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已逝,徒留不滅之軀。
在妖皇墳塋“沉眠”無盡歲月之後,屍體竟誕生靈智,且與神爐器靈融合,詭異的“復活”。
但這並非真正的重生、再世爲人,真正的金幻妖皇已死,眼前這位不過是在特殊條件下,以新生的靈智主導,再現了妖皇之能。
軀體不滅,再生新靈!
衆人驚撼絕倫,竟還能這樣?這豈非相當於活出了第二世?
卓越同樣震撼,旋即他眼神一亮,自語道:“這是否有借鑑意義?”
若那些上古強者,皆依此法“重生”,再現世間……卓越想到這個可能,心臟陡然劇烈跳動起來。
“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麼所謂的重生?輪迴倒還有一線希望!”
獄皇鍾傳出一道冷笑,“這個世上沒有真正的重生,即便至尊亦不能逆天,即便向他這般投機取巧,重生過後也非純粹的自己,這樣的重生要來何用?”
“史上可有人用過此法?”卓越詢問。
“自然!”
獄皇說道:“至尊也有貪‘欲’,他們修爲已臻至星河巔峰,享盡尊崇,又豈會捨得逝去?因此那些壽命將盡的傢伙就會動歪腦筋,以左道之法重生!”
“當然,成功的機率極低,百不足一,且需要極其複雜的地理環境,以及其與諸般條件!”
妖皇冷笑着道:“你們以爲他這妖皇墳塋之所以選在此是爲了什麼……”
衆人眼神驟亮,好似抓住了某些關鍵,希冀獄皇繼續說下去,卻被妖皇的怒喝聲打斷:“閉嘴!”
獄皇這是要揭他老底,妖皇惱羞成怒,禁不住張口怒喝。
“放肆!”
獄皇冷聲喝道:“即便你是真正的妖皇,你我也不過平起平坐,最多平輩論‘交’,更遑論你不過是一個贗品,是冒牌貨!”
“本皇就是金幻,誰敢否認與冒犯?”妖皇冷笑連連,語氣中滿是盛氣臨人的驕傲。
“你就是一具通靈的不滅體!”
獄皇不屑道:“準確的說,你就是一具靈屍,也敢以妖皇自居?當真恬不知恥!”
“胡說,本皇就是金幻!”妖皇怒極,喝聲如雷,氣勢沸騰如淵,上空黑雲壓頂,那般磅礴的氣勢近乎實質化,讓衆人呼吸都無比艱難。
黑雲壓城城‘欲’摧,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你適才要他們自相殘殺,不就是想借助這些青年天才的生命本源‘精’氣,徹底蛻變重生?”
妖皇語氣中夾雜着濃重的鄙夷,“你的手段太下作,讓本皇不齒!”
衆人驚撼,終於明白過來,妖皇原來是覬覦他們的生命本源‘精’氣,才拋出妖皇傳人的‘誘’餌,讓他們自相殘殺,藉此“重生”。
“閉嘴!”
妖皇徹底惱羞成怒,妖皇神爐“嗡”的一聲,暴‘射’出通天神光,撞向獄皇鍾。
“嘭!”
兩者劇烈碰撞,宛若神雷怒嘯,轟隆巨響,振聾發聵,讓衆人臉‘色’劇變,閃身避退,直到退無可退,緊貼着石壁,緊張的看向‘激’戰的兩件至尊兵。
至尊兵,超越了神兵與聖兵的存在,唯有至尊才能祭煉,徹底發揮其恐怖威能。
轟隆隆!
兩道神念在‘交’鋒,虛空綻裂,顯出一條條裂縫,恐怖的力量翻騰,好似能湮滅一切。
“這就是至尊嗎?”衆人神‘色’驚恐,“太恐怖了!”
至尊啊,盡是宇宙星河間最絕巔的戰力了,四皇五帝不出,誰與爭鋒?
“不對!本皇的力量爲何如此孱弱?”妖皇驚叫,“本皇是至尊,爲何只能發揮出通天境的力量?而且……就連神爐的威能都嚴重下降,不復曾經無上至尊兵的威勢……”
“這裡是天蒼域,只能發揮出通天境絕巔的戰力!”
獄皇大笑道:“亙古末期,有一尊無上存在對天蒼域施加困天封禁大法,不論是誰,只要進入天蒼域,即便至尊親臨,力量也會被無限壓制,直至通天境,換句話說,在這裡,通天境就是最絕巔的戰力!”
“這怎麼可能?”
妖皇愕然,“竟連至尊都能壓制?究竟是誰,竟有此通天手段?難道……是四皇五帝中某人未死?”
“不清楚,不過據本皇推測,應該不是四皇五帝所爲!”
獄皇說道:“太古破碎一戰,四皇五帝近乎全滅,而今至多有一兩人殘存……”
“你爲何確定不是這殘存的一兩人所爲?”
“因亙古之戰,他們並未現身,而天蒼域被困天封禁大法鎮封,則發生在亙古末期……”
“亙古末期?”
“嗯,十萬年前!”
……
兩人御使至尊兵‘激’戰,妖皇神爐與獄皇鍾劇烈碰撞,‘蕩’漾出的漣漪都恐怖絕倫,讓衆人臉‘色’煞白,近乎承受不住,一退再退,直到退無可退。
兩位至尊皇者邊‘激’戰,邊神念‘交’流,對他們這等級別的強者來說,一心二用,甚至一心多用、‘精’神分層不過是輕而易舉。
妖皇詢問,‘欲’瞭解自己沉眠之後發生的後事,而獄皇似乎也有意透‘露’,有問必答,關於亙古、以及如今的星河時代,詳盡道出。
“轟隆隆!”
神爐與獄皇鍾碰撞,而獄皇鐘上方一道魁梧的身影若隱若現,眸光銳利,似有日月沉浮,星辰幻滅,他身上有一種絕世的氣概,氣吞山河,睥睨天下。
而此刻,端坐在金椅上的金幻妖皇終於睜開眼眸,兩道金光‘激’‘蕩’,有數十丈長,瞬息間‘洞’穿虛空,有湮滅虛無之大勢!
“咔嚓!”
獄皇擡手拍碎金芒,隨後大袖一甩,一道青光沖天而起,只聽咔嚓一聲,那由妖血巖鑄就的“墳蓋”瞬間崩裂,碎塊湮滅,化作虛無。
此地再次與外界連通!
“妖血巖碎了,走!衝出去,遲恐生變!”
衆人狂喜,兩位至尊皇者‘交’鋒,他們留在這裡純屬自尋死路,雖僅能發揮出通天境的力量,但即便如此,只溢‘射’出一絲也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不幸的話,甚至有可能‘肉’身崩潰,魂嬰消散,徹底身死道消。
唯有離開這等險地,方是上上策!
咻!咻!咻!
衆人爭先恐後,瘋狂躥出,那般急切的模樣,好似唯恐落後了一般。
“該死,壞我大事!”
妖皇暴怒,吼聲如雷,那般磅礴的氣勢讓逃離的衆人一陣心悸,臉‘色’煞白,後怕不已。
“妖皇典!”
他右手猛然一揮,那張疑似《妖皇典》的絹帛竟綻‘射’出耀眼紫光,砰然拍向獄皇‘胸’膛。
他竟然把《妖皇典》當靈寶使用,怒砸獄皇,且看其模樣,威力還相當不俗。
嘭!
獄皇五指成爪,轟然抓向‘激’‘射’而至的紫‘色’絹帛,他冷哼道:“好手段,竟然把這張鐫刻《妖皇典》的絹帛祭煉成了聖寶,難怪能逆天重生,你好厲害的手段,好深的心機!”
“唰!”
妖皇不語,眼瞳深處金光一閃,紫‘色’絹帛竟劃出一道詭異的弧度,避開獄皇的大手,沖天而去。
“不好!”
獄皇臉‘色’微變,探出一隻巨手,‘欲’攝回紫‘色’絹帛,但可惜的是爲時已晚,紫‘色’絹帛已消失無蹤,他猛然轉身,凝視妖皇,沉聲道:“你還不放棄嗎,想借助這張絹帛幫你收集這些天才的生命‘精’氣,藉此徹底蛻變重生?”
妖皇一臉淡漠,“本皇算計了那麼久,任何突發狀況都想到了,豈能因你而功虧一簣?”
“你就不怕《妖皇典》一去不返,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可能!”
“這個世上沒什麼不可能的。”
“那本皇就認栽了,沒有他們的生命‘精’氣,至多在多‘浪’費一段時間而已……”
“《妖皇典》不要了?”
“一件聖兵而已,況且……說不定它還能選出一位真正的妖皇傳人,也算物盡其用,對得起妖皇本尊了,讓本座也少幾分愧疚……”
……
兩者‘激’戰,那般境界揮手間崩碎虛空,恐怖絕倫,他們以神念‘交’流,‘洞’悉彼此的想法。
此地神異,乃死極還生之地,有否極泰來之神效,妖皇尚未蛻變圓滿,不能離開,他以妖皇神爐對抗獄皇鍾,本尊則與獄皇‘激’戰,拖住此人,唯恐獄皇離開,壞其大事。
兩位至尊皇者纏鬥,開始長時間的對峙起來。
……
唰!唰!唰!
“墳蓋“崩碎,十多道流光‘射’出,衆人也不停留,馬不停蹄的‘激’‘射’向遠處,一連奔襲了近百里,才停下身形,回首遙望,眼瞳深處依舊滿是驚悸之‘色’。
那可是兩位至尊皇者在爭鋒,他們連‘插’手的資格都沒有,留在那裡,唯有死路一條,即便此刻逃離出來,衆人心神依舊一陣恍惚,恍若置身夢境。
“太恐怖了!”
烈焰太子自語,神‘色’驚駭,顯然,他被嚇得不輕,事實上,不僅是他,在場所有人都驚悸無比,那可是兩位至尊,莫說是他們,就連他們的師祖都要仰望的無上存在!
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強大!
衆人面面相覷,看到彼此眼瞳深處的驚恐,不由苦笑起來。
“唰!”
就在這時,一道紫光破空而至,衆人皆驚,以爲是妖皇追來了,閃身‘欲’逃,卻聽金赤霄‘激’動喊道:“是……妖皇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