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獵物?”漢子一愣,頓時停住腳步打量了刑天一眼,然後臉上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尷尬,偷盜一個孩童的獵物,並被人抓到了,這讓他心中不免有一些難以接受,若是讓其他人知道,這臉可就丟大發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別人知道。
就在對方發愣之時,刑天面色一變,冷笑一聲說道:“不是我的,難不成這陷阱是從天生的,然後讓你正好遇上了不成?若是有這樣的好事,你也告訴我上那裡找!”
眼前這漢子瞬間被刑天的這番話擠兌的面紅耳赤,臉上略帶惱羞成怒的樣子喝道:“你這小娃娃,好生的牙尖嘴利,不就是吃了你一隻兔子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我賠你!”
不要把如今氣運王朝的士兵有多麼好,從刑天的推測之中這些士兵其實與土匪差不了多少,兩者之間的差別不是很大,沒有管制的氣運王朝兵痞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都無比的囂張、霸道,不過眼前這人還算不錯,沒有惱羞成怒之下直接殺人滅口。
雖然如此,但刑天還是淡然說道:“這不是一隻兔子的事,而是做人的原則問題,在這荒山野嶺,一隻兔子,你就是有錢都買不來,更何況這陷阱明顯是有主的!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賠我一隻兔子,二是給我十倍的價錢,你自己選擇!”
“我要是這兩個選擇都不要呢?”那大漢哈哈大笑着,絲毫沒有將刑天的話放在心上。
“若你非要如此做,那我會教你如何做人!”說話之間,刑天的臉上露出一絲暴虐之氣!
“教我做人?有趣!真是有趣!你一個小小的孩童如何教我做人?”大漢好奇地說道。
“看來你是不打算選擇我給你的兩條路了,也罷,這是你自己選擇的,看你是軍中之人,定然通曉戰武之術,你若是能夠接下我一劍,這個因果就此了結,若是不能,只能怪你的命不好,這裡是邊界兇境,身死魂消只能說是命該如此!”刑天說着緩緩放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露出了那虛彷彿可以被一陣北風都能吹倒的虛弱身體,而就是這樣一具讓人驚訝的身體之上散發出一絲淡淡的威脅,給人一種恐懼的兇殺之意!
聽着刑天這可怕的兇殺之意盎然的話語,那大唷頓時一愣,隨即警惕起來,下意識摸到了自己腰間的長刀,不知道爲何,聽了刑天的話,他忽然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彷彿是被一隻兇獸給盯上一樣,從內心深處發出一股惡寒來。
“咔嚓!”一聲脆響,刑天隨意將附近的一根一米多長的樹枝撅斷,然後晃了晃,說道:“你準備好了嗎?我希望你能夠擋下我這一劍,我這一劍叫噬天!”說着刑天感受着身體之中那一絲淡淡的兇殺劍意,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冷笑來!
“噬天?好大的氣魄!”大漢爲之一愣,顯然被刑天的這番話給震驚了,以噬天爲名,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敢說出口的,而且自己面對的還是一個小小的孩童。
“唰”的一聲脆響,刑天手中的枝條在寒冷的北風中瞬間繃直。寒風冷,但是刑天的劍意更冷,而這不是冰冷,而是發自內心的寒冷。快!北風快,刑天的劍更快。
眼前這大漢很肯定,自己這一輩子行軍也有七八年了,見識到了不過的高手,無論是軍中高手,還是江湖高手,甚至是隱世強者,絕對沒有見到過刑天手中這麼快的劍,這麼恐怖的劍,一劍斬出讓人發自內心的寒冷,這就是一柄殺伐天地的魔劍。
如今,刑天手中的樹枝已經變了,變成是一柄可怕的利劍,甚至是比利劍還要恐怖,在那大漢的心中,此時天地萬物似乎都已經消失了,只剩下這可怕的一劍。一劍斬出噬食天地,噬天之名真得是名不虛傳,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整個天地萬物在這一劍面前都要臣服!
“劍意,這是劍意,可怕的殺伐劍意!”大漢心中駭然,他實在想不出眼前這麼一個四五歲的孩童爲何能夠領悟出如此可怕的劍意,而且還能夠駕馭這可怕的劍意,只是他現在沒有時間去多想,也不敢多想,要不然這一劍真得可以斷絕自己的性命!
“鐺!”的一聲,大漢手中的長刀出鞘,只見火光閃爍,長刀駕住了這可怕的一劍,與此同時他的內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歡呼:“擋住了,終於擋住了這可怕的一劍!”
只是,隨即大漢的瞳孔猛地一縮,自家百鍊精鋼寶刀之上,居然在那枯枝對抗之下,被硬生生地留下了一道可怕的劃痕。若是自己面對的是一位劍仙,有這樣的結果他並不會感到有什麼意外,但是他面對的僅僅只是一位四五歲的孩童,這樣的結果就讓他難以置信!
一個小小的孩童,爲何會有這麼犀利的手段,如此可怕的劍意?他實在想不出來,至少在他的記憶之中找不出合理的解釋,恐懼的感觸一下子涌上了他的心頭,與這樣一個可怕的人結下了因果,這可是天大的惡事,他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了無盡的悔意,爲了一時的口腹之感,而爲自己招惹下如此可怕的對手,這換成是誰都要後悔。
刑天沒有理會對方的反應,淡然一笑說道:“不錯,有些本事,能夠擋得下我這一劍!”在刑天的話聲中,他手中枯枝瞬間化爲灰燼,看的那大漢又是瞳孔一縮,一陣心驚。
“閣下好本事,本將軍佩服!”此時大漢再也不敢有一絲輕視,恭敬地對着刑天一禮,絲毫不敢再因爲刑天的年紀而有絲毫的小覷,更不敢因爲刑天手無寸劍而有所小看,再敢這麼做,那就真得是愚蠢到家,真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把自己置身於絕境之中,讓自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