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寒突然就想到了上一次葉瑾音把本命琴調出來後,他們住的這個院子裡面一夜花開的場景。
他也愣怔了幾秒,轉身就朝門邊走,他打算去確認一下。
只是他一打開門,就被院子裡面的奼紫嫣紅迷亂了一下眼睛,他猛地把門關上,返回來問:“上一次就我們住的院子所有花開了,難道這一次整個元帥府都受到了影響。”
葉瑾音回給他一個更加苦惱的表情。
秦墨寒直接就沉默了。
葉瑾音一手輕撫着琴身,努力的想着解決的辦法。
秦墨寒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上一次你和貝拉鬥琴,怎麼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她們的琴音直接把整片樹林都給禍害了,就像颱風過境,直接把樹枝樹葉全部吹掉。
當時秦墨寒爲了掩飾葉瑾音的能力,直接讓陌千把帶過來的那一頓炸藥把整片樹林炸了。
所以外界至今都以爲,那天晚上是因爲政府在抓恐怖分子時採取的特殊手段。
葉瑾音回答秦墨寒:“本命琴調出來的時候,是根據擁有者的心情而定的。”
她現在心情好,調出來的本命琴就能讓百花齊放;那個時候要和大魔頭戰鬥,調出來的本命琴就變成了一把戰琴。
更讓葉瑾音心塞的是,“本命琴只能讓百花齊放,不能把那些花收回去。”
秦墨寒聽她這麼說,突然就低笑了一聲。
葉瑾音不滿的瞪他。
秦墨寒說:“想要把那些花全部收回去也不難。”
“你打算怎麼做?”
“直接派人連夜把那些花摘掉。”
葉瑾音聽後明顯有點捨不得,不過她還是點點頭,不情不願的說:“好吧。”
秦墨寒見她這種表情,又笑了一聲。
“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你不如用琴音給元帥府所有的人都灌輸一種,外面那些花是我讓人從郊外花圃那裡送過來的錯覺。”
葉瑾音聽到這話,眼睛瞬間亮了。
秦墨寒還加了一句:“這樣剛好讓我看看,你用了‘魔音’到底會不會馬上睡着。”
葉瑾音用炯炯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直接抱着本命琴朝門邊走。
“我去院子裡面彈琴。”
秦墨寒跟上,在兩人走到門邊的時候,他爲她打開門。
兩人一起走到院子裡面。
今晚月光很亮,加上院裡院外的路燈,還有房間裡面射出來的燈光,兩人一走出去,一眼就看見了圍牆邊開得豔麗的薔薇花,鼻尖還傳來了一陣陣院外不遠處那顆桂花的香氣。
這個時候院子外面剛好傳來巡邏兵震驚的聲音,他們都在說怎麼所有的花都開了這樣的話。
葉瑾音和秦墨寒相視一眼。
葉瑾音直接把本命琴放開,讓琴懸浮在身前,執起雙手撥動了琴絃。
悠揚的旋律通過冬日的寒風吹向元帥府的每一個角落。
外面的聲音漸漸減弱。
一曲結束,外面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音。
葉瑾音這才把本命琴收起來,轉頭,直接就撞進了秦墨寒那雙溫柔的目光中。
葉瑾音朝他露出一抹微笑,“好了,已經解決了。”
秦墨寒“嗯”了一聲,攬着她的肩膀,幫她擋住寒風,然後看了一下她的臉色,見她真的沒有一用完‘魔音’就睡覺的情況出現,纔算放心。
兩人這才一起朝屋子裡面走。
秦墨寒邊走邊說:“明天我送你過去,演奏會結束以後我來接你,貴賓間的票我會讓人給你準備好。”
葉瑾音高興的朝他點頭。
兩人說着話就走進了房間。
秦墨寒再把門一關,直接就擋住了所有寒風。
只是秦墨寒在關上門以後,並沒有繼續帶着葉瑾音朝裡面走,反而直接把她抵在了門和他的身體之間。
然後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下,才轉到她耳邊,帶着低沉蠱惑的聲音說:“寶貝,既然你沒有睡覺,那我們就來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葉瑾音直接攬着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脣上吻了一下。
才說:“你不擔心中途寶寶們搗蛋。”
上一次他們就是在情到濃時正打算做有意義的事情時,寶寶們直接上演了半個小時的踢打動作。
葉瑾音被他們踢肚皮踢得沒了性1趣。
也讓秦墨寒憋屈得恨不得直接把兩個小傢伙提出來揍一頓再塞回去。
秦墨寒不滿的讓葉瑾音感受他的炙熱。
葉瑾音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
秦墨寒直接在她耳邊說:“寶貝,你今天不會又讓我去洗冷水澡吧。”
葉瑾音當然捨不得他在大冬天去洗冷水澡,最後就紅着臉說,“我們進識海。”
秦墨寒嘴角一翹:“好!”
——
第二天當葉瑾音和秦墨寒去前院的一路上,果然看見沿路百花齊放。
這種場景在獵獵寒風的大冬天見到,讓人不得不驚奇萬分。
所以他們在一進和二進的院子中,遇到正在研究走廊旁邊一叢叢鮮花的秦元帥時,一點都不奇怪了。
秦元帥聽到走過來的腳步聲就擡起頭看了過來,然後問秦墨寒:“老大,又不過年,你讓人連夜搬這麼多花過來幹什麼?你看看你,怎麼把整個元帥府的花圃都換了一遍,還大晚上的讓人來換,簡直是浪費錢。”
秦墨寒回答得特別一本正經,“小音喜歡花,項蘭說過要讓她一直保持好心情,所以我就讓人連夜送來了鮮花。”
秦元帥立即就接受了他的解釋,還贊成的點點頭。
但是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問了一句:“這些花應該是從溫室裡面搬出來的,現在直接把它們放在寒風中,會不會被凍死了?”
“不會。”秦墨寒想到上次的情景,就說:“這些花經過了特殊處理,抗凍。”
秦元帥這才放心了。
三人說着話一起朝外面走。
葉瑾音邊走邊說起了她等一會兒要去市演奏廳聽演奏會的事情。
秦元帥說:“演奏廳的館長也給國卿院送了門票,不過我今天有點事必須要處理,不然也去了……不過小音音一個人去也沒事,國卿院那些不忙的,我都放他們去了,到時候我給他們打聲招呼,讓他們照顧你。”
葉瑾音笑着拒絕:“爸爸,墨寒等一下送我過去,演奏會結束以後他也會來接我,你不用特意和那些人打招呼的。”
“和他們打個招呼我放心,到時候要是有不長眼睛的人惹到了你,直接讓他們出面解決,你只要站在旁邊看着就行了。”
秦墨寒也贊同,“可以。”
葉瑾音知道他們是不放心她,就沒有再說什麼。
早上吃過飯,秦墨寒就把葉瑾音送到了市演奏廳大門外。
演奏會在上午九點鐘正式開始,演奏者八點鐘過來報道,觀衆八點半入場。
葉瑾音是八點過十幾分鍾過來的。
這個時候演奏廳大門外已經來了一些觀衆,演奏廳大門還沒開,所以他們直接等在外面。
今天聽演奏會的大部分都是社會上的成功人士,這些人在事業上有所成就了,就下意識追求起精神上的享受來,所以打眼看去,全是一臉寫着精英的男男女女。
當葉瑾音他們坐的一行車子開過來時,那些人只是小聲的議論着,並沒有人特意上前圍觀。
秦墨寒今天讓丁成調派了十名保鏢保護葉瑾音,還讓喬治和王冬梅跟着,排場看起來特別大。
所以當兩人在一羣保鏢的簇擁下,下車朝演奏廳大門邊走的時候,那些小聲議論的人立即就緊閉上了嘴巴,並朝兩邊退去。
來這裡的人,還沒有不認識秦墨寒和葉瑾音的。
館長親自開門來迎接兩人。
兩人很快就走了進去。
等跟在兩人身後的保鏢們也進去後,外面的人才又聚集在一起小聲議論起來。
“秦爺和夫人還真是恩愛,聽說秦夫人自從畢業後,就在家裡面養胎,已經很少出門了,但是隻要市裡面有演奏會,她都會去聽,秦爺更是放下工作陪着她一起聽。”
“真羨慕兩人的伉儷情深。”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在十分鐘後,秦墨寒突然又在幾個保鏢的保護中從演奏廳大門內走了出來,直讓還在談論他們的人立即消了音。
秦墨寒一離開葉瑾音身邊,身上就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一股強大的霸道氣勢,尤其是那副冷硬的臉龐,嘴脣緊抿,目光鋒利,讓人下意識覺得被他的氣勢壓住,所以衆人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就怕被他鋒利的眼神刺到。
等秦墨寒坐上車子離開以後,那些人才心有餘悸的呼出一口氣。
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敢在談論秦墨寒他們了,雖然衆人心裡都在奇怪爲什麼今天秦爺沒有陪夫人,而是把夫人送過來以後就離開了。
不過這個問題他們只是在心裡想想就好,沒有人敢再明目張膽的議論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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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瑾音被秦墨寒送到演奏廳後臺,他只停留了一會兒,交代了館長几句話就離開了。
今天來參加演奏的人比較多,大概有五六十人,大部分人都是帝都音樂學院的教授,一些是臨省音樂學院的教授,還有部分是社會上的音樂家。
他們在看見葉瑾音和秦墨寒在保鏢簇擁下進來的時候,先是意外,等秦墨寒離開以後,很多人都忍不住過來和她打招呼。
葉瑾音扶着肚子被保鏢保護在一個圈子裡面,過來打招呼的只能站在離她一米五之外的地方。
不過他們也不介意,在和她打了聲招呼後就繼續去談論等一下的演奏流程去了。
葉瑾音坐在高腳凳子上,看着黎教授和張教授在那裡補妝,石教授和高教授則站在她左右兩邊和她說話。
高教授滿臉帶着笑的說:“沒想到小瑾音今天會過來,你這樣秦元帥和秦大少明顯就是不放心。”
不然秦墨寒剛纔也不會把她親自送到後臺,再交代館長那麼多事情。
葉瑾音也笑,“是他們太緊張了,有這麼多保鏢在,我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高教授說:“你現在可是國家級保護對象,別說秦元帥和秦大少不放心你一個人,就是我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出來。”
“我哪裡是一個人了。”葉瑾音嘟起嘴。
高教授哈哈的笑。
石教授也微笑着說:“大家只是太擔心你,等一下我們開始演奏後,你就去貴賓間,到時候如果有人想過來和你攀關係,你直接讓你的保鏢把他們趕走。”
“我知道的,老師。”
葉瑾音無奈,他們都把她當成小孩子看待,她只能乖乖的點頭答應。
黎教授和張教書很快就補好了裝,也加入了聊天中。
五人說說笑笑,讓其他被保鏢們攔在外面的人只能在心裡羨慕嫉妒。
在外面的觀衆入場時間到了以後,很快有兩人在館長的熱情帶領下走了進來。
衆人正三三兩兩的站在那裡交談,當館長把人帶進來的時候,特意用手拍了幾下示意他們看過去。
所有人下意識看過去,立即就有人認出了館長帶來的那兩個人的身份。
高教授這時還小聲嘀咕了一聲:“這兩人怎麼來了!”
館長接着就鄭重的向大家介紹兩人:“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r國最傑出的鋼琴家,同時也是r國鋼琴協會名譽會長井上和彥,這位是他的學生華澤拓也,來,大家歡迎兩位鋼琴家今天願意來友情參演。”
說着率先帶頭鼓掌歡迎,衆人就跟着鼓掌。
井上和彥微擡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朝衆人點頭示意了一下,目光卻直接放在被保鏢保護在中間的葉瑾音身上;
華澤拓也還算客氣,朝衆人做了一個r國鞠躬禮,說了聲“謝謝!”
葉瑾音一感覺到井上和彥的目光就不滿的微皺起眉頭。
下一刻,石教授、高教授和喬治直接站在她面前,擋住井上和彥的目光。
石教授輕聲對葉瑾音說:“瑾音,你去樓上的貴賓室坐着吧,等我們演奏完再聚。”
高教授可沒有放低聲音的自覺,他直接說:“小瑾音,老石說得對,這裡人多,別擠着了你。”
“好。”葉瑾音應了一聲,就在王冬梅的攙扶下從高腳凳子上下來。
她正要朝後臺出口處走。
身後立即傳來井上和彥的聲音:“葉瑾音,我很欣賞你彈鋼琴時的氣質,你有沒有興趣繼續學鋼琴,如果有興趣,我可以收你做我的學生,而且還是關門弟子。”
葉瑾音還沒說什麼,鋼琴系的好幾個教授都不由自主的冷了表情。
我們國家的天才,誰稀罕要你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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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和彥的口氣,未免也太大了!
其他人則把目光轉向葉瑾音這邊。
葉瑾音卻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直接擡步就走。
“站住!”叫住她的是華澤拓也,“老師和你說話,你竟然如此無禮!”
葉瑾音剛要回話,黎教授突然站起來面對華澤拓也冷笑着說:“真要說到沒有禮貌,難道你們又好到了哪裡?
瑾音現在還在懷孕,根本不會考慮去學其他樂器的事情,即使她生了寶寶以後想要學其他樂器,我們帝都音樂學院的教授人才濟濟,隨便一個人都能教她,她爲什麼還要捨近求遠做你老師的學生!”
黎教授這話實在是不客氣,立即氣得井上和彥和華澤拓也臉色都變了。
其他人立即在心裡爲黎教授這話喝彩,井上和彥雖然在鋼琴界地位高,但是也不能用這種霸王的形式收學生,而且還是想收他們所有人都寶貝的天才葉瑾音。
井上和彥和華澤拓也盯着衆人的目光,臉色越來越差。
井上和彥應該還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臉色一沉,一臉怒意的說:“你們帝國有句話叫‘良禽擇木而棲’,我有那個能力讓葉瑾音將來在鋼琴界走到最高的位置,她選我當她的老師有什麼不對。”
說到這裡,他還用不屑的目光掃了黎教授一眼,“難道你是想仗着葉瑾音是你丈夫的學生,就想自己當她的鋼琴老師,以你的資歷,你覺得你有那個資格。”
“我有沒有那個資格管你什麼事!”
黎教授沒有想到井上和彥會這麼說,簡直氣得她想不顧身份和身上這套淑女裝,直接上去抽他一頓。
石教授忙拉住她的手安撫她,“倩倩,冷靜,別讓大家看了笑話。”
黎教授也知道這種場合不適合爭論,只能壓下心裡的那口氣。
站在旁邊的高教授本來就一心想要收葉瑾音做他的學生,聽了井上和彥的話也不高興了。
他朝井上和彥冷哼一聲,站出來說:“小瑾音要是真想再學鋼琴,到時候選誰做她的老師都由她決定,你的名氣再大,那也是在r國,請不要把你在r國那套霸道收學生的方式拿到我們帝國來。”
井上和彥一見在鋼琴界名氣不低的高教授出來說話,臉色就更加陰沉:“哼!難道你也想要來和我搶學生。”
“搶學生?這話說得還真是可笑,我的確想要收小瑾音做學生,但是我尊重她的想法。”
“呵!說得好聽,我看你也早就有了這個打算,才故意仗着你是石教授的朋友接近的她吧……你這種心機,我不得不說你高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