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念山的一句委屈的話可並沒有轉換衛楚楚要問的東西。
冷暄若怎麼可能有爭宮主之位?
冷暄若,冷暄若……衛楚楚現在是恨極了這個名字,好不容易等到她離開青雲國,好不容易等到她來到月池國。
哼哼,那些個小姐也真是笨得可以,本來想從名譽之上最先打擊這個冷暄若的,可是沒想到,讓冷暄若逃了過去。
緊接着就是呂不維的死,呂御史帶着她的暗衛,可以將其一舉殺了,但是,但是那個小小的暗雷卻讓她的夢再次毀滅。
還有,月念山竟然當着月秋的面告訴她,這個冷暄若還有資格與她一爭這幽靈宮宮主之位?
“不會的,不會的,冷暄若怎麼可能有這種資格?”衛楚楚真真是一口惡氣悶在胸中趨之不散,隱隱還有越聚越多之勢。
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更何況,只要是跟暄若有關的,就更沒有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
“衛渣渣,如果你認輸,本夫人好心的讓你快些死,如何?”
暄若挑眉而道,嘴角淡淡的笑意落入衛楚楚的眼中,那是十打十的嘲笑,嘲笑她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衛楚楚一把拉過身邊的宮婢模樣的女子,道:“月秋,你說。”
衛楚楚盯着月秋,月秋是聯繫皇宮與無雙樓內部的主要人員,無論月念山或者是她有任何的要求,可以通管月秋傳達,也無論是幽靈宮裡有任何的指示,也是能過她月秋。
而且,月秋從不說話,但要說話,就都是指令。
“月秋,你說,我只相信你。衛氏一族,只剩下我這一點點的血脈,怎麼可能又憑空的多出一個來?”衛楚楚很肯定的道,皇宮氏血統不容有失,可是幽靈宮的血統,更是不容有失了。
“哼,月念山,不要以爲你吃了這個女人的東西,就可以隨便亂說話,哼,更何況,這月池國本就不是你能夠做主的。”
衛楚楚冷笑一聲,月池國,就像無憂樓無雙樓一樣,都是爲着幽靈宮做事,爲幽靈宮的暗中勢力加強加大。
“喂,我說衛渣渣,你特麼毛病的吧,一個人在這裡自言自語,自說自話?從不可能,再到什麼血脈,現在,又說這皇帝老兒?你特麼還有完沒完了,不就是一個冷子均麼,你特麼在這裡神神叨叨神神叨叨的幹什麼?”
暄若白了她一眼道,她真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一個跑龍套的,竟然還在這裡說這說那,有意思嗎?
衛楚楚冷哼一聲,不過胸口起伏是越發的大了,這足以說明,她現在氣得不輕。
“月秋……?”你倒是說句話呀,只要她一開口,那麼,就算月念山再想怎麼樣,也是無濟於事的。
暄若清冷的眸子看了眼那個叫月秋的宮婢,無論是髮髻還是身上的衣物,都是月池宮普通宮婢打扮,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區別,因爲,那個長相,的確普通。
只見那個叫月秋的女子擡起頭了,閃了閃眼眸道:“月念山說得沒錯,暄若小姐也是有權參與宮主之爭的,這是主宮那邊傳來的。”
轟。
衛楚楚只感覺頭頂上一道晴空霹靂重重的劃過,她的臉色越發的白了起來,口中喃喃道:“怎麼,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
是啊,不可能的。
月秋接着道:“衛小姐,從現在開始,不論結束之日,只要誰先將暗夜重華宮毀了,誰就是幽靈宮的宮主。”
那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如果明天誰將暗夜宮給滅了,那麼誰就是宮主。
但如果一年沒拿下,那她們兩個,豈不是還要做一年的“小姐”不能轉正?
“我擦了個擦的,這幽靈宮,還真特麼的無語了。”
暄若微微靠在了東方訣堅硬的懷中,也許是聞到那了那懷中讓她感覺舒服的冷香之氣,不禁打了個哈欠,眼皮子又開始重了起來。
東方訣心下微沉:“小女人,怎麼了?”
“嗯,東方訣,好睏啊,想睡覺……”
暄若話頭剛一說完,便軟在東方訣懷中,竟然就這樣,真的……睡過去了。
東方訣心中一緊,本能的橫抱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搭在了她的細腕之上,脈像沉穩有力,不像是中毒啊,也許,也許是他學藝不精,探不出來?
東方訣想到此處,臉色更是冷了下來,周身瀰漫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衆人不禁慢慢的後退一步,月念山更是不敢多說一個字,作爲經驗較足的中年男人來說,本能告訴他,這個男人,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惹。
“等等,你不能走……”
可就是有人這麼不識趣,往槍口上撞。
衛楚楚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爲什麼冷暄若也有這種資格,否則……
“讓開。”
東方訣氣息再次加強,濃濃的殺意襲向這個不知趣的衛楚楚。
衛楚楚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可又想到什麼,便又忍心住那駭人的顫抖之意上前擋道。
“東方訣,你不過是承遠國的世子,沒有權利管我月池國之事,想必你也清楚,幽靈宮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哼,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世子,你以爲,就可以跟我們整個幽靈宮作對嗎,還有你的龍影,在我幽靈宮氣來,根本就不足爲懼。”
幽靈宮的無憂樓可是千年來的殺手組織,而無雙樓,更是他們的財團,而且,那裡有一樣至寶,天下之人,無人可以匹敵,就算是東方訣的龍影,也不例外。
東方訣連正眼也不給一個,擡起腳照着衛楚楚小腹踢去,東方訣的輕功了得,可是近近三年來,他另一樣,也是很了得的,那就是他的腳力了得。
“啊……”
衛楚楚根本不知道這個東方訣二話不說便踢了過來,她身子向後退去,自從吸取了母親的內力,武功之高可以說在月池國是無人能敵的,縱是如此,她的小腹依舊被那罡勁之氣給傷到了,頓時覺得下腹是疼能無比,臉色慘白。
“你?東方,訣,你,你太過囂張了。”就只說着這麼一句話,她的額頭便滴下密密的冷汗:“月,月秋,你,你就這麼看着,看着一個外人欺凌我幽靈宮人嗎?”
可是,月秋的一句話差點沒將她嘔死。
“衛楚楚,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可,我只不過是個傳信人,沒有理由幫你出私人之氣,還有,暄若小姐有沒有資格也不是你能夠置喙的,更重要的一點,記住,比賽已經開始,沒有停下來的可能。”
月秋話一出,衛楚楚頓時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從知事情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十六歲一滿……:“那,那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宮內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月秋同情的看了眼衛楚楚道:“因爲暄若小姐手中也有一塊與你一樣的幽靈宮宮牌。”
什,什麼?
衛楚楚這下可真是受不住了,胸中一個血氣上涌,口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而後咚的一聲,倒了下去。
月念山看着地上那個昏一過去的女子,搖了搖頭,而後又撇了眼這個齊天敏:“扶着她出去吧,寒兒,我們也該走了……只怕,再也吃不到烤鴨了。”
月念山嘆了口氣。
“是,皇上。”齊天敏下意識擡頭看了看坐在一處動也不動的兒子齊簫,他想開口說點什麼,可齊簫此時轉頭不看,將話吞回腹中。
“我要去看看暄若。”蘇景不惑跳起身來,就往室內衝:“皇上慢走不送。”
而另一邊,東方訣懷抱着熟睡着的暄若輕輕的放到寬大柔軟的大牀之上,而後大袖一揮,便將所有空間隔開。
緊張的他,再一次探了探脈:“平穩,有力?”還是沒有中毒,可是,可是爲什麼小女就這麼睡了呢?
再看着她,臉色是健康的紅潤,鼻息發出的是熟睡之時的氣息……
不過東方訣並沒有因此而放鬆精神,就這麼坐在牀着手緊緊的握着小女人嫩白小手,嘴脣已經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看上去嚇人得緊,若是膽子小的,只怕已經是嚇暈過去吧。
“小女人,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不能拋下我不管。”
“你說過的,要不離不棄的,你說過的。”
東方訣緊緊的抓住她的小手,他害怕,他真的害怕,那一年的大火讓他如行屍走肉般的生活了一年,可是,可是若是失去了小女人,他,他只怕失去的就不是魂魄,而是生命……
不過,在那之前,他,他一定會將所有人……陪葬。
嘶,東方訣,你真是夠強勢,也真是夠嗜血的。
暄若要是出什麼事,只怕整個世界都要跟着瘋狂起來,並將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相信東方訣,他,能夠做到。
“主子,主子,來了來了來了。”
夜飛葉衝了進來,身後還提着南鈺。
東方訣隔空一抓,他已經等不知南鈺走過來了。
可憐的南鈺本就眩暈,再加上東方訣這麼一抓,胸中悶氣交加,有着說不出的難受來。
“快,看看小女人這是怎麼了?”東方訣哪裡管得了那麼多,直接冰冷道。
南鈺一聽夫人有事,心也急,就算是再難受,也得忍着,顧不得男女大防,抓起暄若的手就是一探……
只那麼一下,便道:“主子,夫人有了。”
什,什麼?