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見就算了,過期不候。”花似錦咬着脣說。趙煊的臉卻越俯越低,靠她越來越近。花似錦一陣窘迫,趕緊抓過邊上一把蒲扇遮住自己的臉,“王爺又想幹什麼?”
“本王還是想問你,皇上讓你選的是什麼。本王怕又聽不見,所以只好再湊近你一些。”趙煊說。
花似錦的臉躲在扇子後面,說:“夫婿,皇上讓我選的是夫婿,不是主子。你、你滿意了吧?”
她心裡在祈禱着,拜託你別再湊近了,你再湊近的話,如此美色當前,我可就要犯罪了哦。
趙煊伸過來一隻手,毫不客氣地奪走花似錦的蒲扇。“娘子,在你的夫婿面前,何必遮遮擋擋的!”
花似錦沒有那把蒲扇的遮擋,她滿臉的尷尬頓時全暴露在趙煊眼裡。趙煊的一聲娘子,更讓她渾身一哆嗦,雞皮疙瘩嘩地都掉了一地。這個五王爺,她怎麼忽然覺得,這人越來越無恥了。
花似錦滿眼防備地盯着趙煊,“王爺,我回答也回答了,你還想怎麼樣?”爲毛她感覺趙煊的臉依然離她那麼近,爲毛趙煊的目光像火似的熾熱。她能感覺到自己被他看過的肌膚,彷彿在一寸一寸地燃燒。
“花似錦,你的臉怎麼那麼紅?”趙煊雙手撐在搖椅的兩隻扶手上,俯看着花似錦,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帶着逗貓逗狗的興致。
花似錦躺在搖椅上,被他逼視,被他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感覺有些癢癢的,分外不自在。加上他略帶挑逗地問她,她的臉爲什麼那麼紅?這不是廢話麼,哪個女的被他這樣的大帥哥瞪着,還能不臉紅的。
不過她覺得臉紅就太慫了,所以她就死鴨子嘴硬,非要否認到底,“臉是被太陽曬紅的!”
趙煊轉頭望了一眼即將西沉,光線無比柔和的夕陽,嗤笑一聲:“哦,夕陽也能曬得你臉紅,看來你這臉皮也真夠薄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好像要驗證似的,伸手輕輕地捏了捏花似錦的臉,“果真是很薄。”
他的手停留在花似錦的臉上,花似錦渾然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
趙煊眼眸一凝,他記得以前明月皇姐曾跟他說過,女的被男的摸臉的時候打寒顫,那說明女的喜歡那男的。
那麼花似錦剛纔被他摸了臉之後,那不由自主的輕顫,說明花似錦是喜歡他的。
趙煊的臉,於是朝花似錦湊得更近了一些。
花似錦感覺他那張好看的臉對她來說,真是太有壓迫感了,她臉上似乎更燒了,情不自禁的燒,根本無法控制,也停不下來。
趙煊看着花似錦一副窘迫不堪的樣子,笑得更加得瑟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彷彿天簌,噴薄而出的氣息,溫熱地噴在她臉上,“小奴才,你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如果是八王爺或者別的男人,花似錦一定會一巴掌揮過去,或者乾脆就惡狠狠地把對方給推開。
但是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八王爺或別的男人,他是強勢霸道的趙煊。她被他迫入極其窘迫的境地,可她卻拿這個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在心裡祈禱着,快走開吧快走開吧,再不走開,姐的心律就不齊了。
就在趙煊興致勃勃地欣賞花似錦的窘迫的時候,花似錦忽然非常掃興地問:“五王爺,再過半個月,你馬上就要把琉璃國的公主迎連回來當王妃了!”
花似錦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機靈勁,腦海裡靈光一閃,這句話就脫口而出了。她的本意,是想酸溜溜地嘲諷他一番,並藉機暗示他:他趙煊很快就是一個有王妃的人了,而她着實不想嫁給有三妻四妾的男人。雖然她在大殿之上選了他,但是她想反悔就能反悔的,誰叫她是個女人。
反悔以及出爾反爾,可是女人耍賴的法寶。
趙煊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間滯住了。
他臉色黑了一黑,隨即從花似錦前方撤離,坐到旁邊那把椅子上去。他望了一眼天邊的火燒雲,那火燒雲可真美,可惜此刻他的心情並不美,想必花似錦的心情也一樣不美,因爲那個梗在他們中間的琉璃國公主鄭秀。
兩個人在濟世堂的內院裡,一個躺着一個坐着,各懷心事,默然無言。
“忽然提她做什麼?”趙煊意興闌珊地問。他貌似有點怪她掃了興。
花似錦本來就是想掃他的興,可是等她掃了他的興之後,她卻發現,自己也連帶着被掃了興。心情瞬間不好起來。
“我提她,我不提她,她就在那裡,不死不滅。”花似錦無力地喟嘆了一句。
趙煊似乎無奈地輕嗤一聲,“這話說得跟吟詩似的。”
頓了頓,趙煊又說:“這段時間在濟世堂好好待着,別亂動什麼心思!本王就是與那琉璃國的公主成了親,本王也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花似錦懵懵然地看着趙煊,覺得他那話十分可笑,她跟他又沒有上過牀,雖然有過肢體接觸,比如摸摸臉搓搓頭髮之類的,但是這些不傷大雅的肢體接觸,在她這個現代人看來,根本就是小事情,即使有些小曖昧,但也還沒達到他就必須對她負責的程度吧。
“王爺,負責就免了。”她懶洋洋地躺着說,“要不,你給我多少賠點錢吧。”
趙煊聽了,嘴角微彎,小財迷就是小財迷,什麼時候什麼事情,她都能整出點要錢的理由來。
“賠錢就沒意思了。”趙煊諄諄善誘道,“賠錢,只是一錘子買賣罷了。你要是傍上本王這個大樹,那你一輩子可真就財源滾滾了!”
某人在吹牛的時候。花似錦卻在嗤之以鼻,哼,還財源滾滾呢,不知道是誰,非要跟她分享濟世堂的紅利,也不知道是誰,偷了她藏在牀底下的財寶箱子。
還好意思再來騙她,若是跟了他就一輩子財源滾滾。
花似錦於是撇着嘴低喃道:“還財源滾滾呢,本姑娘的財源全部都被你滾走了的意思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