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爺聽了,即刻又吩咐道:“來人,把康王府所有男的,也逐個檢查一遍。”
趙煊當即又嗤笑一聲,卻不說話。
四王爺不悅,皺着眉問:“五弟爲何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
趙煊說:“我笑四哥腦子一根筋,倘若花似錦真的在府裡,她又會易容術,那麼,她有可能趁你們一個不注意,就易容成你們的人,你又如何搜得出。”
“這——”四王爺傻了,趙煊說的並非沒可能,於是他咬咬牙,“來人,搜查隊的人互相檢查。不得放過任何一個有易容痕跡的人!”
這一來,直到夜低垂,聯合搜查隊的人累個半死去,也沒揪出一個有易容痕跡的人來。
天氣並不熱,四王爺額頭上的汗珠卻越來越密,一頭大汗擦個不停。怎麼可能沒有呢,莫非王風的分析有誤?他在心底暗暗地埋怨起王風來。
這會兒,他纔開始考慮起私自搜查康王府的後果來,花似錦搜到也就罷了,如今花似錦沒有搜到,明天老八若鬧得老皇帝那裡去,他少不得落個膽大妄爲欺凌皇弟的罪名。老皇帝最看不得自己的骨肉相殘,自然也最反感在兄弟裡面挑事引起不和的人。
老皇帝一向就不喜歡他,今天這一出讓老皇帝知道了,老皇帝更加不喜他了。
八王爺和趙煊兩個對弈罷,又吃了晚飯,兄弟倆再繼續對弈。
四王爺和徐偉文對康王府的搜查卻還沒有完成。
天黑夜深,徐偉文帶着人在康王府裡地毯式的搜查,每個角落都不放過,每個人都經仔細檢查,最後卻連花似錦的頭髮也沒有找到。那個花似錦易容而成的紅兒,人影都不見。
這時,趙煊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轉頭看了看一臉焦急不甘的四王爺,對八王爺說:“老八,夜已深了,我要回府歇着去了。你呢,是時候把這羣吵擾你休息的人趕出去了。記得明天要去承乾殿跟父皇說明情況。你這堂堂康王府,不能白白讓別人說搜就搜了。”
八王爺說:“那是自然的,五哥慢走。”
四王爺見趙煊準備走了,這才發現夜已深沉,照這樣的情形,花似錦應該不在康王府,自己就是把康王府給剷平了,也未必能找到花似錦。再加上徐偉文旁邊勸道:“四王爺,夜深了,咱們再這樣在康王府叨擾下去,恐怕不妥。”
他這才做了個手勢準備收兵,“咱們也走吧。”
八王爺厭惡地一拂袖:“不送!”
……
第二天,八王爺果真把四王爺和徐偉文強行搜查康王府,一直到深夜的事上報到老皇帝那裡去。
老皇帝把四王爺叫了去,狠狠地臭罵了一頓。
老皇帝如此生氣,一來是因爲四王爺爲人陰險奸詐,向來不爲老皇帝喜歡。二來四王爺和徐偉文沒有老皇帝本人的聖旨口諭,居然就膽敢搜查康王府,這不是反了麼?老皇帝最討厭別人揹着他搞什麼小動作,更何況搞的還是他兒子。
因此四王爺被臭罵了一頓之後,又被老皇帝罰禁足兩個月,等於讓他坐兩個月比較自由的牢。禁足也就算了,老皇帝還削減兩個月朝廷給懷王府的供奉。。
至於徐偉文,老皇帝對他的處罰更加乾脆,直接革職,永不敘用。老皇帝說:“像徐偉文這樣的敗類,起用他就是個禍害!”
最後,四王爺還面臨着一個他最擔心的處罰,老皇帝同意了八王爺關於搜查懷王府的奏請。
話說八王爺搜查懷王府的時候,他以牙還牙,故意在懷王府裡,從早上搜到當天深夜,四王爺氣得跳腳,知道老八是在故意報復,卻無可奈何,那****搜查康王府時,是沒有皇帝口諭的,但如今八王爺搜查他的懷王府,可是經過皇帝點頭的。
四王爺應付不及,被八王爺的人搜出一堆他收受賄賂的證據來。
當八王爺毫不客氣地把四王爺收受賄賂的證據呈送給老皇帝時,老皇帝氣得面色鐵青,當即再令四王爺禁足四個月,削減四個月的供奉,暫時剝奪他在朝中的職位。
懷五府被搜府後的當夜,搜府的人都散去了。
四王爺的書房密室,坐着一位坐輪椅戴面具的人,他就是四王爺的幕僚王風。
王風似乎非常自責:“四爺,對不起,在下這次判斷失誤。”
四王爺卻長嘆了一聲,說:“其實我覺得你並沒有判斷失誤,其實我也覺得,花似錦一定是藏在康王府裡。可惜我們的人在裡面搜查了那麼久,愣是沒有搜到,那花似錦彷彿能遁地能上天似的。”
王風愣一愣,接着一副很欣慰的樣子:“原來,四王爺也堅信花似錦就在康王府裡。”
“是啊,首先趙煊的行爲就有些不正常,趙煊向來是個冷如冰霜的人,可是那天我踏進花廳的時候,看見趙煊跟那個紅兒姑娘談笑風生,似乎很投機的樣子。紅兒姑娘若是八王爺的客人,趙煊對紅兒應該是冰若冰霜的纔對,這說明,那個紅兒姑娘,她確實就是花似錦易容而成的。”
四王爺狠拍了一下桌子,頓足:“可惜啊可惜,最後還是沒抓到花似錦,自己反惹上了一身腥臭。”
---
夜深人靜,一條纖細的人影從德王府的大門進去,一路直奔趙煊的書房。
書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花似錦的胳膊被人一把拽住,硬生生地拽了進房間裡去。
蠟光下,趙煊那一慣高冷的眼神,竟流露出幾分溫柔,閃爍着柔和的光,和燭光互相輝映。
“你怎麼現在纔回來?”趙煊的眼神流露出幾分不滿和責怪,“叫本王一直爲你擔心。”
花似錦笑道:“我讓刁刁帶着我,在城外玩了一天呢,好久沒有坐飛機了,坐這種飛機真是刺激好玩。”
“飛機?什麼是飛機?”趙煊面露惑色。
“就是人類做的一種會飛的鳥。”花似錦胡亂扯道。
趙煊白了她一眼,“胡說八道,世上哪有這種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