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澤看着生氣要離開的一葉大師,趕緊將他攔下,好言好語地賠不是,然後解釋,“小女應該是大婚在即,心裡緊張,所以纔會失禮,還請大師不要見怪。本相這就勸勸她,小女的事,還要勞煩大師。”
“哼!”那一葉大師冷哼一聲,臉色雖然不好看,倒也沒有在嚷嚷着走人。
梓兒眼底劃過一抹冷笑,如果真是什麼得到高僧,被自己這樣的對待,不拂袖而去纔怪。
“梓兒,你難道真的就那麼放心?你要知道定王的身份,要明白你嫁入定王府之後,肩負的責任,定王守護着我整個西瑞國的百姓,他的安全不容半分閃失,爲了定王,爲了西瑞的百姓,你難道連區區半個時辰的時間,都挪不出來嗎?”
秦光澤心裡是焦急的,秦梓兒的脾氣他這段時間瞭解得很透徹,想要讓她乖乖地聽話,並不容易。可再不容易,也要試一試。
“既然父親和大師都說我如果不留下來會危害到數以萬計的百姓,我如果還執意離開,只怕明天我也別想嫁給定王爺了,恐怕這上京城的百姓在我出門之時,就把家裡的爛菜葉臭雞蛋統統拿出來往我身上招呼了。”
梓兒很清楚,今兒個她的好父親和這個叫一葉大師的來鬧了這麼一出之後,如果她還執意離開,估計待會整個上京城就會傳出她秦梓兒命格不好,嫁給定王爺會影響定王爺的命格,害了整個西瑞和西瑞的百姓。
自那一晚上被定王廢了武功之後,梓兒一次也沒有見到過她的父親秦光澤,關於嫁妝的問題,他也沒有再來關注,至於那一對他心心念念想要的花瓶,也沒見他在動過別的念頭,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惦記了。
至於那一對花瓶,梓兒最後還是把他沒給賣了,二十萬兩,其實梓兒說給個五萬兩就可以了的,可惜人家程燁不差錢,於是直給二十萬兩,害得梓兒忍不住跑到定王府和北辰洛嘚瑟,說是放眼上京城,就沒有誰有她那麼豐厚的嫁妝的,單是銀票就有好幾十萬兩。
於是北辰洛回了她一句,知道能娶到她是他最大的福分,所以成親之後,他會努力,讓她多生幾個娃的。
氣得梓兒,差點沒將他踹到院子裡去。
在梓兒成親的頭一天,秦光澤總算出現了,相府裡也佈置得很喜慶,不管秦光澤心裡是多恨這個女兒,可相府嫡出大小姐成親,還是嫁給定王,這事兒可算是天下大事,前來參加喜宴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如果相府不把這一次的喜宴辦好,丟的還不是相府的臉,丟相府的臉,當然也就是丟他秦光澤的臉。
梓兒用過早膳,就到院子裡走走,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明天出嫁了。
之前的緊張到了現在,完全放鬆下來,梓兒打算今兒個去山裡走一走,看看能不能弄點野味,明晚上吃的。這個時代的新娘子可不像現代,可以和新郎一起給賓客敬酒,然後還可以偷空吃點東西,據說明兒個早上早早起來沐浴更衣,然後吃點東西,洗漱化妝之後,一整天都不能再吃別的東西,所以她要弄點好東西來燉個湯啊什麼的,明天肚子餓的時候也好喝一點。
要讓她一整天餓着肚子不吃東西,那可不成。
只是梓兒還沒出門,北辰洛就過來了,而且他身後還跟着一穿着道袍的僧人。
梓兒眼中冷冽的寒光一閃而過,如果秦光澤敢在這個時候,給她出什麼幺蛾子,就別怪她秦梓兒半點父女之情都不念。將整個相府給他掀了去。
她秦梓兒兩世爲人的大喜日子,誰如果敢給她找不自在,那麼,就等着她秦梓兒給他們找麻煩吧。
“見過父親,父親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了?身體可好了?女兒這些日子也忙,所以也沒能親自去看望父親。”
梓兒的話讓秦光澤差點沒氣出一口血來,那天定王廢了他的武功,還傷了他的身體,雖然修養了幾天,可胸口下面還是時不時地隱隱作痛,找御醫來診治,說是傷了肺腑。
不孝女,明知道自己的父親受傷,不去看望也就罷了,竟然還說出那樣的話來氣他,果然,把給她準備的嫁妝收回來這個決定完全正確。
“明兒個你就要出嫁了,這是名聞天下的一葉大師,爲父請她來給你做個道法,保你嫁入定王府之後,一生安順,與定王夫妻合樂。”
站在秦光澤身邊的僧人上前兩步,目光直視梓兒,然後圍着梓兒走了好幾圈,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然後掐着手腳點了好幾下,才朝秦光澤說道:“令千金的命格極好,乃是大富大貴之命,如同相爺剛剛所言,一生安順,富貴榮華。只不過,秦小姐出生之時,犯了一點小煞,只有將煞氣抹去,秦小姐這一生才能尊享榮華。”
梓兒聽着那僧人在俺兒搖頭晃腦,掐指謀算,好像他真真是個大仙一般。
秦光澤看了梓兒一眼,神色有些緊張地看着那僧人,聲音有些凝重地說道:“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幫小女除煞,小女明日就要嫁給定王爺,成爲定王妃,日後自是貴不可言,她的命格,可不能因爲那一丁點煞氣而被波及到。”
“要除了秦小姐命格中沾惹上的煞氣很容易,如果相爺和秦小姐同意,貧道可以馬上開壇施法,幫秦小姐今天就將那縈繞在秦小姐命格中的煞氣清楚。”
“只要是爲小女好的,一切都有勞大師,小女能得大師相助,實在是咱們秦家的福氣。”
梓兒聽着秦光澤和那個叫一葉大師的僧人在那裡你來我往地說着,目光淡漠,他們要搞什麼都沒關係,如果想要逼自己喝符水,或者是配合他們做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雖說穿越來到這裡,靈魂進入了這一個秦梓兒的身體,可梓兒對那些個方外之人啊,得道高僧的話並不相信,對於秦光澤找來的人,更是半點不信,與梓兒而言,她只會相信秦光澤做什麼都有其目的,他只會想着算計他人。
“父親,有什麼事就有勞父親處理了,我還有事要出門,這就先走了。”
懶得理那兩個正你來我往地說着話的人,梓兒打斷了他們的話,他們說的那些個什麼要在院子裡設壇,然後又要在自己住的房間驅煞這些話兒,梓兒半點興趣也沒有。
而梓兒的反應,也確實讓秦光澤意外,就連那個叫一葉大師聽了梓兒的話之後,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要知道平日裡聽到自己說的話,幾乎沒有誰是不緊張不在意的,可眼前這位相府的嫡出大小姐,明明聽自己說了她的命格很好,只要除了命格沾染上的一點煞氣就能一生榮華富貴,本以爲她就緊張着急地讓自己幫她,哪裡想到她竟然若無其事般,把事情都推給她父親來處理。
這樣的女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秦光澤今兒個找僧人來,可不是爲了幫秦梓兒的,他只是想要知道,秦梓兒突然的變化,突然的強大,是否別有隱情?是否如他手下說的鬼上身或者是別的東西沾到她的身上,現在他還不確定一葉大師可看出什麼了沒有,當然不能讓秦梓兒離開。
秦光澤希望能在秦梓兒身上找到原因,然後想辦法讓秦梓兒變回原來那一個不敢不聽他這個父親的話,不敢忤逆他這個父親的秦梓兒,如果是這樣的秦梓兒成了定王妃,成爲定王*愛的女人,那麼她這個女兒才能給秦家帶來利益。
而剛纔一葉大師說秦梓兒的身上沾染了一點點的煞氣,秦光澤仔細一想,可不就是煞氣。
如果不是如此,秦梓兒身爲相府大小姐,又豈會作出給自己的祖母和父親下毒的事?作出給皇后下毒,傷害皇上這樣的事兒來?
肯定是煞氣的影響。
只是如果僅僅是煞氣的原因,那麼秦梓兒沾染到的煞氣,難不成還能讓一個小小的那人從一無是處而變得那麼厲害?
不管是什麼原因,秦梓兒在一葉大師做法完畢之前,都不能離開。
他需要的是一個乖巧聽話的秦梓兒。
“梓兒,事關你的命格,不管有什麼重要的事,都要等大師幫你做完法之後再去辦。”
看到梓兒要走,秦光澤當然要把她攔下,她如果走了,那麼自己今天帶人過來,豈不是白忙活?
梓兒眸光微微眯起,聲音冷了幾分,“我從不相信這些,不過,定王爺之前也帶我去見過大師,他們說的事我秦梓兒的命非常好,不需要多做什麼,至於所謂的煞氣,並沒有聽定王爺帶我去見的大師提到,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不過,如果父親真的不放心的話,父親可以讓一葉大師在這裡設壇做法的,只要父親放心和高興。”
語罷,繞過攔在自己前面的秦光澤,就想離開。只是秦光澤又怎麼可能會讓她走?
“梓兒,一葉大師乃是得道高僧,他不會害你的,況且一葉大師不過是幫你將身上的一些煞氣清楚,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的,一葉大師,本相說的可對?”
一葉大師捋了捋長長的鬍子,“相爺說的沒有錯,只要半個時辰就可以了。如果是其他人,不相信貧道,貧道當然不會多此一舉,可秦姑娘明日就要嫁給定王爺,秦姑娘嫁給定王,就是他的妻子,這樣一樣,秦姑娘的命格定然會對定王爺的命格有所影響,如果秦姑娘對自身所帶的煞氣不在乎,貧道只能說,終有一日,秦姑娘會後悔的,因爲秦姑娘你命格所含的煞氣,會影響到定王的命格。
定王爺乃是我西瑞國的戰神,我西瑞國百姓的守護神,他的生命安全,關係到萬千的百姓,秦姑娘明天就要與定王爺成親,爲了定王,爲了西瑞,爲了西瑞國的萬千百姓,貧道希望秦姑娘能重視貧道剛剛所言。”
梓兒蹙着眉頭,目光才能夠秦光澤的神色落到一葉大師的身上,好一會兒纔開口:“大師的意思是說,如果今天不乖乖聽大師你的話,就會給定王爺帶來厄運,給西瑞國帶來厄運,給西瑞的百姓帶來厄運,對嗎?”
真當自己是個十來歲的小頭啊,被嚇唬幾句,就會心慌害怕,然後乖乖聽從他們的擺佈?真需要*做法,她也不會用秦光澤帶來的人,因爲,她最不相信的人就是他秦光澤。
可惜她這個父親,似乎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一葉大師聽到梓兒的話,臉色更加的不好看,語氣也多了繼續不耐和不悅,“秦相,看來貴府小姐對貧道多有不屑與不耐,凡事不可強求,貧道自此告辭!”
秦光澤看着生氣要離開的一葉大師,趕緊將他攔下,好言好語地賠不是,然後解釋,“小女應該是大婚在即,心裡緊張,所以纔會失禮,還請大師不要見怪。本相這就勸勸她,小女的事,還要勞煩大師。”
“哼!”那一葉大師冷哼一聲,臉色雖然不好看,倒也沒有在嚷嚷着走人。
梓兒眼底劃過一抹冷笑,如果真是什麼得到高僧,被自己這樣的對待,不拂袖而去纔怪。
“梓兒,你難道真的就那麼放心?你要知道定王的身份,要明白你嫁入定王府之後,肩負的責任,定王守護着我整個西瑞國的百姓,他的安全不容半分閃失,爲了定王,爲了西瑞的百姓,你難道連區區半個時辰的時間,都挪不出來嗎?”
秦光澤心裡是焦急的,秦梓兒的脾氣他這段時間瞭解得很透徹,想要讓她乖乖地聽話,並不容易。可再不容易,也要試一試。
“既然父親和大師都說我如果不留下來會危害到數以萬計的百姓,我如果還執意離開,只怕明天我也別想嫁給定王爺了,恐怕這上京城的百姓在我出門之時,就把家裡的爛菜葉臭雞蛋統統拿出來往我身上招呼了。”
梓兒很清楚,今兒個她的好父親和這個叫一葉大師的來鬧了這麼一出之後,如果她還執意離開,估計待會整個上京城就會傳出她秦梓兒命格不好,嫁給定王爺會影響定王爺的命格,害了整個西瑞和西瑞的百姓。
到時候,恐怕就算定王願意娶自己,在迎親的路上,也會遭遇重重百姓的阻攔。
到時候,恐怕就算定王願意娶自己,在迎親的路上,也會遭遇重重百姓的阻攔。
秦光澤,真真是她的好父親,看來,自己對他還是客氣了一點。
定王爺廢了他的武功,在定王和自己成親之際,他這是要找回場子?
“一葉大師,小女已經想通了,接下來就麻煩一葉大師了。”
秦光澤心裡鬆了一口氣,倒是沒想到梓兒這麼輕易就聽了自己的勸說,本來還以爲要多費一番口舌的。
一葉大師淡淡地看了梓兒一眼,然後讓秦光澤去準備他要的東西,香案就設在院子中間,他們現在所站着的地方。
秦光澤的動作很快,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梓兒看着設好的香案,然後那個*大師取出了一些道具,畫符,然後就開始施法。
梓兒站在一旁看着,動作很嫺熟,看來這位一葉大師這樣的事情沒少做。
那一葉大師忙活了兩刻鐘左右,燒了兩張沾了雞血的畫符放入他帶來的神水裡面,然後就輪到梓兒上場了,他的要求是讓梓兒把那半碗神水喝下去。
“秦姑娘只要喝了這神水,一輩子定然是無災無難,安樂順暢,富貴榮華。”
梓兒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符水,脣角揚起嘲諷的冷笑,淡淡的目光看向一葉大師,然後又看向她的父親秦光澤,“父親你確定要我喝下這個東西?”
秦光澤朝梓兒笑了笑,“爲父知道委屈梓兒你了,可爲了你今後的順暢日子,爲了定王,只要一口喝下碗裡的東西,就能保一世安穩。”
“如果我喝下這個東西,半夜肚子疼,拉肚子呢?該怎麼辦?明兒個如果我病了,不能出嫁,那有當如何是好?”
這麼一碗東西,誰知道里面都有什麼?她秦梓兒腦子秀逗了纔會喝下去?看着就噁心!
秦光澤倒是沒有馬上逼着梓兒喝下去,而是看向一葉大師,微蹙着眉頭:“一葉大師,喝下這符水,會不會影響到梓兒明日的出嫁,對她的身體,可有影響?”
“貧道自然是知道秦姑娘明日與定王爺大婚,如果這符水會害得秦姑娘生病,貧道又豈會讓秦姑娘喝下去?秦姑娘大可放心。”
梓兒淡淡一笑,看着一葉大師和秦光澤,笑道:“這樣好了,要不要喝下這一碗符水,我們就讓定王爺來決定好了,如果定王爺說讓我喝,那我二話不說,一定馬上將這一碗符水喝下去,一滴不剩。如果定王爺不允許,那我就沒辦法了,定王爺的命令,我決計是不敢不聽的。”
“明日就要大婚了,定王爺此刻必然是忙得腳不沾地的,梓兒你這個時候還要給他添亂,這不好吧?而且明日大婚,你和定王爺今天是不能見面的,不吉利。”
秦光澤一點也不想見到定王,如果讓定王來這裡,不用說,這一碗符水秦梓兒一定不用喝下去。秦梓兒不願意做的事情,他秦光澤就沒見過定王強迫秦梓兒去做的。
“秦姑娘如果不願意相信貧道,貧道還是那一句話,不勉強。只不過如若有哪一天出事了,秦姑娘也不要找貧道,因爲出事之後,定王爺的命格就已經被秦姑娘改變,到時候,秦姑娘身上的煞氣,自然會被定王吸過去,到時候那些煞氣就會藏在定王的命格中,積聚到一定的程度,就會有危險。”
一葉大師看着梓兒,目光凌厲,沒等梓兒開口,他又繼續說道:“秦姑娘如果不喝下這一碗符水,如若有一天定王爺出事,那麼秦姑娘你一定脫不了關係,到時候只怕咱們整個西瑞國的百姓都不會放過秦姑娘你的。”
兩個老男人聯合起來嚇唬自己這個十五歲的小丫頭,其中一個還是自己這個小丫頭的父親,一國之相,真真是夠不要臉的。
“本王的王妃會被整個西瑞國的百姓仇視?西瑞國的百姓不放過本王的王妃?本王怎麼不知道,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卻拿來嚇唬本王的王妃,不知道秦相是什麼意思?在本王即將與梓兒大婚之際,秦相讓本王的王妃心裡不痛快,莫不是秦相實在太捨不得這個女人,所以纔會說出那麼一番大逆不道的話?”
衆人都沒有發現,他們剛纔所說的定王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而定王爺的身影還沒看到,他的聲音卻先一步落入衆人的耳中,待他們擡起頭之時,正好看到定王的身影自牆頭上一躍而下。
秦光澤臉色突變,也不知道是因爲被定王廢了武功的事讓他對定王有所忌憚,還是因爲剛纔他們做的事情,惹得定王不痛快了。
而一葉大師也鎮定不了,儘管他臉上的神色看着還是挺安穩的,可他拿着一把桃木劍的手,卻是索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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