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以後不要再去皇上面前奏請退婚了。”花似錦說,“做不成夫妻,屬下也願意永遠追隨你,在德王軍隊裡面,當一名兢兢業業的軍醫。”
趙煊嘆了口氣,心想,真是個傻丫頭,當他的王妃與當他帳下的軍醫,能一樣嗎?
花似錦容忍不了他有三妻四妾,他自然更不能容忍她喊別的男人爲夫君!
趙煊伸出手,拉着花似錦的手,把她往下拉了拉,“來,陪本王躺一會吧。”
花似錦遲疑了一會。
趙煊笑道,“放心,本王受了傷,即使有那個賊心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我纔不怕王爺能把我怎麼樣呢!”花似錦說話間,已在趙煊身邊躺了下去。“王爺乃堂堂君子,難道還能吃了我不吐骨頭?”
兩人都側身躺在牀上,面對面,眼睛互望着對方。
“本王倒真的很想把你吃了不吐骨頭!”趙煊笑着說。此時此刻的他,不知不覺褪去他平日裡的高冷,在只剩下兩個人的寢室裡,他展現了他難得的溫柔。
花似錦其實是心亂如麻的,她一方面想堅持自己的原則,不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一方面又情不自禁地掉進趙煊爲她設下的陷阱裡。
“王爺,”花似錦看着趙煊,輕蹙着秀眉問,“今天你捱了打,可你爲什麼一點不憤怒,反而很歡喜開懷的樣子?”
趙煊聽了,伸手撫上了她的臉,依然展現着令人心跳的微笑,“因爲本王以前,一直不確定你對本王的感情,但是今天本王要感激父皇所賜的這頓打……”
花似錦聽了,忍不住伸手去探趙煊的額頭,這廝是不是發燒了在說胡話。
趙煊把花似錦的手從額頭上拉下來,放在脣邊吻了吻。“本王沒發燒,要不是父皇今天打了我,本王還不敢確定,原來你心中是有本王的。”
“王爺你怎麼就敢肯定,我心中有你呢?”
“因爲你一聽到我受傷了,你馬上就趕過來;因爲你看到我的傷口,你很心疼,差點掉眼淚;因爲你還肯陪本王躺在同一張牀上。”
花似錦看着趙煊那張好看的臉,他的臉有一種剛硬與王者之氣度,他的眉梢眼角,似乎時刻都在叫囂着,我是男人我是男人!她看着看着,忍不住就沉醉了,伸手撫上了他的臉,手指在他臉上摩挲着,內心忽然涌上一股巨大的幸福感。若是可以天長地久地這麼相守下去就好了。
“關姑娘,你不可以進去!”外面,驀然傳來李廣的一聲阻撓。
幾乎與此同時,寢室的門倏地被人推開,一個纖細嬌柔的身影,彷彿一陣風似的迅速捲了進來。那人一邊急步走進來一邊說道:“我乃奉蕭貴妃娘娘之命,前來探望五王爺,給五王爺送藥的。你們誰也不能攔着我。”
花似錦聽見是關爾雅的聲音,她還在愣怔的時候,關爾雅已經從玄關處轉了過來。
關爾雅見到眼前那一幕,只見趙煊和花似錦兩人相向而眠,相互撫摸着對方的臉,因爲花似錦背向着她,她看不到花似錦臉上的表情,可她卻把趙煊臉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趙煊用難得溫柔的目光看着花似錦,滿眼柔情蜜意。他明明是捱了打,這會兒卻一副歡喜開心的樣子。
關爾雅那張原本興高采烈的臉,驟然就垮了下來。
她似乎聽到了“轟隆”的一聲,那是她心碎的聲音!
花似錦終於反應了過來,意識到她和趙煊目前是個什麼狀態,因此她趕緊把趙煊的手從她的臉上拉下來,而她自己則迅速下了牀,站在牀邊上,開始清掃地上沾了趙煊血跡的碎布和棉籤。
關爾雅的臉垮了有一會兒,忽然間她又甜笑了起來,彷彿剛纔她沒有也沒看到一樣,“喲,錦姐姐你也在啊。”
花似錦不甚搭理地嗯了一聲。
關爾雅見花似錦態度冷淡,她也懶得去理會花似錦,她的目標可是趙煊。因此她對趙煊說:“五王爺,貴妃娘娘聽說你捱了打,心急如焚,因此令我出宮來探望一下五王爺,不知五王爺傷勢如何?”
關爾雅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去瞧趙煊的PP之處。
因爲趙煊PP之處的褻褲布料被花似錦剪掉了,方便於治療傷口。因此,這會兒,她擋在關爾雅的面前,說:“關姑娘,請你退後,非禮勿視!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可以偷窺王爺的身子?”
關爾雅先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隨即又柔聲說道:“怎麼?錦姐姐你也是女孩子家家,憑什麼你可以偷窺王爺的身子,我就不可以?”
花似錦得瑟地笑道:“因爲我是大夫!大夫給病人看病,不分男女。”
關爾雅眼中閃過一抹不滿,隨即又笑道:“好吧,你是大夫你可以看,但是我這次奉貴妃娘娘之命,前來探望五王爺,我代表的是貴妃娘娘而不是我本人,倘若我回到宮裡去,貴妃娘娘問我,五王爺的傷勢怎麼樣啊?我沒親眼看到五王爺的傷勢,我該如何回答?所以,我得瞧瞧五王爺的傷勢,回去纔好向娘娘覆命。”
關爾雅說完,又要靠近牀邊去。
側身躺在牀裡的趙煊,忽然大手一揮,原本被銀鉤勾攏在一旁的白色幃帳“啪”地一聲掉了下來,及時遮住了關爾雅的視線。
關爾雅看着鼻尖前,那忽然掉下來的幃帳怔了一怔。
裡面傳來趙煊的聲音:“關姑娘,即使是本王的母妃前來,本王也不可能讓她親眼看傷口的,所以關姑娘,該回避的時候,還是迴避吧。請關姑娘回去告訴母妃,就說本王只是一點皮外傷,並不大礙,請她放心就是了。”
關爾雅本來也不是非要看趙煊的傷口不可,只是她進來的時候,看到花似錦和趙煊側身面對面躺在牀上,趙煊還很溫柔地撫摸着花似錦的臉。她覺得花似錦太不要臉了,作爲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她怎麼可以這麼大膽,躺在五王爺的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