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花似錦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趙煊平時不怎麼說話,可是這人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卻這麼損,真不知道花似玉要怎麼下臺?
花似玉卻好像完全聽不懂趙煊話裡的諷刺,竟然笑道:“多謝德王讚美,不過小女子對梨園戲院,一點興趣都沒有。”
趙煊再不理會花似玉,他抱着花似錦,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去。
花似玉被撇在後面,心下不甘,忙轉身追上趙煊,一副非常關心的樣子,問道:“德王爺這是想抱我姐姐上哪兒去?”
趙煊終於不耐煩了,他盯着花似玉,如墨的眉毛挑了下,“你誰呀!本王和本王的部下上哪去?還要向你報告不成?”
“不是不是,似玉不是這個意思。”花似玉見趙煊似有生氣之意,她連忙裝出一副怯怕的樣子來,“似玉只是想請姐姐回家裡住。”
花似錦一愣,心裡暗想,這個花似玉今天是怎麼了?記得她以前可是巴不得自己消失掉的。怎麼今天忽然轉性了,竟要請她回家裡去住?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個花似玉忽然變得這麼殷勤,不知在憋着什麼壞水呢?
驀地,花似錦觀察到花似玉的一雙丹鳳眼在流轉顧盼之間,總是時不時地瞥向趙煊,眉目間含情脈脈。
於是花似錦一瞬間醍醐灌頂,她終於明白花似玉今天爲什麼這般裝好人了。花似玉此時此刻的眉目之間,明明白白地寫着:她喜歡趙煊!
這個發現,讓花似錦感覺心裡塞塞的,同時她渾身的神經彷彿都進入了全面戒備的狀態,戒備着花似玉這個虎視眈眈的獵人。
花似玉從小喜歡搶她的東西,小時候和她爭搶東西,長大和她爭搶男人。這似乎成了她極大的樂趣。彷彿她生下來,就是爲了和花似錦爭搶一切的。
此時此刻,花似錦並不確定她自己對趙煊的感情。她方纔厚顏無恥地把頭靠在他的肩窩裡,她只是想尋找一種她從小就缺失的安全感。
但是,不管她對趙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都好,趙煊已被花似玉列爲獵物列爲目標,卻已經是槓槓的事實。
“我不想回家去住!”花似錦一口拒絕了花似玉,她要切斷花似玉用來釣趙煊的鉤子。
哼,以前我跟唐時駿好的時候,你把唐時駿搶去,現在眼看我身邊出現了一個德王爺,你又想把他搶去,這一次,我偏不如你的願,偏不讓你得逞。
“姐姐回嘛,你的房間,照着以前的老樣子,我們都沒有動過,今兒我還叫人去仔細擦洗用具,又把地面灑掃了一番呢。”
“妹妹有心了,但我還是不想回家去住,後孃那般容不下我,我回去也不開心的。”面對着花似玉的假模假樣,花似錦人在趙煊的懷抱裡,不能像個潑婦似的罵街,只好也學着花似玉假模假樣溫婉拒絕掉。
花似玉連忙說道:“不會的,不會的。娘說很歡迎你回家來住的,她還讓我今天過來接你回家呢。”
花似錦諷刺地暗想道,歡迎個屁,她一回到家,後孃就叫了五個家丁企圖玷污她,這種歡迎儀式也真夠另類的,最後,得知花似錦出於自衛殺了那個家丁,她那個後孃劉氏馬上第一時間就報了案,巴不得花家不用出一文錢,給那個家丁一命抵一命好了。
花似錦張了張嘴,正想說一句狠話駁掉花似玉。
不料趙煊卻說道:“好,若男,咱們就去花府住幾日,直到這個案子結束。”他還是習慣叫她若男。
花似錦一愣,她仰着頭看着趙煊,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來。
可是趙煊神色如常,她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又爲什麼會答應花似玉,要去花府住幾天。
花似錦非常不情願,但是她這個時候腳腫得不能走路,趙煊願意放下王爺的尊貴,抱着她照顧她讓她吃一吃豆腐佔一點便宜,她已經要燒高香了,哪裡還有自主決定要去哪兒住的話語權。
李廣、張沖和楊清走在後面,李廣小聲說道:“咱們王爺看着高冷,沒想走到哪都有女人傾慕。”
張衝笑道:“那是當然,咱們王爺可是人中龍鳳。”
楊清小聲嘀咕道:“不過,我看那花家二小姐挺那個的,前段時間我在南山溫泉見過她,作風豪放得很呢。”
李廣笑道:“豪放也與咱們王爺無關,咱們王爺堪比柳下惠,目前除花似錦,我看沒人能走進他心裡。”
楊清不信,:“這可不一定,石頭再硬,花家二小姐想捂,也終有捂得暖的一天。”
“敢不敢打賭?”李廣說道。
“賭就賭。賭銀子一百兩的!花二小姐若拿下五王爺,算我贏!”楊清胸有成竹地說道。
“行,你趕緊把一百兩銀子準備好。”李廣說。
一行人騎着馬,花似錦和花似玉各坐着軟轎,朝着花府進發。
路上花似錦一直在想,等下進了花府的時候,她那後孃劉氏會是怎麼樣的表情,橫眉冷對?還是冷嘲熱諷?
管她去吧,只要趙煊在她身邊,她就不怕有人來暗算她。這個想法從腦子裡蹦出來的時候,花似錦嚇了一跳,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如此信任依賴趙煊的。
到了花府門前的時候,花似錦被眼前的景像晃了眼,這花府的大門掛了一對只有節日才掛上去的大紅燈籠,府裡的每一個屋檐下,也都掛上了紅燈籠,地上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從大門通往院子的甬道上,居然還鋪上了紅地毯。
簡直比過年還是隆重好幾倍。
花似錦像一隻樹熊似的掛在趙煊身上,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不禁在心冷嗤一下。
進了大門,花員外和劉氏接到消息,早已帶着全府上下的家眷在大門外等着了,一見到趙煊就馬上集體跪拜:“叩見德王爺。”
花似錦被趙煊一個公主抱抱在胸前,當所有人都向趙煊行禮的時候,花似錦腹黑地覺得,她沾了趙煊的光,那些人連帶着也給她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