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娜憤怒地問道:“你爲什麼要假冒麥鵬飛?”
麥鵬飛很無語地吼回去:“我本來就是麥鵬飛!”
“你個騙子!麥鵬飛是我的夫君!”
“你個瘋子!我什麼時候成你夫君了?”
“騙子!騙子!”
“瘋子!瘋子!”
兩人毫不示弱地互相吼了起來。
然後被罵爲瘋子的烏娜突然淚流滿面,嚶嚶地哭將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父王戰死了,哥哥們也戰死了,只剩下大哥骨木。原想着柔然歸順了大燕,兩國平息了戰爭,她就到谷海關尋找那個曾經偷窺過她的麥鵬飛。
誰知卻被引到一個陌生男人的營帳裡,雖然這個陌生男人長得挺好看的,但畢竟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夫君,可是這個男人卻口口聲聲說他就是麥鵬飛,豈不叫她疑心頓生。一怒之下,她乾脆在麥鵬飛的營帳裡撒起潑來。
花似錦剛剛進去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滿地的狼藉,都是烏娜的傑作。
烏娜抱着花似錦,頗是激動地說道:“麥鵬飛,我還以爲這輩子見不到你了呢!”
麥鵬飛站在邊上,聽着烏娜抱着花似錦,對着花似錦喊出來的卻是自己的名字,他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他這義弟冒用他的名字在外頭招搖撞騙。
麥鵬飛不由得心下有些不爽,他交手抱於胸前,不悅地看着花似錦,道:“我說若男,我的好義弟,你這樣做太不厚道了吧?”
花似錦把手搭在烏娜的肩上,賠笑道:“哥,當時身在柔然國,不方便用真名,所以冒用了你的名字。對不起啊。”
麥鵬飛依然很不爽:“你的名字用起來不方便,難道我的就方便了,你當時不會胡亂編造一個嗎?”
“哥,你是風雲人物,大將軍的得力助手,你聲名在外,我胡亂編造一個,哪有你的名字吃香呀?”
麥鵬飛白了她一眼,:“你不乾脆冒用大將軍的名諱,那更加令人震撼。”
花似錦道:“那不行,大將軍是主帥,冒用不得!”其實是害怕,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趙煊,怕到連冒用趙煊的名諱都不敢。但是麥鵬飛不同,那是她義兄,她就是敢冒用他的,而且還不怕日後被麥鵬飛知道了,追着找她算賬。
只是花似錦萬萬沒有想到,烏娜居然會跑到谷海關來找她。
其實只要烏娜不來,她冒用麥鵬飛名字一事,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知道。
烏娜聽着花似錦與麥鵬飛之間的對話,也聽出貓膩來了。她抓着花似錦的胳膊,說道:“夫君,你說什麼?難道你的名字不叫麥鵬飛?”她指了指麥鵬飛,“難道他纔是?”
花似錦點了點頭。
烏娜終於明白了,原來那個陌生的男人,他真的叫麥鵬飛。於是她拽着花似錦的胳膊,氣憤地問道:“你爲什麼要拿個假名字來騙我?”
麥鵬飛看着烏娜那張氣憤又不失美麗的臉,開始有點兒理解她先前的瘋狂行爲了。她一口一個夫君的,可見對花若男情深意切,可花若男卻用假名字騙她,萬一她已經委身於花若男,卻找不到這個負心人,的確是夠慘的。
花若男此舉不厚道!麥鵬飛也深表遣責。
“哥,抱歉啊,我們出去說點事。”花似錦對麥鵬飛說道。然後拽着烏娜的胳膊,把她拽到了一個僻靜之處。
這個僻靜之處綠草如茵,不知名的喬木邊,有一個亭子,花似錦就拉着烏娜來到亭子裡坐下。然後她看四下裡無人,便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烏娜說道:“我爲自己用假名字矇騙你,感到深深的抱歉。”
烏娜搖搖頭,道:“沒事,我不生氣了。”
“你爲什麼來谷海關找我?”
“因爲你是我的夫君啊。”
花似錦很無語地揉着額角,“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我從沒答應要做你的夫君,咱們也沒有拜過堂成過親,對不對?”
“可是你看過我洗澡!”
“烏娜,我那時只看到你的一頭烏髮,什麼都沒看見!”
烏娜卻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看見了!”
花似錦再次很無語地揉着額角,“烏娜,我說真的,別說我沒有看見什麼,即使我看見了什麼?我也沒辦法當你的夫君。”
“爲什麼?”烏娜眼淚汪汪的,她好不容易進了谷海關找到她的夫君,她纔不要聽那些廢話!
花似錦鄭重其事地看着烏娜,壓低着聲音道:“你聽好了,因爲我不是個男人,我跟你一樣,是個女人!”
“啊?你說什麼?”烏娜的表情,彷彿被一個雷給劈中了一樣。
她不喜歡粗獷的男人,她一直就迷戀花似錦那一副斯文秀氣的樣子,結果,花似錦卻告訴她,她是個女人,不是個男人!
烏娜氣憤地一把扯住花似錦前襟的領子,惱羞成怒地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叫花若男,是德王府的人。”
烏娜咄咄逼人地問道:“你爲什麼要假扮成男人?”
“唉。”花似錦嘆了一口氣,道:“一言難盡啊。”
“嗚嗚——”烏娜突然爆發出一陣哭聲來。她爲了自己喜歡的人輾轉離開了故鄉,可是,忽然一下子之間,她卻被告知,她一直喜歡的那個人,竟然是個活脫脫的女人。怎麼不叫她傷心欲絕!
烏娜哭了一陣,忽然擡起頭來,不甘心地對花似錦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是個女人?”說不定又是騙她的!
“這很容易,妹妹你可以鑑別一下。”花似錦淺淺一笑,抓起烏娜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花似錦因爲左肩受了箭傷,爲了療傷方便,她特別穿了寬鬆的袍服,袍子足夠寬鬆,輕易看不出身材,所以她也就沒有束胸,任由****自由呼吸。
烏娜的手搭在花似錦的胸、脯上,感受到一對比她自己還要豐腴得多還要柔軟得多的存在,她心想,怪不得在草原的時候,這傢伙的行爲顯得那麼詭異,洗澡、換衣服和睡覺,都很鬼鬼祟祟的樣子,如今想來,原來是因爲她是個女人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