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蕭震,趙玉有着雙重的懷疑,那就是:真兇or幫兇!?
雖然今天在馮闊家調查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這個蕭震,但是趙玉卻已經把目光轉移到了這個人的身上來!
蕭震是馮闊同父異母的兄弟,比馮闊小兩歲。
馮闊不但人長得帥氣,而且對於木雕還有着過人的天份,深得父親的賞識。
那麼……對於這樣一位大哥,蕭震會不會因爲嫉妒,而不惜以殺人的手段來陷害馮闊呢?
試想一下,後媽是個漂亮的女演員,看到漂亮的後媽帶着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大哥闖入自己的家,蕭震能坦然接受嗎?
如果,他陷害馮闊成爲殺人犯,那是不是就能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了呢?
再仔細想一想,誰能把殺人的兇器輕鬆地放進馮闊的臥室?身爲“一家人”的蕭震是不是最能輕鬆搞定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劉嬌死前留下的兩點水血字,會不會是想要寫“蕭”字呢?別忘了,蕭字的草字頭,也是需要先寫兩道豎的,如果稍稍寫的草了一點,豈不就是兩點水了?
難道……
殺害劉嬌,嫁禍馮闊的真兇,真的是這個——蕭震!?
趙玉盯着蕭震的名字看了很久,開始苦苦思索這種推理的可能性。可是,結合着當年的卷宗資料,趙玉卻很快把以上幾點推測一一推翻了。
首先來講,根據蕭國峰的供詞所說,馮闊和蕭震的關係其實一直都是不錯的。當年重組家庭的時候,馮闊13,蕭震11,兩個人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再加上年齡相仿,正好湊成了難得的玩伴,相處得非常融洽。
據說,蕭震自願地把二樓的房間讓給了馮闊,而馮闊也經常幫助蕭震輔導功課。
此外,二人在興趣愛好上也非常一致,全都特別喜歡做木雕,一有空就去自家的木器廠做東西。
雖然蕭震的造詣比不上馮闊,卻也是難得的好苗子。後來,蕭震高中畢業之後,一直留在父親的木器廠幫忙,現在已經是秦山木雕界相當有名的人物了!
此外,蕭震不但對馮闊關係融洽,跟繼母馮琳亦是相處和睦,從來沒有鬧過什麼矛盾。
因此,如果從犯罪動機上來講,蕭震不太有殺害劉嬌,嫁禍馮闊的可能。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蕭震有着很清晰的不在場證明。就在劉嬌遇害的當天,蕭震與父親蕭國峰到凌雲市送貨去了,他們乃是半夜11點多的時候纔回到的家。
另外還有一點,根據卷宗上蕭震的口供顯示,蕭震本人從來沒有見過劉嬌,他和劉嬌根本就是不認識的。而劉嬌的遇刺現場,卻明顯有熟人作案的痕跡!
退一步講,就算蕭震真的和馮闊有矛盾,那麼爲什麼不直接針對馮闊,卻非要拐着彎兒地去殺死劉嬌呢?
所以,從以上幾點來看,蕭震是真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麼……既然蕭震不太可能是兇手,那他會不會是——幫兇呢?
想到此,趙玉忽然想起蕭國峰說的那句話來,就算有人和馮闊關係再好,也不可能好到幫他越獄的地步吧?
這句話的確提醒了趙玉!
什麼樣的人,纔會冒着坐牢的風險幫助馮闊越獄呢?
根據趙玉自己的理解,能這樣做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和自己有着生死交情的盟兄弟!另一種則是骨肉至親!
從馮闊的脾氣秉性以及他所處的環境來看,他應該沒有什麼生死之交。所以,能幫助他越獄的那個人,只能是他的骨肉至親!
而再看蕭震,雖然他和馮闊不是親兄弟,但是二人一直以兄弟相稱多年,早已交情匪淺。
所以……馮闊的這個幫兇,會不會就是蕭震呢?
如果猜中的話,那豈不是說,蕭震就是綁架了蘭書平女兒的綁匪?而他也知道人質現在藏在哪裡了?
想到此,趙玉趕緊翻看了一下馮闊的探監名單,發現上面果然有不少蕭震探監的記錄。
嘖嘖……
看着名單,趙玉越發覺得,自己的推斷有門兒,看來……接下來,自己必須好好關注一下這個蕭震纔好。
誰知,就在趙玉剛剛想要讓張景峰查一查蕭震的時候,b組的小劉卻忽然從門口走了進來。
“趙組長,趙組長!”一進門,小劉便拿着一部手機朝趙玉走去,說道,“毛組長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看看!”
“什麼東西?”趙玉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我們已經把視頻中,在藝術學校門口自拍的那位家長的手機照片獲取到了!”小劉說道,“那位家長說,昨天她兒子第一天上藝術學校,所以她就在校門口自拍留念了,而且還照了小視頻!不過……我們查看了半天,卻並沒有從上面發現蘭書平的女兒!看來,時間還是不對,我們可能錯過了!”
“好!”趙玉把手機接過來,說道,“我們也一起看一下吧!手機先給我好了!”
“好!”小劉把手機交給趙玉,轉身走了。
趙玉則回頭把手機遞給了李貝妮,讓李貝妮將其與投影儀連接在一起,大家通過大屏幕一起來查看。
果然如小劉說的那樣,雖然那位家長的手機像素挺高,但無奈時機不對,照片上全都沒有發現蘭書平女兒的蹤跡。
根據蘭書平所說,她女兒當天穿着一件白色上衣和小紅裙,身後揹着一塊畫板,可是,衆人找遍了照片中的每一個地方,卻始終沒有找到符合特徵的目標。
當時,那位女家長爲了發送朋友圈,還特意錄製了一段小視頻,小視頻不但照到了學校門口,還將門口附近旋轉着角度拍了一個遍。
可是,在這段視頻中卻依然沒有小女孩的蹤影。
由此看來,時間還真是不對!或許,女家長照相的時候,要麼綁匪還未動手,要麼已經綁票完畢了!
“嗯,等一下啊……”李貝妮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飛快地敲擊鍵盤。少頃,她擡起頭對趙玉等人說道,“我對比了一下人質進入盲區的視頻,如果按照人質步行的速度來計算的話……哎?沒理由啊?”
“怎麼了?”趙玉忙問。
“女人照相一共花去了3分鐘,在她照相的第2分鐘開始,人質便已經進入了盲區!”李貝妮表情凝重地說道,“也就是說,從時間上推測的話,人質不可能不出現在照片上的!可是,上面沒有,那她……到底去哪兒了呢?”
“是嗎?”趙玉眉頭一皺,再度按下了播放按鈕,又開始繼續播放照片。其他探員們也都瞪大了眼睛,仔細尋找!
可是,又找了一圈下來,竟然還是一無所獲。
李貝妮用筆在紙上計算了一下,又對趙玉說道:“組長,我計算過了,如果按照正常速度推算,女孩出現在畫面上的時候,正好是女家長錄製小視頻的時候!”
“哦?”趙玉趕緊把小視頻播放了出來,爲了方便大家尋找,他把播放速度調到了最慢,幾乎是一幀一幀地在放……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衆人瞪大了眼睛觀察着視頻,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結果,就在小視頻放到第15秒的時候,趙玉終於發現了什麼,忙按下了停止鍵,將視頻定格在了一個畫面上!
緊接着,他邁步來到投影屏幕跟前,指着右上角的一處畫面說道:“這……這個東西……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衆人聽到之後,全都激動地站了起來,朝趙玉所指的地方仔細看去。但見趙玉用手指着一個身材修長,而且正背對着鏡頭的女人!
“師兄啊,那是個女人,你怎麼還說是東西呢?”李貝妮不解地問了一句。
“不是人!就是東西!”趙玉用手指點着屏幕說道,“你們看,這個女人戴着的絲巾,我……我敢確定,這條絲巾我是見過的!而且……而且就是最近幾天才見到的……”
“什麼?絲巾?”
衆人再度看去,但見那個女人的脖子上的確戴着一條黃色的絲巾。
“放大!放大一點兒!”李貝妮趕緊竄到近前,點擊了放大按鈕,並且將放大的目標調到了絲巾上!
“這是什麼?”張景峰距離屏幕較近,他率先看了出來,“那絲巾上畫的,是向日葵吧?”
“什麼!?向日葵!?”趙玉不由得驚叫了一聲,手指頭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我從哪裡見過了!”
“從哪兒啊,師兄?”李貝妮急忙追問。
“蘭……蘭書平的家裡!”趙玉皺着眉頭回憶道,“沒錯,就是他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