男人未免太霸道了,她眨巴着眼睛問他:“你憑什麼管我?”
“在德王軍隊裡,我是將,你是兵,兵當然要聽將的。”他臉上的神情,非常天經地義。
“現在又不是在軍隊裡,又不是在打仗。”他既然那麼賴皮,那她就跟他辯一辯。
趙煊將她一把拽過來,雙手圈住她的腰,強勢把她壓向他緊貼着他,他眼眸幽深,盯着她說:“你早就摸過本王了,本王要你負責!兩年多過去了,你對本王都還負不了責,你竟然還敢跑去跟別人相親?”
花似錦瞠目結舌,兩年多之前,她摸過他呀?
她想了想,往事如流,她猛地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那是她女扮男裝,剛混進德王府當小奴才的事情了,那天孫宏喊她一起捉迷藏,輪到她捉的時候,她好死不死捉到了趙煊,在他身上一通亂摸,然後她摸到了趙煊身上那凸起的物件,當時不知是什麼東西,心裡還想怎麼摸到一條黃瓜還是熱的。
想起以前那樁糗事,花似錦仍然覺得自己愧對趙煊,他當時是一個高冷的王爺,卻被她一個女扮男裝的小奴才給摸了,自己的確是罪孽深重啊。但是,誰叫他當時別的路不走,偏走那條路過來呢。說不定,他就是故意走過來讓她摸的。
當時,她還被罰去關在府裡的地牢裡。
現在,時隔兩年多,她罰都被罰過了,後來他也一直沒跟她提過這事。今天他不知觸動了哪條神經,竟然跟她提起這兩年多以前的舊事來。
“這這這都過去兩年多了,王爺怎麼還拿出來說呢?”花似錦說話結巴起來,表情有些心虛,畢竟,當年她的確是非禮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