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見解元香手中的尖刀向自己刺來,不由得大吃一驚。情急之下,她趕緊側身右倒,連同椅子一起側倒在地上。解元香的那個尖刀正好就刺中了椅子的扶手。
“籲——”花似錦吐了一口氣,好險啊!幸虧躲閃得快,要不然身上就多出一個窟窿來了。
解元香拔出那把沒入椅子扶手的尖刀,臉部表情猙獰,一副女魔頭的樣子,手持着尖刀又向花似錦刺去。
花似錦見狀,如今她被五花大綁地綁在太師椅上,連同太師椅一起倒在地上,她已經無法再躲開解元香的尖刀了。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尼瑪,早知道姐在以前就該把趙煊給睡了,不止睡他一次,而且還要睡他個無數次,最好把趙煊給睡得腰痠腎虛了,如此纔對得起解元香對她的滔天怨恨啊。
她明明跟趙煊什麼事兒也沒有,先前兩人的曖、昧互動,也只不過是爲了忽悠太子怒而退婚。
如今解元香非要覺得她搶了趙煊睡了趙煊,她真的比竇娥還要冤啊!
就在花似錦閉上眼睛準備等死的時候,耳邊忽然又傳來“嗖”的一聲。
“啊!”解元香忽地痛苦地低呼一聲。
花似錦連忙睜開眼,只見解元香持刀行兇的那隻手被一支利箭給射中了。鮮血洇染紅了她粉色的衣袖。
“啪”解元香吃疼,手中的尖刀應聲落地。
花似錦連忙伸出腳去,趕緊把掉在地上那把尖刀給刮到離自己遠一點的地方去。
解元香你這個變、態魔女,姐一顆強健的心臟,都快你嚇出病來了。
春花見自家小姐中箭,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去勸她:“小姐,情勢不妙啊,咱們趕緊快走吧。”
旁邊的小廝也說:“是啊,小姐快走吧,對方人多勢衆,待會就是我們那五個家丁回來了,也打不過他們的。”
解元香雖然心裡也害怕,可是叫她這樣就走,她如何甘心,因此她低聲吩咐跟着來的那個小廝,“我手受傷了,你去把刀拿回去,殺了那賤人!殺了她,咱們就走。”
那小廝一聽,要他殺人呢,他年紀小小,雖然總跟府裡的人鬥心眼,但是論殺人,他卻從來沒殺過。因此他顫聲說:“小姐,我、我、我不敢。”
解元香瞪了那小廝一眼,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廢物!”
繼而轉頭看向了春花,“你去,把花似錦給殺了,我們就走。”
春花見牆頭和屋頂上的那些蒙面人,也不知他們是何來頭,想幹什麼,因此她心裡頭慌慌的,巴不得趕緊離開此地。
此刻聽到解元香的吩咐,她雖然害怕,但還是大着膽子走去撿那把地上的尖刀,一邊發抖着走向花似錦,一邊心裡祈禱着那幫蒙面人睜隻眼閉隻眼。
春花還沒走近花似錦,身後忽然“嗖”的一聲傳來,她心中暗叫不好,膝蓋忽地一陣劇痛,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這下想走都走不了了。
那個小廝見狀,嚇得腿一軟,他覺得這個地方太危險了,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跑掉了。
那幫蒙面人卻沒有去追那個小廝,任由他跑了出去。
解元香一看,敵衆我寡,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勝算,春花已經不能跑了,但她自己的腳好好的,當下她忽地站了起來,撒開腳丫就往外跑。
她的婢女春花的腳受了傷,走不了,看見自己的小姐撇下自己跑了,頓時焦急起來,“小姐,等等我!”
解元香置若罔聞,繼續向外面奔逃。一邊奔逃一邊惡狠狠地心想,“纔不等你,本小姐逃命要緊!”
就在解元香逃至院門的時候,牆頭上忽然跳下一個人來,對她說道:“你不能走!”
解元香氣咻咻地問:“你們想怎樣?”
那人說:“我們想學一下解小姐的手段!趕盡殺絕!”
“你……我警告你,我爺爺是當朝首輔,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叫我爺爺剝了你的皮剔了你的骨。”
“解小姐你真惡毒,你夢裡去叫解首輔來剝我的皮剔我的骨好了。”
那人說完手一擡,一記手刀劈在解元香的腦後,解元香頓時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接着他走向了婢女春花。
春花以爲他要殺自己,嚇得渾身直抖,“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那人只是給了她一記手刀,讓她也暈了過去。
花似錦連同太師椅倒在地上,目睹着這忽然扭轉的一幕,心裡嘀咕着,敢情這幫蒙在人,是來救她的?
花似錦的念頭剛落,只聽得爲首的那個蒙面人朝她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吩咐一旁跟着的人,說:“來人,快給花神醫鬆綁。”花神醫三個字從這人的嘴裡蹦出來,有點熟悉,彷彿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腦海清明瞭起來,從地上站起來扭扭脖子扭扭腰,鬆一鬆筋骨,忽然擡頭對站在她面前的那個蒙面人說:“李大哥,今天多謝你了!”
那個拉下面罩,對花似錦笑道:“花神醫,你可真厲害,竟然把我認出來了。”
竟然是李廣。
“嘿嘿,你不叫我,我還真認不出來,你一叫我,我馬上就認出你來了。”
李廣正色說:“此地不宜久留,解元香派人去叫的那羣乞丐,怕是快到了。我們趕緊走吧。”
“等一下,”花似錦說,她走到解元香的身邊,脫下自己外頭的衣物,跟解元香換過來。最後,又給解元香的臉上飛快地貼了什麼東西。頃刻之後,解元香的臉,竟然變得跟花似錦一模一樣了。花似錦又點了一下解元香身上的穴道。
李廣站在不遠不近的邊上,看得清清楚楚,花似錦點的是解元香的啞穴。
他有些無法理解,這都要走了,還要點解元香的啞穴做什麼,吃飽了撐的?
花似錦忙完之後,站起身,又吩咐李廣的手下:“兄弟們搭把手,把這個腳上受傷的婢女給擡到偏房裡去。”
李廣的手下照辦了。
花似錦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土,對李廣揚揚眉說:“李大哥,咱們走嘍。”
李廣稍一深思,忽然明白了花似錦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