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濬見蘇淺眉出去,神色有點暗下來,本來自己是想要讓她和母親有一個新的的開始,結果因爲母親的埋怨,想要她們和好這個想法暫時落了空。
於是他轉了話題,對老王妃道:“母親,關於我來大夏這件事和靈兒真的沒有關係,是我自願的,所以請您不要再埋怨她,如今孩兒已經打算和她複合,所以希望看見你們的關係便好,不然,孩兒會很爲難。”
老王妃見耶律濬又替蘇淺眉說話,心裡不是滋味,瞥了一一眼,嘆氣道:“我不知道你竟然真會喜歡上她,原來不是想要演戲試探她一下麼?怎麼當了真了?”
被老王妃舊事重提,耶律濬俊臉一窘,立刻解釋道:“母親,此一時彼一時,這近一年來,我對她的瞭解比之前多了很多,她也和之前有很大不同。她的好孩兒都看在眼裡,母親若是去掉之前的成見再和她相處,一定和孩兒一樣喜歡上她的。”
一提到蘇淺眉,耶律濬的眼裡就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甜蜜,眼底的愛戀擋也擋不住。
“她有雪兒好,還是有玉兒好?”老王妃聽不得耶律濬說蘇淺眉好,說着李清雪,還順手指了指上官玉。
見老王妃又提起了自己和上官玉,耶律濬神色一斂,對於這個表妹,自己的態度很明確了,可是母親卻還是一直在撮合,所以他索性當着上官玉的面淡淡道:“母親今後在不要拿清雪和靈兒相提並論了,我們之間已經是各自的世界了,至於玉兒,我一直都把她當做妹妹看待,母親應該知道,玉兒也不小了,應該找個婆家……”
上官玉被耶律濬這樣一說,臉紅一陣白一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忽然有些恨耶律濬的絕情,自己等了這麼多年,他就不可憐自己一點點麼?竟然這樣的無情,他之前身邊的女人好幾個,多自己一個又如何?!他娶徐靈兒,難道這輩子他就娶她一個,不再納妾了麼?!
“濬兒,”老王妃看見上官玉眼角淚汪汪的,心裡心疼,卻又說服不了耶律濬,
她明白耶律濬一直就知道不是她親生的,但是處處孝敬,沒有顯出一點不同,雖然話語很少,所以她一直無法用母親的身份來迫使他接受玉兒,之前是,現在他已經是西然的永樂王,算是認祖歸宗了,她更不能命令迫使他做什麼了,於是她嘆口氣,“莫讓玉兒傷心,這一路顛簸她都堅持,爲的不就是見到你麼?你一直都知道她的意思,爲娘索性今日就在你們面前將這窗戶紙捅破,爲娘從小看着玉兒長大,很是喜歡她,她父母雙亡很可憐,爲娘又擔心她嫁錯了夫君受欺負,你看看哪家公子哥不是三妻四妾的?她的性子又文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若是你納了她,最起碼爲娘爲看着她,有誰欺負她,你也不會允許--就當是給爲娘找個說話的,留下她,可以麼?”
老王妃的語氣裡有了懇求的意味,這讓耶律濬有些爲難。
他知道老王妃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年輕時是寧城出名的大家閨秀,嫁進肅北王府一路披荊斬棘,掐掉了肅北王爺身邊一朵朵桃花,是個厲害的人物,在自己的記憶力她從沒有向誰低過頭,但是今日她卻向自己求情,這該如何是好?
耶律濬嘆口氣,起身一撩衣襬,給老王妃跪下,仰面緩緩道:“母親,孩兒記得您與父親感情非常好,但是對於父親納妾卻異常反感,而且用盡一切手段將那些女人從父親身邊趕走,您希望和父親相扶相攜,沒有別的女人來分父親的心。現在孩兒和靈兒情投意合,她也希望我與她一生一世相扶相攜,孩兒也是這樣的打算,所以我送走了之前王府的其他女人,爲的就是可以和靈兒重新開始,安安穩穩過沒有人打擾的日子--希望母親成全!”
他很少一口氣和老王妃說這麼多話,今日他爲了讓在場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從今開始不再對徐靈兒充滿敵意,情真意切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母親與妹妹們是我的至親,所以我更希望你們和靈兒能夠和睦相處,這樣,我們這個家纔會有更多的快樂……”
老王有些語塞了,耶律濬舉起了她的例子,讓她有些無話可說,當年自己的確就是用了很多手段,將自己夫君身邊的幾個側室全部趕走,其中不乏有身孕的,不過自己全部讓她們墮了胎,流了產,如今這個徐靈兒雖然難惹程度和自己當年有一拼,但是她卻沒有怎麼用一些手段來敢走情敵,都是自己兒子動手做的--這樣是不是比自己當年更高明?自己不動手,躲在幕後,讓男人親自站出來做這件事?
“這件事再議吧,我有些累了……”老王妃只好先退一步,她感覺耶律濬的心意已決,怕是很難改變,尤其現在和那徐靈兒正在情濃,只有過段日子看看再說。
耶律濬表明意思,起身又淡淡補充了一句:“表妹真的不能再耽誤了,在京城的時候孩兒就託人尋找合適的子弟,等這次我辦事回來給她用心尋找合適人家……”
說完,耶律濬深深躬身施禮,退出了老王妃的房間,剛走到樓梯中間,山關於就追了出來,眼淚汪汪地喊了一聲問道:“表哥,你的身邊真的就不能容我一席之地麼?我等你這麼多年……”
“你一直都知道我待你和小雅一樣,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不可能改變--我會幫你物色一個最合適的人家,今後好好去過自己的生活。”
耶律濬神色微斂,沉聲說完,轉身下了樓去了。
蘇淺眉和花夜剛出了客棧,正打算到處轉轉,忽然聽候身後一個激動的女聲:“小姐!”
蘇淺眉一怔,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是秋月!
她迅速回身看去,果然秋月正從客棧後院過來,滿是驚喜的跑過來!
自己一路上還記得,可是由於要見老王妃等閒雜人員,心情不佳,再加上見面後感覺不好,一時竟然忘了秋月,自己的記性是夠差了,這纔是自己最想見的人呢呢!
“秋月!”蘇淺眉快樂的喊了一嗓子,奔過去抱住了對方,然後上下打量着對方,含笑問道:“你可受苦?那個老女人怎樣對待你了?我真是好擔心,只恨事情太多,一件接着一件,我不能親自去接你,但是這筆賬我遲早要和那老女人算!”
秋月眼眸裡閃爍着淚光,搖着頭,笑着道:“還好,我沒有受什麼苦,即使當時被一棒子打昏了,醒來之後就被關在一個地方,直到王爺派人來接我。小姐,我沒事!”
主僕這邊高興地嘰嘰喳喳說着別後的情況,那邊花夜安然靜立,看着蘇淺眉雙眸發亮,喜上眉梢,拉着秋月嘴角合不攏。她是真的高興,這個秋月是陪着她最久的丫鬟,忠心耿耿,是他一直很信任的人,劫後重逢再次相見自然開心不已。
看着她出自內心的開心,剛纔的陰霾不快已統統掃去,他的心也格外的喜悅。
這時,耶律濬從樓上下來,看見了這個場面,眼底也溢出一抹淺笑。她的快樂總是能很輕易地傳染給別人,而且那笑靨--真的很好看!
蘇淺眉正和秋月說着,眼角瞥見耶律濬終於出現了,忙拉着秋月奔到他跟前,低聲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耶律濬額頭滑過幾條黑線,伸手指指外面低聲道:“徐小姐,請你看一下天色,已近黃昏了,我們要連夜趕路還是先住一宿,明日再趕路?”
蘇淺眉自然知道現在的時辰,因爲自己太想離開了,要是不離開,難免就會遇到晚膳的問題。自己一想到老王妃那張臉,一下沒有了多少食慾,儘管自己現在比較餓。
“我並沒有打擾你和母親相聚的意思,只是你看到了,我並不受歡迎。”蘇淺眉藏不住心事,直接和耶律濬挑明,“我和花夜商量了,老王妃若是想讓你護送回去,你就先去,我們先趕路,然後到指定的地方會面就可以。”
耶律濬心裡泛起了隱隱的酸意,什麼叫她和花夜商量好了,搞得自己好像是個外人一樣!
“不用,我已經和母親說好了,她們由護衛護送,不會有事,你和花夜決不能單獨趕路,危險太大,以後這件事在不許說了--好了,我已經給你和夜弄了房間,先去休息一下吧。”他說完,對秋月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秋月見一向清冷的王爺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對自己笑了,有些受*若驚地忙福身請安。
蘇淺眉帶着秋月道了自己房間,秋月忙着給她準備浴桶沐浴,蘇淺眉也的確需要沐浴了,這幾天因爲趕路,自己連澡都沒有洗,身子快鏽住了。
沐浴完畢,她穿上換洗好的衣衫,正和秋月說着話是,耶律濬進來了,他示意秋月先出去一下,自己有話對蘇淺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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