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初寒,你……”
嗓音充滿了憤怒,他是高貴的六皇子,從來不曾有人敢如此這般和他說話,可是今日,他的顏面在衆人面前徹底的丟盡了。
“對了,六皇子,別喊出我的名字,我嫌惡心,至於我親愛的大姐姐,既然你是垃圾桶,那麼你就把我不要的男人收了吧!”
話落,劉初寒不顧衆人詫異的眼光,拉起身邊初雪的小手就往前走去。
“劉初寒,本皇子一定要和你退婚,一定要!”
惡狠狠的瞪着劉初寒的背影,眸底的寒光猶如利劍,可惡,她剛纔,剛纔居然說他是垃圾!
原本走在前方的劉初寒聽到這句話回過身,嘴角全是譏諷的笑意,“看來,六皇子不只是眼瞎,還腦殘,本姑娘剛纔都已經先把你退婚了,你還來這一出,真是個白癡!”
哧笑了一聲,又附贈給了他一個白眼,很快的,劉初寒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衆人的眼中,剛纔所說的那些話也全都徘徊在腦海中。
劉芷柔重新低下了腦袋,看不出此刻她是什麼神情。
可是劉初寒的每一句話都刻在了她的心裡,她,說她是垃圾桶。
想到此,那張美麗的臉龐全是狠毒的神色,袖中的小手也緊緊握起,尖細的指甲掐進了掌心,也毫不自知。
“還真是有趣,沒有想到這劉家的小姐醒來之後,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剛纔那個場景辰沒有看到,還真是可惜了!”
張子然的嘴角揚着一抹清淺的笑意,看了一眼人羣中,早已沒有了劉初寒的身影,也就離開了。
……
深夜,大地一片安靜,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枝椏斜斜的照在地面,出現了一抹被折射的陰影。
而此刻的辰王府中,皇墨辰一個人慵懶的坐在書房,舉世無雙的容顏面無表情,冷冽帶着蠱惑,深沉中帶着邪佞,猶如萬人之上的王者,又如殺人於無形的修羅,只消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慄。
自之前從茶樓回來之後,他就一人將自己關在書房裡,沉悶的書房沒有一絲光亮,他整個人彷彿快要被黑暗吞噬了。
在他面前的書桌上擺着一小壺酒,那雙狹長帶魅的眼眸看了一眼,隨即伸出修長的指尖便端起一邊的玉杯。
輕輕的搖晃着,水中的也漾起了淺淺的波紋,空氣中也飄着醉人的酒香,他直接仰頭將杯中的酒一乾而盡。
此刻的他情緒恍若有些低落,深邃的瞳孔有些縹緲,性感瑰紅的薄脣緊抿着,全身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圍繞着。
看着手中的杯子,像是回憶到什麼,俊挺的眉猛然皺起,握着玉杯的手驟然用力。
只聽嘩啦一聲,杯子在他掌心中碎裂,伴隨着還有那一滴滴鮮豔的血滴。
可是他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依舊將破碎的玉杯緊握在掌心中,由於這個動作,讓他掌心的血流得更加多了。
兩年了,兩年的時間,他終究無法忘記!
門外的侍衛聽到了響聲,迅速的推門衝了進來,此人是皇墨辰的近身侍衛,天賜,當他進來看見北墨辰那流血的掌心時,擔心的開口。
“王爺,您的掌心……”
“出去!”
天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墨辰冷冽沒有溫度的嗓音打斷了,可是他依然還是沒有離開。
“本王說出去!”
看到天賜一動不動的身形,男人的嗓音驀地變得低沉危險,微微掀眸,俊美的容顏上沒有一絲表情。
見此情形,天賜只能恭敬的退下了,守在門外。
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天賜的心裡一陣感慨,他們的王爺是北國家喻戶曉的戰神,所以年紀輕輕的就已經封王了,只要有他,從無敗績!
可是兩年前不知是中了什麼毒,全身內力盡失,就算是星辰谷的神醫張子然也瞧不出什麼所以然。
自此之後,王爺的性情就越加的暴躁,有時候好幾日都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不見任何人,雖然現在已經好多了,但是……
沒有在想下去了,天賜敏銳的感覺到王爺不只是因爲內力盡失這件事,在他的心裡應該該還藏着另外一件事,雖然他並不知曉是什麼!
書房中的皇墨辰一直保持着這個動作,任由掌心的鮮血滑落,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
“姐姐,快過來,我給你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趕緊換上,不然就着涼了!”劉初雪一邊說着一邊在牀下的箱子裡翻找着。
而劉初寒沒有絲毫反應,依舊站在門口處,猶如呆掉一般看着眼前這勉強稱得上是屋子的房間。
這個屋子不知道已經幾百年了,上方的瓦片在夜晚風吹的時候,還會嘩嘩作響,讓人忍不住懷疑會不會掉下來。
還有這個簡陋的屋子,除了一張木板大牀,一個桌椅,一面銅鏡,就再也沒有多餘的了環顧着眼前的環境,劉初寒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原來,這裡就是她住的地方,可是在她的記憶裡,明明這個身體主人的母親是魏國的最受寵的公主,雖然後來死了,但是她們也不應該住在這樣的地方啊。
想到此,她走進屋裡,將正在找衣服的劉初雪拉了起來,“初雪,我問你,這就是我們住的地方嗎?”
“對啊!”劉初雪可愛的點了點小腦袋。
“可是,在我的印象裡,好像以前的我們不是住在這裡的!”
就在剛纔,她的腦海裡閃現了一個畫面,一個高貴優雅的美少婦坐在一處華麗的房間裡,在她的身邊還圍繞着兩個小女孩,一個年歲大些,一個小些,看來應該就是劉初寒和劉初雪了。
可是既然當初的她們是住在那裡,爲何現在會在這裡!
聽到了這句話,劉初雪有些感傷,“姐姐說的沒錯,我們以前的確不是住在這裡,以前姐姐也不傻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有一天你就突然變傻了,臉上也長出了這個胎記,之後孃親也死了,爹爹對我們就越發的不重視,最後聽從大姨娘柳意的話將我們趕到了這裡。”
說起了這些,劉初雪就想到了以前艱難被欺負的日子,眼淚一顆顆如珍珠般滑落。
可是隨着這些話,劉初寒也從記憶裡捕捉到了什麼,她說的沒錯,以前她是不傻的。
可是好像記得在她三歲的時候,喝了一口一個女人給的茶水,昏迷了一天之後,她好像就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