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陶雲,總是一副趨炎附勢的嘴臉,她看不慣他很久了。
今天就算跟陶雲撕破臉皮,她也不怕。
陶雲見花似錦大有跟自己撕破臉皮的意思,他乾脆便也撂開了,冷冷地說:“你告我什麼?我告訴你,這個店鋪早就不是你的了!”
“你說什麼?”花似錦震驚地瞪大着眼睛。“誰說這個店鋪不是我的!”誰說不是,她就找誰拼命。此時此刻,她就對着陶雲,大有劍拔弩張的架勢。
“這個店鋪的所有人,已經更換成解大小姐的名字了。”陶雲撕破了臉皮,反而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
“不可能!”沒經過她的同意,誰敢奪了她的店!
陶雲有點同情地看着她,“你若是不信,你可以問問大牛和吳大夫。”
花似錦轉頭看向大牛和吳大夫。“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大牛和吳大夫竟然同時點了點頭,接着又有點難過地低下頭。
難怪,難怪所有人在她進門的時候,眼神和臉色就不對勁,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
“沒經過我的同意,解元香怎麼可以霸佔了我的店?”花似錦氣得直捏拳頭。如果解元香有在現場,她一定要解元香好看!
“大家都以爲你死了!”陶雲輕描淡寫地說。
“哼,我死了也輪不到她!我死了還有父親還有楊嬤嬤,我還有義父母義兄弟,她解元香是什麼東西,竟敢吞了我的財產!”花似錦非常憤怒。
陶雲聳聳肩,“反正解家勢大權大,她家就是有辦法,把你的變成她的。”
花似錦咬咬牙,好一個勢大權大!
勢大權大就可以爲非作歹,把別人的財產霸佔爲自己的?
“掌櫃的,事已如此。你再生氣也無濟於事了。”大牛和吳大夫也輪流着勸她。
“是啊。”花似錦氣得只能直點頭。“我們沒權沒勢的平頭百姓,就只有被欺負的份!”
她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
楊嬤嬤連忙追了出來,一把拉住她,“大小姐,你別傷心了,你這是上哪去呀?不如回店裡歇息歇息吧。”
花似錦咬着牙,“我找解元香去。”
“大小姐,解家權大勢大,你去找她也沒用,不如等五王爺回來再作打算。”楊嬤嬤善意地勸阻她。
花似錦哪裡不知道解家權大勢大,天子腳下,除了趙家皇族以及珍妃的許家,解家就是平常百姓家難以企望的高度。
可是,花似錦這會兒已經被憤怒充斥了頭腦,只想找解元香算賬講理,哪裡顧及那麼多?
於是她不顧楊嬤嬤的勸阻,徑自朝解府的方向而去。
楊嬤嬤在身後不停地喊她:“大小姐,大小姐……”後來見實在勸不住她,只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回藥鋪去了。
解元香到了解府的時候,守門的門房告訴她:“我家大小姐不在,她到南山泡溫泉去了。”
花似錦於是便轉頭奔向南山溫泉。
南山溫泉是達官貴人,名門貴女結伴出沒的地方。
花似錦曾經來過幾次,這兒的白掌櫃的都認識她。
白掌櫃見到她時一臉詫異,“花掌櫃?我怎麼聽說你失蹤了很久?”
花似錦強顏歡笑,“什麼叫失蹤?我只不過是被人挾持着到海外去觀光罷了。”
白掌櫃的“哦哦”連聲,“花掌櫃今兒一個人來,要開什麼規格的房間?”
花似錦一擺手,說:“我今兒不開房間,我來找解大小姐?”
白掌櫃問:“你找的可是,可是解首輔家的解大小姐?”
花似錦點了點頭,“沒錯,正是她。”
白掌櫃於是喊了個小丫頭,把花似錦帶到解元香所在的房間去。
解元香所開的房間規格高,裝修得金碧輝煌的樣子,簡直堪比楊玉環所用的華清池。
房間外面,由兩個家丁把守着,而解元香的婢女則搬了張凳子坐鎮在門外,閒磕着瓜子。
春花感覺有人走過來,她一擡頭,見是花似錦,頓時愣了愣,愣片刻之後,她像見鬼了似的,扔下手中的瓜子,連忙打開房門,閃進房裡去了。
花似錦冷笑一聲,這個婢女春花,分明一副很心虛的樣子。是了,不合理不合法地霸佔他人的店鋪,如些無恥的強盜行爲,蔫能不心虛!
花似錦跨上兩級臺階,就想徑直進門去。那兩個把門的家丁卻如兩座小山似的擋在她面前。“什麼人?我家小姐在裡面泡溫泉,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花似錦也不理會那兩個家丁,既然那兩個家丁不給進,她就站在原地不進去好了,只是大聲衝裡面喊道:“解大小姐,我敢問你,今天可有臉出去見我?”
解元香早就得到了春花的通報,知道花似錦忽然像鬼魅似的出現在外面。
她原本以爲,花似錦失蹤了那麼久,肯定是得了橫禍死掉了。而且蕭貴妃召她進宮談話的時候,總時不時地暗示她,花似錦很有可能是死了。她還一直慶幸着,花似錦這賤人,死得真乾淨。
正好趙煊要去西北剿匪,託她照看店鋪,她心想,反正花似錦八九成是死掉了,不如把她的店鋪霸佔過來,轉到自己的名下。
於是她動用解家權勢,讓布政司的人配合一下,把原來屬於花似錦的店鋪,改成是她的產業。
誰知道,花似錦居然沒有死!這個賤人居然去而復返,現在就出現在門外。
解元香聽到花似錦在門外所說的話,她竟然質問自己可有臉出去見她。她心想,花似錦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把她的藥鋪佔爲己有。
她確實是通過見不得人的手段,霸佔花似錦的藥鋪。因此她先是一陣心虛,但接着,她馬上又坦然了起來,作爲權勢傾天的解首輔的寶貝孫女,她不過是霸佔了區區一個藥鋪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花似錦沒有趙煊撐腰,無非就是一介賤民。想跟她堂堂解大小姐鬥,簡直是找死。
解元香覺得自己面對花似錦的到來如此心虛,簡直是貶低自己的身份。
因此她調整了一番心態,昂着高貴的頭顱,像只好斗的公雞似的,讓春花幫她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