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爺見趙煊氣定神閒的樣子,他心裡越發急得團團轉,老四和徐偉文都等在大門口準備抓人了,老五還這麼鎮定!千萬不要誤事纔好啊。
花似錦這當事人,居然也一點都不慌張,她見八王爺一副緊張的樣子,反而笑了笑。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八王爺氣不打一處來。
花似錦笑道:“八王爺不用發愁,山人自有妙計。”只見她一雙纖纖玉手湊成脣邊,吹起唿哨來。
不一會兒。一隻大雕似乎從蒼穹深處飛來,穩穩當當地停在花似錦所在的院子裡。
正是那隻在烏凰天山被花似錦馴化的刁刁。它現在聽從花似錦的召喚。
花似錦又重新易容成紅兒的模樣,對八王爺說:“八王爺,我這就跟刁刁出去玩會。”
八王爺驚奇地看着那隻雕:“它聽你的話?它能帶你飛?”
花似錦點了點頭,當她走出院子裡時,刁刁一看見她出來,馬上圍着她走來走去,雙翅撲騰了幾下,一副跟花似錦親熱得不得了的樣子。
花似錦與它抵了抵腦袋,親熱地和它擦擦臉,再拿出一塊桂花糕給它吃了。
然後她一個翻身,坐上大雕的背上。
花似錦坐上雕背之後,伸手拍了拍它的脖子,它馬上會意,翅膀撲騰了幾下,飛上了高空。
“哇,看,那裡有一隻大鳥!”外面,一個圍守着康王府的搜查隊隊員驚呼道。
“啪”的一聲脆響,驚呼聲剛剛落下,那名隊員頭上便中了他隊友的一記爆慄。
“一隻大鳥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趕緊看好出口,一隻老鼠都不可以放走!咱們爲了抓花似錦,好幾天沒回家吃飯了,好幾天沒睡個安穩覺了。”
於是那名隊員再也不好奇了。
其他人專心致專地守着出口,而刁刁越飛越高,距離地面越來越遠,再也沒人發現它的蹤跡。
四王爺和徐偉文猛烈地拍着康王府的大門。見裡面應門遲遲,兩人更加認定,那個紅兒一定就是花似錦。
過了好一會,門房這才姍姍來遲地開了門。那門房一見四王爺和徐偉文,馬上佯裝出一副奇怪的樣子,“啊,四王爺,徐統領,你們不是剛剛走嗎?怎麼又來了?”
四王爺憤憤地罵道:“老東西,怎麼這麼遲纔開門。”
門房答道:“老奴這兩日鬧肚子,方纔上茅房去了,讓四王爺久等了,請四王爺千萬別怪罪纔好啊。”
四王爺哼了一聲,懶得跟他廢話,徑直就往八王爺的正院走去。
四王爺得意地想,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而且他在喊門之前,早早叫人把康王府所有的出口都把守着,一隻老鼠都不放過。他這麼忽然地殺了個回馬槍,那個紅兒一定來不及逃走。
老八啊老八,你膽敢窩藏通緝犯,你膽敢逼老子學狗吠,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就連趙煊也救不了你了!
四王爺腳下有如生風,和徐偉文飛快地竄到了八王爺正院的花廳裡。
花廳裡,八王爺和趙煊正在下着圍棋。
他們見四王爺去而復返,表示出很驚訝的樣子。
八王爺手裡執着白子,笑道:“四哥,徐統領,你們怎麼又來了?”
四王爺還沒來得及應話。
趙煊便笑道:“想必四哥和徐統領是學狗吠學得過癮了,還想再來一次。”
一聽此話,徐偉文倒沒覺得怎麼樣,因此這些人的身份都是比他尊貴得多的。四王爺臉上卻青了白白了青,反覆變幻,看得出他對前面那一次學狗吠的經歷耿耿於懷。
“廢話少說,把紅兒姑娘交出來!”四王爺高聲說道。
八王爺嗤了一聲,“真是奇了怪了,前一次你們闖進來,要抓花似錦,這一次你們闖進來,卻要抓紅兒姑娘。這是什麼道理?紅兒姑娘是我的客人,你們要抓她幹什麼?”
“什麼紅兒姑娘,她根本就是花似錦易容而成的!”四王爺說道。
趙煊下了一顆棋子,笑道:“四哥你這是在說笑話嗎?花似錦居然還有這個能耐,會易容,她跟了我那麼久,我怎麼不知道?”
四王爺不想跟他們打嘴仗,“少囉嗦!那個紅兒呢?”
“剛——剛——走——啦——”八王爺故意拉長着句子說,彷彿故意激氣四王爺似的。
“什麼?走了?”四王爺不相信,康王府所有的出入口,都有他的人把守着,花似錦根本出不去,除非她會變成一縷風!
“你們少在這兒裝,她一定還在康王府內,來人,給我搜,把全府裡面但凡是女的,都給我趕到這院子裡來。”四王爺下達了命令。
八王爺頓時放棄了下棋,站了起來,對四王爺憤懣對望,“我說四哥,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前面你已經搜過兩遍,如今還要搜,還把我府上但凡是女的都趕到這院子前。你太過分了!這一次,你搜得出人來也就罷了。倘若搜不出來,我可不饒你們兩個!”
“又是學狗吠嗎?”四王爺輕描淡寫地說,反正他已經學過一次了,不在乎再學一次。
八王爺冷聲道:“哼,這次你們再搜不出人來,我也不讓你們學狗吠了,咱們到承乾殿到父皇評評理。”
“好啊,隨便你!”四王爺說。他已經想好了。只要他抓到花似錦,到了老皇帝的面前,那就是大功一件,老皇帝自然會向着他說話。至於抓不到花似錦的後果,他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所以他沒想去考慮。
“老八,來,咱們下咱們的棋。讓他們搜去吧。”趙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們這樣冒犯你,明天去了承乾殿,父皇自會還你公道,五哥我會給你作證的。”
“嗯,也是。”八王爺又重新坐了下去,與趙煊對弈起來。任憑他們把康王府翻了個。他也不再去管了。
反正他們要捉的人,已經安全離開,不在府裡。
四王爺讓人把康王府所有女的都趕到院子裡來,一個個仔細地辨別臉部,看看她們有沒有易容的痕跡。
趙煊見了,冷冷地來一句:“四哥,如果真如你所說,花似錦是個很易容的,而且就老八的府裡,那麼你只檢查女的可不行。聽說易容術很厲害的,可男可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